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敢!”
鳳漓觴低頭道歉,這人畢竟是他的生母,就算真的有什麼過錯,他也不能像對其他人一樣對她。
他隻是冇有想到,太後宣顧瑾過來,竟然是要冊封他為妃。
男子為妃,這在遠昭國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更何況顧瑾的性子那樣倔,怎麼會同意這樣的事?隻怕是覺得侮辱至極。
“母後,遠昭國從未有過冊立男子為妃的先例!”
鳳漓觴提醒,顯然也並不認同冊封一事,太後微微一笑:“你現在是皇帝,隻要你喜歡,做這一個先例又有何妨?”
她好像全然是站在鳳漓觴的角度考慮問題,言語卻帶著刺,鳳漓觴知她不喜,連忙開口解釋:“母後知道兒子心性如此,兒子對顧瑾隻是一時沉迷,過些日子膩了,便會放他出宮,絕不會因他壞了體統!”
他言之鑿鑿,說話砸地有聲,太後眼眸微掀,眸底泛起冷意:“這體統皇帝不是已經壞了嗎?連續兩個多月不寵幸妃嬪,昨夜翻了牌子夜裡卻急匆匆的趕去為一個男人守夜,皇兒,哀家就是如此教導你的嗎?”
太後這是真的動了怒,鳳漓觴立時跪下:“兒子糊塗!”
他認了錯,思緒飛轉,又道:“顧國公滿門剛被斬,顧慎卻還在邊關戍守,若無顧瑾安撫,兒子擔心顧慎會起反心,兒子初登大位,根基不穩,尚需這二人輔佐兒子治理江山!”
“那等皇帝坐穩帝位,當如何處置這二人?”
太後悠然的問,眼底已起了殺意,鳳漓觴心驚,沉聲開口:“卸顧慎兵權,將他困於京中,以免寒了朝中忠臣之心,至於顧瑾……”
鳳漓觴頓住,他之前隻想將這人壓在身下,看這人紅著眼流著淚求饒,從未想過以後要如何,如今想來,卻是胸口發堵。
他是太後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太後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當即歎了口氣,緩和臉色伸手將他扶起來。
“你從未如此為一個人與哀家起爭執,也罷,你若真的喜歡,尋個名頭將他收入後宮,隻要不影響子嗣繁衍,哀家也不會刁難於他。”
這便是極通情達理了,鳳漓觴心口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堅定道:“母後放心,待江山穩固,兒子會親手送他上路!”
聽見這話,太後臉上終於露出笑來,又拉著鳳漓觴說了會兒有的冇的,這纔將人放出宮去。
鳳漓觴徑直去了紫徽宮,剛跨入大門,就見顧瑾站在院子裡,卻是在堆雪人。
他穿得很厚,從背後看裹得像個熊似的,動作也不利索,雪人才堆了一個球,時不時還要咳嗽一聲。
“誰讓你出來的?”
鳳漓觴走過去,冷著臉拍掉他手裡的雪球,顧瑾正玩得高興,眼睛亮閃閃的瞧著他問:“陛下,你堆過雪人嗎?”
鳳漓觴冇堆過,倒是幼時被太子和其他幾個皇子堆在雪裡過。
“這有什麼好玩的!”
鳳漓觴不滿,拉著他的手往裡走,觸到一片冰涼,心中愈發煩躁,顧瑾卻從身後輕輕擁住他:“聽說陛下昨夜守了臣一夜,今日下朝後又去找了太後。”
“你敢打探朕的行蹤?”
鳳漓觴冷哼,顧瑾低笑起來,又湊到他耳邊問:“陛下可是愛上臣了?”
同樣的問題,他似乎總喜歡問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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