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山醒來的時候外邊的雨己經停了,窗戶玻璃上殘留著昨夜暴雨過後的水印。
雨雖然停了,可天空並未放晴,仍是一片陰霾。
他看了看錶,己經是早上七點鐘。
廚房響起碗筷碰撞的聲音,王堯在準備早飯。
吳山忽然想起昨天似乎有電話打進來,但卻冇有接,打開手機一看,是老於的電話。
吳山回撥過去“喂,老於,我是吳山,昨天那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是法醫的檢測報告出來了”“哦?
有什麼結果嗎?”
“法醫的檢測報告顯示,濱河橋下的那具女屍的死亡時間和發現屍體的時間根本不符”“不符?
肯定不符啊,屍體都腐爛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具女屍根據法醫的檢測報告來看是被人有意放在那的,並不是單純的拋屍案”吳山瞬間明白了老於的意思。
那個女人早就死了,然後有人想讓警察發現那具屍體,才故意把那具屍體放在橋下。
“據報案人說,他天天晨跑路過那裡,原來並冇有什麼屍體,之後在他發現屍體的第一時間就趕緊報案了”老於補充道。
“總之你趕快來局裡吧,這案子不簡單,有搞頭,來了再跟你慢慢說。”
“好,我現在過去”吳山拿起外套和車鑰匙,王堯還在廚房忙碌“堯堯,局裡有事,我得馬上過去,早飯就不吃了”王堯聽了忙抽出手將碗裡的豆漿倒到玻璃杯裡,拿了包裝袋將花捲裝了進去,塞到了吳山手裡“注意安全”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她早己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再忙也得好好吃飯”吳山心裡一陣感動“好,放心吧,我會的”就出了門。
女屍是被人有意放到橋下的,得到這個訊息的吳山著實吃了一驚。
這不僅是一起性質惡劣的殺人案,更是對警方的一次挑釁,對方這是公然無視警察的權威和執法能力 ,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這種行為都要嚴厲打擊。
同時吳山感覺到這個案子或許正如老於說的那樣“有搞頭”,這些年的從警經曆告訴他,這個案子背後一定有一個巨大的謀劃在裡麵,而這裡麵具體是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
到了局裡,吳山決定再去看看那具屍體,他還是覺得那具屍體本身就透著古怪。
“你還要去啊”吳山剛對老於說完自己的想法,老於就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倒冇有,隻是法醫檢查報告都出來了,我覺得屍體本身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疑點了”“我再去看一眼吧,有事電話聯絡”吳山說完,隨即走了出去。
第二次看到屍體的時候,吳山心裡的那種怪異的感覺重新湧現在心頭。
也正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驅使著吳山今天到來。
這是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吳山接過旁邊法醫遞過來的報告,除了一句“頸部有明顯勒痕,死者死於窒息的可能性大”便幾乎冇有其他有用的訊息了。
“有冇有發現精斑?”
吳山問道“冇有”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吳山無奈地搖搖頭,真要是死於姦殺,那還好辦了。
這時吳山的餘光瞥了一眼死者的手指,發現死者的右手食指呈彎曲狀,其餘的西根手指卻是一個正常的姿態。
吳山冇有多想,又問了法醫幾個問題後,便離開了。
回到局裡,一無所獲的吳山坐在椅子上“呦吳大偵探,有啥新發現冇”於海打趣道。
吳山冇搭理他的打趣,反而問到“老薛在哪呢,我想再問問他當時的現場情況”“他出任務去了,城南那邊不是也出了個案子麼,他負責那個案子去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那我不知道,你得去問他,人家現在可是大忙人啊”說著於海端著水杯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寥寥無幾的線索讓吳山很是無奈,他決定去發現屍體的現場再看一看,或許能有一些新的發現。
來到門口,發現這場雨依舊是冇停,在早上雨勢稍稍減小之後,現在竟有了越下越大的趨勢。
密密麻麻的雨滴像連成線的珠子,落在地麵上破碎成水花,天闕的影響還在繼續,吳山不禁又想起了還在農村自建房裡住著的父母,屋裡會不會進水,被子有冇有返潮,但他現在卻冇有時間思索這些。
抬頭看了看陰的發黑的天幕,撐開傘走進了雨中。
開車來到濱河大橋,屍體也正是在這裡發現的,此刻的大橋上空空蕩蕩,大橋下的河麵上激盪著密密麻麻的漣漪,瞬間出現後又瞬間破碎。
吳山有那麼一瞬的恍惚,來此好像並不是為了調查命案,而是尋得片刻靜謐。
儘管雨越下越大,這場雨好像正是為了沖刷發生在這裡的命案,雨水抹去了痕跡,也沖洗著世間的肮臟與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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