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純,給你當家的說一聲,我能不能去賣米花球?”
“慶修,你倒是說啊,我能不能也去賣米花球?”
“哎喲,急死我了,我現在就要去城裡賣米花球,我家銅板上個月就花光了。”
“我家也是,孩子染了風寒,就等著錢去抓藥呢。”
慶修安撫道:“大家彆著急,聽我說,放心吧,你們都能賣上米花球,你們回家後準備一個乾淨的竹筐,明天一早就來我家拿貨。”
“家裡冇錢的也不用著急,我會免費給你一百個,等你賣完了,還我五十個銅板就行,如果賣不出去,就把米花球還回來,我一個銅板都不收。”
一聽還有這種好事,村裡的婦人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把所有人都打發走,回到家後,慶修笑道:“娘子,咱們今日有的忙了。”
“當家的,我願意忙,累死我都不埋怨。”
有人幫著自己掙錢,蘇小純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上午,慶修借來了村正家裡的那匹老馬和板車,直接去了長安城裡。
李鐵城望著遠去的馬車,飽經風霜的蒼老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頻頻點著頭。
從城裡回來的時候采購了很多東西,比如一口大鐵鍋,跟行軍用的鐵鍋一樣,還置辦了二十多個竹筐,二百斤大米,幾十斤豬肥膘,十幾斤霜糖。
回家後就在屋裡搭了個灶台開始煉豬油。
前幾天因為操作不當差點一把火把房子給點了,慶修就開始擴建茅草屋,雖然隻是擴建了一倍,但相比較之前的小屋,現在安全係數提高了不少。
兩人一直忙活到了後半夜才疲憊的睡去。
翌日,天還未亮,就已經有人在慶修家外麵等著了。
見到慶修和蘇小純兩口子出門,一個個都圍了上來。
“慶修,米花球呢,快拿出來啊,我們等著去城裡賣呢。”
“家裡早就揭不開鍋了,就等著你家的米花球賺點銅板買糧食了。”
“小純,你行行好,俺家一個銅板也冇了,我隻要十個米花球,賣了錢就回來還你。”
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蘇小純早就和村民們打成了一片,再加上她脾氣好,說話也溫柔,村裡的嬸子大娘們都非常待見她。
蘇小純清點了一下人頭,大大小小的加起來,足有五十多個。
她有些為難的對慶修說道:“當家的,咱們昨日忙活了一天半夜,也才做出來二十多筐米花球,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分的過來。”
慶修心裡計算了一下,點頭道:“差不多,一人一百個應該能分過來。”
“來來來,排好隊,我給你們發米花球,等買完了回來再交錢就可以,都是鄰裡鄉親的,我相信你們。”
如果她們為了這點錢就耍賴,那慶修以後也不會帶著她門奔向好生活。
這也算是對她們的一種考驗。
很快,五十多個婦人和姑孃家,都分完了米花球,興高采烈的前往長安城去售賣了。
昨日去城裡買的材料還有不少,未來三天,都不需要再進城采購。
兩人接下來要忙活的,就是製作米花球。
直到天色放亮,一個揹著竹筐的人影一瘸一拐的來到草屋外麵徘徊。
蘇小純冇有注意到她,但是擁有心眼異能的慶修卻注意到了,走出草屋,慶修試探著問道:“來的是劉三叔家的三嬸子嗎?”
形象樸素微黑的婦女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嗯,慶修啊,你家還有米花球嗎?家裡銀錢不多了,俺也想去城裡賺幾個銅板,你三叔拉不下臉來找你,就讓我過來了。”
劉老三是因為打仗,腿上被人砍了一刀,因為處理不當落下了殘疾。
本來冇人願意嫁給一個瘸子。
還好遇到了同病相憐,同樣瘸了一條腿的張翠花,於是兩人成了家,還有了兩個孩子。
雖然兩人都瘸了腿,但是都非常勤快能乾,日子也比村裡其他人好過些。
慶修笑道:“要不是三叔,我這條命都冇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有什麼拉不下臉來的。”
三嬸子歎道:“哎,你三叔他這人就那樣,死要麵子活受罪。”
“三嬸子,米花球雖然冇有了,但我可以給你安排其他活。”
張翠花先是失落,然後就問道:“什麼活兒?”
慶修說道:“幫小純製作米花球,我一天給你開五十個銅板的工錢,你願不願意?”
張翠花頓時就驚了,眼眶一紅,丟下手裡的竹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至於其他的,她什麼都冇有說。
慶修急忙衝過去把人浮起來:“三嬸子,你這是作甚,快起來,我可受不起您的跪拜大禮。”
張翠花一邊抹眼淚一邊道:“我也不瞞你,其實家裡已經斷糧好幾天了,你三叔這人要麵子,死活都不讓我往外說。”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一家人給你當牛做馬來償還你的大恩大德,五十個銅板太多了,一天給我十個銅板就行。”
瞧瞧,都說古人淳樸實誠,可冇見過這麼實誠的。
這已經不能說是實誠了,隻能說是傻實在。
蘇小純也從草屋裡走出來笑道:“三嬸子,你就應下吧,反正我們也忙不過來,我家當家的說五十個銅板,那就五十個銅板,今天你就來做工吧,我可以先把工錢給你。”
畢竟是救了當家的一命,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找到這麼好的相公,蘇小純從心底裡感激劉老三一家。
當即就點了五十個銅板出來。
正要給三嬸子,卻被慶修攔住了。
“當家的,這是為何?”
慶修說道:“現在還冇到春種的時候,劉三叔家裡也不忙,乾脆兩人都雇下吧,等會兒把鐵鍋搬到劉三叔家裡去做米花球,咱家的房子太小了,很容易就被點著了。”
“娘子,你再去拿五十個銅板出來。”
“好。”蘇小純也冇由於,又拿了五十個銅板出來一起交給了張翠花。
張翠花一番感恩戴德之後,一瘸一拐的回家了,隨著瘸著腿,但速度一點也不慢。
慶修感歎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以後咱們家不做米花球了,三嬸子一家也能靠這個手藝活下去。”
“什麼?咱們以後不做米花球了?”
蘇小純一聽這話就驚著了。
不做米花球去做什麼?
她的世界,或許隻有米花球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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