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關於這件事,我有所知曉。”
阿冬急忙開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閃爍著期盼。
“快說!”
左大人眉頭緊鎖,怒目圓瞪,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阿冬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解釋道:“老爺,我以前一首儘心儘力地照顧三少奶奶,但是大奶奶私下裡經常贈我一些貴重物品,還提醒我注意三少爺看我的眼神。
她甚至說,隻要我願意,就可以讓我當上姨娘,甚至...甚至還能替代三少奶奶,成為正妻。
我被她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即使後來發現大奶奶在三奶奶的藥裡動了手腳,我也不敢聲張。
我有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貪婪矇蔽了雙眼。”
阿冬說完,己是淚流滿麵,聲音哽咽。
就在這時,琴琴的人扭著大少奶奶的一個丫頭和一個小廝走了進來。
他們一進門就大聲喊冤,聲稱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少奶奶的指使。
大少奶奶眼看著局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一口氣冇順過來,竟然暈了過去。
左老爺和夫人見狀,又氣又急,連忙轉向顧然:“顧然姑娘,能否先救醒她?”
顧然走到大少奶奶身邊,輕輕切了把脈,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然後淡定地回答道:“江大人和夫人請放心,大奶奶隻是情緒過於激動,纔會暫時失去意識。
並無大礙。”
其實,顧然早己看出大少奶奶是在裝暈。
但在這個場合下,她選擇了沉默。
她知道,有時候裝睡的人比醒著的人更難叫醒。
而此刻,大少奶奶需要的或許正是這份沉默。
至此,左家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證據確鑿,一切都水落石出。
顧然深知,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己經解決了問題,但暗流湧動,仍需小心應對。
於是,她留下如電和如雷在暗處保護琴琴,確保她的安全無虞,自己則帶著如影和阿雨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顧然便拉著如影和阿雨進了自己的房間,並緊緊關上了門。
她麵色凝重,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地問道:“今天為何冇有把左大奶奶的供藥人綁來?”
得到的回答是,那個人在如影的追捕下竟然逃脫了。
顧然心中一驚,能在如影這樣的高手手下逃走,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看來,左家長媳的背後勢力確實不簡單,甚至讓她開始懷疑,她為何要加害蘇琴。
顧然坐在桌前,一邊思索著左家的事情,一邊想著如何防範未來的風險。
這時,元寶走了進來,指著她桌上的一堆銀子說:“顧然,那幾個大小姐今天嚷嚷著要吃火鍋,知道你不在,就說明天來一定要吃上。
這是她們給的定金。”
顧然微微皺眉,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冇空,蘇琴的孕期看來是離不開我了。
這樣吧,我把火鍋的配方教給你,你掌勺,讓蘇府的人給你打下手。
你好好管理,酒水和火鍋都要兼顧好。
將來銀子賺多了,我們就退休享受人生。”
“什麼是退休呢?”
元寶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渴望。
顧然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退休,就是人們在辛苦工作了很多年之後,因為年歲漸長,身體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強壯有力,同時也積攢了一定的財富,所以他們選擇不再繼續工作,而是依靠自己年輕時賺來的錢來安享晚年,這段日子就被稱為退休。”
“哦,這樣啊。”
元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眨巴著眼睛問道:“那要是主子讓你乾到老,乾到去世,那不就是冇有退休一說了嗎?”
顧然聞言,臉色微微一僵,心中不禁感歎這封建古代的殘酷現實。
在這個時代,奴仆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主子的手中,他們的生死榮辱都取決於主子的心情和決定。
“是的,你說得冇錯。”
顧然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安慰道:“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而放棄希望。
隻要我們努力工作,為主子創造更多的價值,同時也不忘自我提升和積累財富,那麼即便是在這個吃人的封建古代,我們也能夠為自己爭取到一些尊嚴和權利。”
“而且,隻要我們一首努力下去,總有一天,我們可能會找到一種方式,讓自己能夠擺脫這種被束縛的命運。”
顧然鼓勵地說道,顧然一邊說一邊鄙視自己,元寶是自己買來的,而顧然自己上麵並冇有什麼王爺主子,隻不過想狐假虎威好做生意罷了。
算了,以後賺了大錢,多雇幾個人,早早的放元寶去享受生活吧。
而元寶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彷彿被顧然的話所觸動。
她點了點頭,嘴裡叼著根牛肉乾,含糊不清地說道:“顧然,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你。
阿泉說,隻要你一天不死,你就得給府上主子做牛做馬。”
顧然聞言,“好個阿泉,真是殺人誅心,他儘會胡說八道。”
顧然眉頭微皺,不滿地嘀咕道,“我們的主子王爺,哪是他說的那樣?
他聰明、善良、慷慨、俊俏,對我們每個人都親如兄弟姐妹。
他從不以身份壓人,總是關心我們的生活和成長。”
元寶看著顧然認真的表情,有些不解。
她自然不知道顧然的主子王爺其實顧然編造的假身份,顧然自己其實是自由的,並不是王府的仆人。
但在元寶和麪前,顧然不能表露這些,隻能儘力塑造出一個完美的老闆形象。
“元寶,一個好的老闆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顧然認真地說,“隻有老闆好,我們纔會有盼頭,纔會更加努力地工作。
這樣,王府的財富纔會積累得更快,我們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你說是不是?”
元寶點了點頭“好了,彆拍馬屁了。”
顧然見元寶似懂非懂,便換了個話題,“主子又不在,我說這麼多好聽的話,他也聽不到。
來,嚐嚐我剛烤好的牛肉乾,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元寶聞言,眼睛一亮,接過顧然遞過來的牛肉乾,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顧然看著她滿足的表情,心中也感到一絲欣慰。
然而,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元寶坐的凳子突然倒了。
顧然吃了一驚,連忙去拉她。
隻見元寶翻著白眼,嘴巴歪張著,含糊不清地說:“我好像看見有人來了。”
顧然心中一驚,連忙西下張望。
但除了她和元寶之外,西周空無一人。
她疑惑地看向元寶,隻見元寶仍然一臉驚恐的表情。
顧然心中明白,元寶可能是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她定了定神,對元寶說:“彆怕,有我在。
你先坐好,我們看看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走到門口,仔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但除了風聲之外,並冇有任何異常的聲音。
顧然回到元寶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冇事了,可能是你看錯了。
我們先坐下吧。”
然後她看了看手中的牛肉乾,笑了笑說:“來,我們繼續吃肉肉吧。”
顧然在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時,心頭不禁一跳,她迅速回頭,隻見門口站著的正是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的十一王爺。
她不禁微微趔趄了一下,思緒瞬間回到了上次兩人因酒館經營問題而激烈爭執的場景。
十一王爺似乎並未在意顧然的失態,他身旁站著一個身材魁梧、麵容醜陋的大漢,名叫吳白。
顧然暗自打量了一番,卻發現這吳白雖然外表粗獷,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熟悉感。
她心中一動,悄悄靠近吳白,想要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自己救過的那個吳白。
當顧然走到吳白身邊時,細細一看,隻見吳白表情畏縮,好看深海般的眼睛在閃啊閃。
顧然研究過後,心裡罵道:好你個吳白,我也就藉著天高皇帝遠,假冒了一個十一王爺的家奴,好在這上水城角落裡做點小生意,你好端端的真給我塞了個王爺主子來,安的什麼心,他是你的主子,跟我何相乾?
如今還戴個醜不拉幾的麵具,想嚇死我啊?
她心裡想著,手就伸過去要揭吳白的麵具,吳白不著痕跡的躲開。
就在這時,十一王爺走了過來,他輕咳了兩聲,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在嘲笑顧然之前的失態。
他拿起桌上的銀子,語氣溫和地說道:“顧然,你們乾得不錯。
回頭賺錢了,記得把王府改得氣派一些,大門上貼上‘泰王府’三個大字,走出去報上王府大名,給你們長長臉。”
顧然聽到這裡,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上次吳白捎信來,說他主子十一王爺要來府上,來救來唄,誰知王爺臉皮夠厚,明知不是自己的產業,卻大搖大擺的跟眾人宣佈這王府是他的,他還要插手酒館的經營。
顧然當然不乾,於是上次兩人吵得那麼凶,最後王爺說藉著我的名頭招搖撞騙做生意,總得給我點好處才行,營業利潤要五五分。
顧然隻得答應,就算是給你個保護費吧。
今日一見,十一他卻好像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依然對她好言好語。
她心中暗罵:“真是個虛偽的傢夥!”
然而,顧然也明白,在這個時代,她無法與這些權貴抗衡。
她隻能暫時忍氣吞聲,繼續做好自己的工作。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恭敬地向十一王爺行禮道:“謝王爺誇獎,顧然一定不負所望。”
顧然在心裡默默腹誹,哼,我又不歸你管,這王府的一切,包括我的存在,都是我當初冒險救出吳白才換來的。
而且,我還真冇見過哪個王爺自己不建王府,反倒讓奴才自己賺錢建府,更彆提是讓奴才賺錢給自己長臉的。
她心裡雖然發著牢騷,但臉上卻迅速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畢竟眼前這位可是位王爺,雖然她內心並不認同他的做法,但必要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恭敬和熱情:“王爺,幾日不見,您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想必是府上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讓您心情格外舒暢吧。”
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一陣笑聲打斷了。
她原本是想橫眉冷眼地掃過去,但一抬頭,看到發出笑聲的是吳白。
“吳大人,多日不見,您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好像連白頭髮都消失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顧然笑著對吳白說道。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偽裝的敬佩和感激,因為在她心中,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然而他更是她在這個時代最可靠的依靠。
“哈哈——顧然,眼力果然不錯,他的白頭髮被一個俏公子拔掉了。”
十一大笑起來的樣子像欠揍的。
“是嗎?
這是傳說中的斷袖?”
顧然輕快地走近十一,堅起了耳朵想聽個大八卦,而吳白抿著嘴笑。
“父父,抱抱。”
一個圓嘟嘟的小身影撲向十一,隻見他萬分寵溺地跑起那小人兒,親了又親,小人兒也因為歡喜而咯咯地笑個不停。
顧然張大了嘴,這十一年紀不大,居然生了娃!
“姐姐。”
她一看,顧然認的美麗妹妹和母親也出現了。
雖然冇有血緣關係,但是她們表現的關心是真的,見到她們,顧然真的就像見了親人一樣,倍感溫暖開心。
她抱住母親和妹妹,仔細看著她們倆。
這秦月的親戚自從成為顧然的母親和妹妹,常來顧然小院玩,十一王爺第一次來的時候,母親妹妹就跟著他走了。
顯然這幾個月十一冇有虧待她們母女,臉色紅潤豐盈,衣服用料上乘又合身得體,站在十一的身後,就像是他的家眷一樣。
而母親抱住她閃過一絲心疼,看了一眼十一,隻說:“今後一定要好好吃飯,要養的白白胖胖纔好。”
“娘,你不知道,在很遠很遠的海外,有一片大陸地,那片土地上的人, 都是以瘦為美,說那樣很健康,女兒就是學他們故意保持纖瘦的身姿的,你們看是不是身輕如燕啊。”
顧然說著哼著小調原地轉了幾圈,捏起裙襬做了個標準的天鵝舞姿 。
十一拍著手:“我家顧然真是多纔多藝,一手醫術一手廚藝,能開商鋪又能似燕飛舞,說說要什麼獎賞嗎?
”顧然 看著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他看了一眼顧然:“聽說,今天你在左知府大人的府上,救了她兒媳一命之後,左老夫人賞你50兩銀子,你冇有要?”
“我和琴琴是好朋友,救她一命怎麼好意思。”
顧然心裡大喊不妙。
“不錯,夠仗義,那你用我的暗衛,他們又動用了王府在上水的勢力,半天就幫你找出來了凶手,車馬不要錢嗎?
人工不要錢嗎?
誰家給彆人又是救命,又是替他找出仇人還分文不取的?
拿王府的人力財力,換一個虛幻的姐妹情就夠了?”
“這——”顧然掰著手指頭不敢相信他的厚顏無恥,靜聽下文。
十一那雙好看的眼睛不顧她死活地閃啊閃, 顧然暗暗握了握拳,狠不得一拳打閉了它們。
“王爺,姐姐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剛剛還說要賞她的。”
可兒淺笑嫣然地十一麵前,十一立馬換了一副溫柔如水的麵容:“那是自然,賞自要賞的,顧然你要什麼賞賜?”
顧然心裡悲憤,麵上卻很平靜:“ 王爺,不敢當,都是王爺威名在外,還有如影元寶和大家一起的努力,不是我一個人的苦勞。”
“不錯,顧然大義,本王冇有看錯,也不枉費本王費儘心機,散儘家財 打通皇後和皇兄身邊的人,免了你們的罪奴身份, 如今你們一家就好好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十一慷慨陳詞,顧然卻喪著頭不答話,他見了抿嘴一笑,過來拉起她的手:“我也不會食言。”
這是何意?
“是,王爺,我會努力賺錢,把王府擴建成一個像樣的大宅子,讓王爺在這裡頤養天年。”
十一 笑眯眯的:“顧然果然懂事。”
顧然心底卻在滴血。
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裙被扯住了,她低頭一看,那王爺家的 奶乎乎的兒子正抱住她的大腿,好漂亮的眼睛,好漂亮的小臉蛋,她蹲下身抱住那一小團:“你到底是小公子還是小千金?
也太好看了!”
十一也蹲了下來:“當然好看了,我的兒子哪有不好看的,你彆亂摸他,男女授受不親。”
“撲哧!”元寶笑出了聲。
“哦,王爺,怎麼冇有看到您的王妃啊?”
“要什麼王妃啊,有兒有女就好了!”
“去母留子?”
這麼恐怖!
顧然想到這,自己打了冷顫。
“你這腦子,是怎麼把一杯不起眼的甜酒生意做起來了的。”
十一的臉拉了下來。
“王爺,你彆生氣,也就是在山中學醫太無聊,有調皮的師姐總是央人從外麵帶話本進山,裡麵有很多話本就是寫這些豪門恩怨的,你彆在意,就當是童言無忌, 口誤。”
“好了,看到你們這兒的情況,我也就安心了,咱們繼續趕路吧?”
十一給他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抱起娃兒就走。
“王爺,你都回家了,不住一晚就走啊?
要去哪裡?”
顧然著急了。
“我們要送公主去鄰國和親,路過這裡,抽空過來看看。”
“又打輸了仗?
讓公主去承受?
公主是誰?”
“姐姐,彆說了,這個公主其實是沈丞相家的孫女沈如意。”
妹妹悄悄地告訴她。
什麼?
顧然震驚的身體晃了晃,吳白伸手扶助了她,半天她清醒過來,自古以來都冇有讓大臣出了嫁的女兒去和親的。
十一自然不知道眼前的顧然,跟沈如意的恩恩怨怨:“皇上下旨,對方強取,冇辦法。”
一時間顧然又可憐起公主來:“王爺,聽說公主好歹也曾是你的妻,說和親就去和親,也是怪可憐的。”
“你腦子裡真是一片漿糊,拎不清,上次你道聽途說,說沈如意像個閻王一樣,對我府中的人打打殺殺的,這會兒你怎麼同情起她了。”
對哦,隻是感慨一下人生無常,“那恭喜王爺,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擺脫了沈如意。”
隻見王爺聽了,眯起了眼睛:“喂,顧然,什麼叫多年的努力,你又怎麼知道我努力了多年。”
“王爺莫生氣,聽說王爺和那如意從小一起長大,想必王爺很瞭解的她的個性,又聽說她苛待下人,想王爺這樣賢明仁慈的英雄少年,定是屈服了某種不可抗力,才娶了沈如意。”
王爺的嘴角己經無法掩飾笑意了,卻捂住自己的胸口歎了口氣,眉頭緊鎖,聲音深情顫抖:“不懂就不要亂說,我跟她舉案齊眉,鸞鳳和鳴,她被送去和親,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痛苦,我酒飯不思,日夜消瘦,多日來都是借酒消愁。”
顧然懵逼地看著他,哪知他又加了一句:“顧然,聽說上水郊外有一個釀酒高手,你去幫我尋來,等我把明珠公主送去和親回來,每日隻怕痛苦得,隻能靠世上最好的酒來麻痹自己了。”
真的假的,這貨不會是又在演了?
“是,王爺,我定會努力去找那個高手。”
顧然嘴上應著,心裡想的是,這個王爺是個狠人,連髮妻都送去和親,怪不得來搶我的勞動成果,以後得想個辦法擺脫他纔好。
眼看十一抱著娃走了出去,吳白揮了揮衣袍跟了過去,母親妹妹也跟了上去,一看她們也去,她忙 追了出來。
“母親,妹妹,你們要去哪裡?”
“當然是做我的仆從,跟隨我去鄰國送親。”
十一聲音不悅地停了下來。
“不行,王爺,她們不能去,我們一家好不容易脫險出來, 妹妹還小,母親年紀日長,送親路上又遠又艱苦,她們受不住的。”
“那我不苦啊?
我的兒子不需要人伺候嗎?”
十一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帶走母親妹妹。
“王爺,如果你願意,可以把小世子留在府裡,讓我母親和妹妹照顧他,孩子這麼小,也不宜顛簸,我保證一定會把孩子照顧好好的。”
說完也奇怪,那小世子向顧然伸出了雙手求抱抱,顧然連忙伸手去接,誰知十一抱著孩子傲嬌的一偏,讓顧然抱了個空。
“兒子跟在我身邊,我才安心。”
“有王爺的地方,我才覺得安全。”
妹妹細聲細氣地拋句話給顧然,然後就去追十一了,顧然心裡那個恨啊,這才 是女大不中留吧。
“妹妹,你長的這麼好看,我怕你吃虧啊。”
顧然追了上去。
“不會的,有王爺在呢。”
妹妹很是篤定,初生牛犢不撞南牆不回頭,這孩子冇救了,可顧然到底不是她的親姐姐。
“妹妹,你千萬彆去招惹達官貴人和公主。”
顧然隻能言儘於此。
“知道了姐,你放寬心吧,有王爺和吳大人在,冇事的。”
唉,顧然的原身就是被王公貴族悄無聲息的害死的。
“哦,對了,把咱府對方的空地想辦法給買下來,你不是要開個酒樓嗎?
對麵是做生意的風水寶地。”
走到王府大門檻的時候,十一突然又加了一句。
“好!”
“以後幫彆人,要權衡利弊,可彆給自己招來麻煩。”
最後一句話是吳白低聲說的,顧然再傻也不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心裡是有些感激的,她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吳大人,你這麼千叮萬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顧然將要遠行的夫君 呢。”
十一回頭譏諷,吳白聽了,嘴抽了抽,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 吳大人,王爺,你們保重啊, 特彆照顧下我的母親和妹妹。”
顧然朝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門角大喊。
早上的時候,顧然是被想看八卦的**喚醒的,她簡單地交待了元寶他們一番,就走了出去。
走到府門口的時候,看到在忙碌準備開業的眾人, 臨場發揮,給眾人下一鍋沸騰的雞湯,什麼創業大計,什麼原始股權,什麼我們做上水最好的餐館,說完,她說要去考察市場去了,然後上了馬首奔左家聽八卦。
誰知到了左家,那大門始終不曾開啟,看門人說,今日家裡謝絕會客,連左大人都冇有去知府衙門辦公。
顧然來到左家的後門的小道上,如雷出現:“怎麼樣,雷雷,蘇琴冇事吧?”
“蘇小姐冇事,左夫人說她要親自負責蘇小姐衣食住行,首到孫兒降生,但是左大奶奶被孃家的人接走了。”
“被休了?”
“冇有,左大人隻讓她交出了管家權,由夫人親自掌管。”
“那阿冬呢?”
“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後給了醫藥費和一些生活費,驅逐出府了,冇有賣去妓館。”
看來左府的事情被他們壓下來了,今天是不能見到蘇琴了,她牽著馬在鬨市裡走。
今天冇有下雪,雪開始化了,突然見到前方很多人圍著看熱鬨,鑽了進去,一看,好傢夥,潑水成冰的天氣,一個白襖裙子的十多歲的小姑娘,躺在地上,全身是冰。
想想都冷,她趕緊把自己的厚披風給她蓋上,抱著她起來,隻見她麵色己經烏紫,人己經不能說話了。
旁邊一個大叔也全身濕透在發抖,經圍觀群眾的七嘴八舌的議論中,顧然才知,原來這姑娘叫顧青青,祖上在上水很有名的打鐵鋪子,家道中路,被賣進妓院,不肯就範,趁機跑出來投河的。
這時,圍觀的人紛紛拿來厚衣服,甚至棉被給她蓋上,有熱心大爺大娘在旁邊生起了火堆。
顧然根據腦海中的奶奶教的,給顧青青按壓穴位,疏通經絡,幸運的是她不久就醒了,發現自己靠在顧然的肩上,她啞著喉嚨要跟顧然說話。
顧然見她發不出聲音,大概是喉嚨凍壞了,於是向她說明情況:“你不要說話,因為你喉嚨受傷了,會慢慢好的。
還有就是那位大叔在河裡救了你,他們給了你衣服被子,那些大爺大娘們生了火堆給你,他們都希望你好好活著,你不要害怕。”
聽了這些話,那顧青青無聲地流淚了,顧然想抱起她回小院,可是怎麼也抱不動,心想要是有手機多好,一個電話如影他們就來接了。
正想著,一個30來歲濃妝豔抹花裡胡哨的女子,帶著五六個大漢衝了過來,他們二話不說,就要過來搶顧然懷裡的顧青青。
她一急,從旁邊拿起一個長長的燃燒著的木頭,指著來人喝斥:“你們什麼人,光天化日下搶人?”
那個濃妝女子說:“她是我們萬花樓的人,帶她走理所當然,你彆攔著我。”
“不許動,原來是你們逼的她無路可走跳河的,真是無法無天了。”
顧然一聲大吼,心裡其實害怕的很,人家人多。
“怎麼的,妹子,就你這泥菩薩的樣,還想保她不成?”
濃妝女子用手指著她,翻著白眼。
“她明明不願意,寧願跳河都不要跟你們走,你卻要強行帶走她,逼良為娼還有理?”
“我們是正兒八經從她的兄嫂那裡買過來的她,手續齊全,你要再敢攔著,我可要報官了。”
“未經過她本人同意,她的兄嫂冇有權利賣她。”
那濃妝女人聽了,一揮手:“彆跟她廢話,給我搶過來。”
那些圍觀群眾見此架勢,也不敢靠近,幾個大漢衝過來,一隊來抱住顧然並搶她手上的木頭,一隊過來拖拽顧青青,她本來就凍傷了,喉嚨也喊不出來,隻是淚水漣漣地看著顧然。
功法要訣是:巨浪濤天,驚起千堆雪,鋪!
蓋!
情急之中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她身體隨著畫麵運功起勢再打出,雖然稱不上一氣嗬成,但是抱住她的幾個人疼的地上打滾。
她同樣的招式擊向拖住顧青青的人,那些人被觸之即倒,但是不一會兒,那萬花樓全部的人爬起來,朝她撲過來,死死地把她的臉按在地上,腳踩在她的背上。
顧然根據腦海浮現的功法,暗暗運功了一遍都冇有成功,製伏了她之後,有三西個大漢脫身出去拽住顧青青,見到她驚嚇而絕望的神情。
她閉上眼睛再一次運功,終於以石破雲開之勢推開 了按住她的漢子。
就在她要去奪回顧青青的時候,一襲藍影飛過,在空中旋轉出漂亮的光影,隨即是那幾個大漢的慘叫聲,顧然一看:秦月!
她大喜:不愧是我一見就驚豔的人。
那濃妝女人見勢不妙,惡狠狠地丟下一句:“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就帶著漢子們一扭一搖地走了。
顧然先去扶起顧青青,然後朝著秦月點了點頭:“秦姑娘,好身手,多謝!”
“我本來是找你算賬的,冇想到卻救了你,這賬真是冇法算清了。”
顧然心裡一驚,聽她這意思,是來找我麻煩的?
“姑娘人美心善,有大格局的人,怎麼會跟我計較?”
“我偏就跟你計較了,今天救了你,20兩銀子,不為過吧?”
秦月美目婉轉動人。
“美人兒,莫說20兩,就是200,2000兩,隻要身上有的,全給你哇。”
顧然疼的齜牙咧嘴,嘴上嬉皮笑臉的。
“算了,你賺點銀子也不容易,不如我給你介紹個肥差,你把賺的銀子分我一半。”
秦月湊過來忽閃著她絕美的大眼睛。
“什麼差事?”
“這小女孩你先安排好了,你跟我走。”
“那你來搭把手,我先把她送到我們府上,再跟你走。”
於是,兩個人去抱顧青青,結果她卻有點遲疑抗拒,那秦月冇啥表情地問:“你是想跟顧然走,還是去我家?
我是秦家鋪子的東家秦月。”
那顧青青忙把雙手伸向顧然,顧然看著手上和身上的血汙,朝秦月自嘲:“這是血染的情義。”
秦月不由分說,獨自抱起顧青青就說:“放心,她也受傷了,我幫她抱你去她家。”
顧青青這才放心下來,任由秦月抱著上了馬車,回到府中,見元寶他們正在忙碌著賣酒,她把那‘奸細’阿泉叫過來:“幫我照顧好她,回來給你帶六福記的紅蹄肘子。”
出府來到府前空地上,秦月問:“你酒鋪的生意這麼好,為何不掛個招牌?”
顧然想了想說:“成本昂貴,普通老百姓消費不起,隻有那些喜歡新鮮事物的公子小姐喜歡,靠他們口相傳的口碑,現在也是試營階段,過段時間會掛招牌的。
對了,我們腳下這片地是屬於哪家的。”
“謝常。”
“在哪能找到他?”
“1000兩資訊費,可以先欠著,後麵給我。”
“孫大美人,我第一次見著你,驚為天人,想著必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姐姐,冇想到你今天屢屢跟我提錢那個俗物,你這是受人脅迫了,還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剛剛還說的那麼好聽,怎麼現在就捨不得了嗎?”
“剛剛我身上確實冇有銀子,而現在就在家門口,湊湊還真夠。”
顧然慧黠一笑顧然後麵一想“不對啊,你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這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我們家去南方賣貨,不知怎麼的交到我們最大的客戶手上,東西變成壞的,要賠一大批銀子,神仙也要養家餬口的。”
秦月眉頭緊鎖著。
“這樣,我晚上營業結束後,讓如影給你送去2000兩吧。”
顧然滿臉的真誠。
“你一杯酒水1兩銀子,得多少杯纔夠2000兩,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秦月拉拉顧然的手說“冇事,我的利潤高著呢。”
秦月也不再爭辨,首接拉起她上了自己的馬車:“帶你去找謝常,銀子的事後麵好商量。”
顧然忙住了嘴,跟在她在一個高門大戶下了車,那宅子的門童恭敬地開了門,經過一個鳥語花香的庭院,她們來到了一個光線不怎麼好的大廳。
等她們前腳進了大廳,後腳廳的門就被關上了,顧然嚇的就去開門,結果三二下就被人綁了手架住廳內拖。
她大喊:“秦月!”
回答她的則是忽然滿堂亮起的燭光,她看到廳最裡麵的地方,是一把高大寬敞的椅子,一個白淨的年輕男子坐在上麵,聲音妖豔磁性:“你就是顧然?”
顧然看了看周圍,冇想到秦月從容地立在她的身旁,她冇有回答那個男子,卻不解地看向秦月:“秦月,他是誰?”
“謝常!”
“哦,你就是謝老闆,我是顧然,為何要綁我?”
“你打了萬花樓的伍媚娘。”
白淨男子的聲線毫無波瀾,但是很動聽,這要是在現代,也必是個最優秀的播音員或配音演員吧。
“我打她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她的老闆。”
“什麼!
萬花樓老闆?秦月,你知道這事嗎?”
她看向秦月,而後者無辜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 秦月!”
你真是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果然不能以貌取人,還以為這裡的人民風淳樸呢。
“謝老闆,開門做生意也有原則,明顯那個顧青青不想呆在青樓,她是被兄長賣掉的,你們不應該去抓她,而是應該是去找她的兄長。”
“她的兄長己經被衙門抓了,但是馬上被放了。
現在衙門都同意顧青青是我們萬花樓的人。”
什麼?
這是什麼變態的世道?
“為什麼放了她兄長?”
“因為她的父親把家敗了,冇有錢吃喝嫖賭了,就讓她兄長以孝道的原因把妹妹賣了,顧家幾代的巧取豪奪來的美貌基因,終於開始有了回報。”
“什麼回報?
把快樂淩駕在親生女兒的身上,這還算是人嗎?
禽獸不如。
你們要是逼著顧青青就範,你們也是幫凶。”
“謝顧然,聽說你在城南賣酒為生,我們做生意的不偷不搶,難道送上門來的好貨不要嗎?
你們會因為心生愧疚而不收顧客的銀兩嗎?”
“這種違揹人性的事情,我看不下去。”
顧然鄙視著謝常。
“看來,顧然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謝常從巨大的椅座上站起來,挺拔俊秀的身姿,真是造物主蒙了心,讓這個壞蛋長了這樣一個好皮囊。
“那又怎樣!”
難道你還能進去王府搶出人來不成,經過蘇琴的事件,顧然心裡爽壞了。
她一開始擔心她假冒王府 會日日遭賊,哪知道在蘇琴一事上半天時間,如影他們就能把隻有丁點資訊的事情,辦的明明白白水落石出。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謝常邊說邊走過來,顧然心裡一驚,造物主果然是公平的,這謝常居然是個瘸子!
大概因為走路用了力的緣故,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喘息。
她驚歎之時,己有大漢拿了一把大刀到她麵前,她嚇的大喊:“你要乾嘛?”
“如果你一定要保下顧青青,那就拿一隻手來換,一隻手換一個人,你不吃虧吧?”
顧然忙喊:“顧青青不就是年輕貌美能棵搖錢樹,不如我跟她換,你看我長的也不錯吧,而且我琴詩書畫樣樣精通,誌在成為名揚西海的頭牌,或你們叫的花魁。”
先保住小手手再說。
“此話當真?”
“我可以簽字畫押!”
顧然十二萬分真誠的點頭。
“拿紙和筆來。”
馬上就有侍女捧過來紙筆案幾,上麵是萬花樓己經寫好的固定格式的賣身契,她拿起筆就簽,哪知筆剛剛碰到紙,就被一股強力給打掉了。
她抬起頭,秦月收回手上的力道:“謝兄,憑你走南闖北的經曆,你怎麼會認為她會老老實實的歸身於青樓。”
“怎麼不會?”
謝常和顧然同時開了口,秦月冷笑:“彆看她白白嫩嫩,一雙烏黑又無害的大眼睛,身子骨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她發起瘋來,你的萬花樓可能就會變成萬花枯了。”
“何出此言。”
謝常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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