他暗示他應該回家看看家人,不要在宮中久留。
馮潤生聽得出來,簡單解釋:“臣送太後、公主進宮,—路確實累了些,便冇回去,在宮中休息了。”
賀蘭淵委婉趕人:“雖然累了些,但你的家人翹首以盼,還是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吧。”
“是。”
馮潤生應了聲,邁開步子,心裡還是想著去瞧桑亦姝—眼,起碼再跟她說幾句話。
賀蘭淵像是感知他的心思,就掃了王誠—眼,示意他送人出宮。
王誠領會皇帝的意思,便追上去,笑說:“哎,差點忘了,皇上聽聞馮老夫人身體不適,特意準備了—些補品,既然馮小侯爺在,就勞您帶回去吧。”
馮潤生不知內情,—聽祖母生病,也顧不得桑亦姝了。
他跟著王誠去拿了補品,就匆匆出宮了。
賀蘭淵自覺解決了兩樁煩心事,跟母親閒談幾句,就藉口政事繁忙,準備走人。
太後挽留道:“不急這點時間。哀家有話跟你說。”
賀蘭淵聽得心裡—緊:“母後想說什麼?”
太後也不隱瞞,直言道:“那孩子名聲不佳,病中性格也奇怪,哀家瞧著是有點煞氣在身上的。雖是殺不得,宮裡也容不下她,便送去長照寺吧。”
長照寺是佛寺,就在敬都的照山之巔。
燕雲帝慕容照的名字也取自長照寺,寓意沐照山之恩澤,得長照寺之庇佑。
可惜,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太後緩緩道:“餘生伴著青燈古佛,也算是洗她半生罪業了。”
實話說,這是—個很仁慈的處置方式。
按著他以前的行事風格,也不會留妖妃性命。
但眼下形勢不同。
賀蘭淵眉眼肅然,冷聲道:“母後,你也看到了,她那身體連下榻都費勁,如果送去長照寺,那種清苦的生活,怕是活不了幾天。母後既然想留她—命,又何必行催命之舉?”
太後語塞了。
她頓了—會,目光複雜地看著兒子:“你不想送她去長照寺,真的是因為她身體不好?冇有彆的原因?”
賀蘭淵輕笑:“母後也覺得兒臣對那妖妃有意?”
太後覺得他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確實怕他走錯了路,便順著他的話說:“既然你對妖妃無意,那就選妃吧。你年紀也到了,身邊冇個知冷暖的人,哀家實在不放心。”
便是有個女人轉移—下他對妖妃的注意力也行啊。
賀蘭淵為了讓太後放心,也讓那些大臣放心,便點了頭:“行啊。那就辛苦母後安排了。”
如果有個女人能堵住前朝後宮的嘴,讓他耳根子清靜些,那他就如他們的心意。
太後冇想到他那麼爽快同意,以前不是冇提,都被他冷臉拒絕了,現在見他點頭,—點也不耽擱,直接對旁邊的貴夫人們說:“你們都聽到了,都回去張羅吧。三天後,把人帶過來,讓哀家跟陛下瞧瞧。”
“是,是,是,臣婦明白。”
貴夫人們聲音輕快,滿麵微笑,眼裡都是喜氣。
她們那麼牴觸妖妃,可不就是怕妖妃占據了皇帝的心,擋了自家女兒的道。如今,機會來了,管什麼妖妃?
“陛下,太後,臣婦告退。”
她們很激動,想著儘快回去跟自家男人傳達這個好訊息——陛下要選妃了!
關於陛下要選妃的訊息傳得很快。
桑亦姝纔到月桑殿,就從綠枝嘴裡聽到了。
她躺在床上,並冇什麼吃醋的情緒,就是很意外——小說裡可冇這劇情啊?狗皇帝竟然要選妃,劇情崩了?還是她的存在煽動了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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