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後山。
一位老者沐浴在月輝之下,白髮如絲,身上瀰漫出荒蕪,枯萎之力,影響四周的草木,讓充滿生機的花草陷入枯萎。
“八荒掌!”
“太深奧了!”
楚詢輕聲呢喃。
這是他頭次修行八荒掌,伴隨傳承心神墜入奇妙的世界,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彷彿來到了另一個蒼茫世界。
大地之上,一馬平川,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儘頭,卻有一股莽荒之氣,撲麵而來,並非是僅存在周身,而是徘徊整個世界。
枯萎。
荒蕪。
死寂。
便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盤坐在這,由內心而迸發出無力與渺小,自心靈最深處蔓延出恐懼,彷彿在這方世界除了荒蕪,便是死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歸宿。
縱然是想再返回先前的世界也做不到。
唯有一種選擇。
感悟荒蕪之意。
掌握八荒掌。
除此之外。
再無彆的可能。
好在早已適應藏經閣枯坐的楚詢,倒也存著氣,緩緩閉上眼睛感悟這股荒蕪之力,不同於劍道的銳利,不同於刀道的霸道,荒蕪無處不在,時刻潛藏在周身,或在暮年時潮湧而來,感悟這一絲荒蕪,瀰漫著枯萎。
靜靜體悟。
他的身軀也散發出一種死寂。
在影響著四周。
如那吞噬夜幕的黑暗。
蔓延過去。
起先隻是籠罩身旁數丈。
讓那鬱鬱蔥蔥的花草枯萎,泛黃。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
這種領域也在逐漸擴大。
十丈。
二十丈。
上百丈。
好在後山前來修行的人不多,縱然是些許鳥獸不小心誤入了這個領域,生命的本能嗅到危機,又匆匆閃退,不知不覺見竟讓這裡形成了詭異的兩幅畫。
在楚詢所盤坐修行的地帶,陷入了絕境的死寂,瀰漫著灰暗與不祥,籠罩領域內的生機儘數死絕;而在領域之外則是正值初春,生機勃勃,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
此情此景,太過於詭異。
若是領域再一步擴大會引發不小的動靜,罕見的,這百丈領域就此止住,無論時間怎麼流逝,始終都是這些距離,不再向外蠶食。
盤坐在那的老道。
身上的暮氣卻在愈發濃鬱。
這一坐。
便是數日。
也有了先前的一幕。
隨著楚詢的睜眼,那雙瞳孔內瀰漫著無儘的蒼茫與枯萎,死寂是裡麵的唯一主旋律,連帶影響周身的枯萎,刹那所有花草樹木徹底死絕,縱然是身旁河流的魚蝦都泛起白獨,生機葬送。
“八荒掌!”
“太深奧了!”
楚詢喃喃,算是明白了這本功法為何具備越境而戰的實力,他修行起來主打的是一種意境,荒蕪之力蔓延,令人心神刹那絕望,陷入無儘的黑暗與自責內,在這情景下,實力折扣的厲害,又怎會是對手?
可修行起來也太難。
若非是有著傳承。
他怕是多年內也難以參悟。
“聖級!”
楚詢輕聲喃喃。
微微低頭。
也察覺了自身的異樣。
荒蕪。
死寂。
悲哀的意境太濃。
若是有人在身旁會不自覺的想起曾經悲哀的往事,情不自禁的便會掉下眼淚,這是一種意境影響的太深了,由內而外。
“呼!”
吐出一口濁氣。
輕輕拂袖。
濃鬱的生機從周身瀰漫散開,那些枯萎的花草重新瀰漫生機,因缺少生機而葬送的魚蝦也重新活來,一個翻騰濺起一朵浪花,又潛入河流中。
“咻!”
輕飄飄的邁出一步。
直接回到了藏經閣。
拿起經書。
輕聲喃喃道:“參悟八荒掌太影響心境了,先將周身的氣機給調節過來在說。”在藏經閣內讀書,無疑是修養心性的絕佳。
……
匆匆一晃。
便是數日。
有弟子走出藏經閣長籲口氣,頗帶疑惑道:“這兩日在藏經閣總覺得鬱鬱苦悶,心中有悲意與愁容,卻不知原因,莫非是這幾天修行壓力太大了?”
不能再修行了。
去散散心。
過兩日再來。
果真。
隨著數日後。
這弟子再回藏經閣讀書,心中那種荒蕪與悲哀的情緒散去,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自我頷首道:“看來修行就要勞逸結合!”
藏經閣八樓的楚詢眼中也瀰漫溫和與滿意,經過幾日的讀書身上的暮氣與荒蕪儘數散去,氣息也與常人再無區彆。
身影一閃。
再度出現在藏經閣外。
這次是在後山的深處,此地已經瀕臨東臨聖地的邊緣,負手而立,凝視前方連綿的山嶽,嘴角也微微翹起,喃喃道:“修行多日,還冇試試威力!”
小試牛刀。
動動手!
五根手指展開。
朝著前方拍下。
“轟隆隆!”
雲層當中豁然被撼動,隻見一隻龐大到無邊的掌印凝現,五根手指巨大如擎天之柱,每一根上麵都可見紋理,至於掌心更是浩瀚,如那溝壑蔓延在其中。
自上而下。
稱鎮壓姿態。
更有荒蕪的氣息撲麵而來,籠罩那掌心之下,讓數座巨大的山峰頃刻間陷入枯萎與死寂,一根根樹木腐朽,又隨著掌心降臨,直接夷平數座山峰,空留一道巨大的掌心。
唰唰唰!
這般大的動靜自當驚動了東臨聖地。
頃刻間。
數道身影降臨。
不再是尊者境。
以宗主蕭容魚為首,數道身影刹那降臨,正是東臨宗的五大人皇境,她(他)們神色凝重,盯著前方殘留的掌印,撼然道:“是哪位強者不吭不響見來到了我東臨宗附近?”
“好可怕的荒蕪之力!”
“這殘留的掌印,最起碼也是人皇七境!”
“在我東臨聖地後山出這一掌,意欲何為?”
幾位強大的人皇境全部流露凝重,人皇七境的強者放眼東臨宗也就兩位,況且這掌印還是哪位強者隨意而留,誰知是不是他本尊傾儘全力的手段?
“嘩!”
蕭容魚上前閃身,來到了被掌印夷平的地帶,感受殘留的氣息,秀眉微蹙,腦海中突兀浮現一道身影,想了想又摒棄,喃喃道:“他才破人皇境不久,修為頂多人皇二境,不可能有這實力,況且這荒蕪之力也不是他掌握的!”
在雲層中下棋的兩位老者也在此地,他們也想到了楚長老,很快便排除了,認為不可能,楚長老修行劍道對掌法不精通,何況還是這種至強的荒蕪之力。
“極強的掌印!”
“或許出掌的人修為並冇來到人皇七境!”
“隻是這門掌法太可怕,從而給我們帶來錯覺!”
這時候,薑氏哪位在東臨聖地擔當要職的長老出來點評,感知這掌印雖可怕,卻不像是人皇七境所遺留。
“也罷!”
“不管哪位神秘強者出與什麼目的!”
“這段時間,宗門內謹慎一二總冇錯!”
幾位強者相互交流,隻是眼角餘光落在藏經閣方向時也帶著感慨,不愧是自縛經閣六十年的楚長老,這邊發生這麼大動靜,他竟然連看一看的**都冇,甚至連一道神識都冇投來,真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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