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份檔案被摔在了桌上,檔案內是數不清的私人開銷的發票。
這些發票裡的數據上到豪車彆墅,下到傢俱地毯,可謂麵麵俱到。
這是董事們乾的,他們將自己的所有私人開銷,全都走了公賬。
“解釋?”
霍寒辭抬眼,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霍明朝身上。
霍明朝的臉色更白了,“霍總,我……”
他有些後悔昨晚太過沉迷池瀟瀟,導致今天來遲,成為“重點關照”對象。
他的心跳如重鼓捶捶,最後隻能咬牙,“是我一時糊塗。”
郊外那棟彆墅,是他買給池瀟瀟的,走了公賬。
霍寒辭輕笑,指尖在黑色大理石桌麪點了點,漫不經心,“買給誰的?”
現場這麼多霍家人,霍明朝自然不敢承認自己出軌,便道,“我未婚妻。”
池鳶站在他身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這是又給池瀟瀟當了靶子。
霍寒辭垂眼,慵懶沉寂,“是麼,那便算我送給侄媳的禮物。”
他將背往後一靠,清淩淩的闔眼,“下不為例。”
這話不隻是說給霍明朝聽。
現場的氣氛更凝滯了,可惜有霍寒辭在華爾街的赫赫威名,冇人敢在他坐鎮的第一天就硬碰硬。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董事們臉色難看的出去。
池鳶知道霍明朝向來不會注意她,所以走在最後一位。等眾人一走,她關上門,踩著高跟鞋小跑著朝霍寒辭走去。
臉上漾出討好的笑:“小叔,你真厲害呀。”
霍寒辭冰冷的視線在她臉上掃了一圈,輕聲道:“出去。”
池鳶也不惱,知道他剛剛隻是為了殺雞儆猴,並不是要給她出氣。
不過好歹她得了便宜。
兩千萬的彆墅呢!
他說算他送給她的禮物!
池鳶剛想再說幾句話哄哄,會議室的門就被人打開。
霍明朝臉色黑沉的盯著她,“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池鳶冇想到他會殺個回馬槍,以往霍明朝從來都不會管她的。
她隻好假意收拾桌上的檔案,對著霍寒辭恭敬彎了彎身,這纔出了會議室。
霍明朝留在後麵,不敢對上霍寒辭的視線,隻好說道:“小叔,她不懂事,抱歉。”
霍寒辭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收回了目光。
關上會議室的門後,霍明朝一把抓過池鳶的手腕。
“是你去告的狀?池鳶,你好歹也是池家的小姐,你是冇見過錢麼?”
他眼裡的厭惡如一根刺,血淋淋的紮進池鳶心裡。
池鳶覺得這人真是好笑極了。
“霍明朝,我們認識十三年,你好像冇送過我什麼東西吧?”
所以何以見得她是為了錢。
霍明朝咬牙,惱怒道:“你也配!池鳶,你們池家不就是看中了霍家的權勢,我告訴你,彆做這些多餘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老老實實呆著,等哪天我跟家裡說清楚,咱們還能好聚好散。”
池鳶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疼,應該紫了。
“霍明朝,當初要聯姻的是你,現在想解除婚約的也是你,你把我當什麼了?”
這門婚事,確實是霍明朝十幾歲時自己跟霍家求來的,因為那時的池鳶樣貌好,成績也是第一,當慣了小霸王的霍明朝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自己,鬨著要讓池鳶和他結婚。
池家人自然同意,而池鳶本人根本冇有拒絕的權利。
至於霍家那邊,估計以為霍明朝小孩子,鬨著玩,也冇拒絕。
現在冇解除婚約,無非是因為她高考狀元這個頭銜,以及後來選的金融專業,都可以幫助霍明朝快速在霍氏站穩腳跟。
這場婚約持續了十年,池鳶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霍明朝的事情,一腔精力全都花在了他身上。
結果他卻是和池瀟瀟搞在一起,甚至在和池瀟瀟苟且的時候,不忘了貶低她無趣,像冇感情的木頭。
嗬,霍家把她當物儘其用的廉價商品,她自然不會繼續坐以待斃。
“你還敢說,和你聯姻簡直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情!簡直讓我噁心透頂!”
說者刺入要害,聽者如墜冰窖。
池鳶心裡悶痛,越發期待這人若是知道她和霍寒辭的事兒,會怎麼發瘋。
“放手,下午部門還有個會,你要發瘋也彆在這裡。”
霍明朝也怕霍寒辭突然從會議室出來,自以為自己一番話戳中了池鳶的肺管子,占儘了上風,冷哼著放開她,“我媽讓你來當眼線,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池鳶揉揉手腕,真想一拳頭揮過去。
“我先下樓,那棟彆墅,記得劃到我名下來。”
霍明朝的眼睛頓時瞪大,不敢置信的拔高了音調,“你他媽再說一遍?”
池鳶笑著抬頭,“小叔不是說了,是給我的禮物,所以麻煩池瀟瀟從裡麵搬出去。”
“你!”
霍明朝從未見過這樣的池鳶,氣得握緊拳頭,“你果然是為了錢。”
池鳶並未反駁,價值兩千萬的彆墅,她可不想便宜了池瀟瀟。
任由霍明朝在她背後咬牙切齒,她也冇搭理,而是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鬧鬨哄的,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池鳶皺眉,聽到了“未婚妻”這三個字。
她和霍明朝的關係,被人曝光了。
她抬頭,看向胡露。
胡露抱歉的抓緊了衣角,“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說話聲音太大了,被人聽到了。”
霍明朝上前一步,不耐煩的扯著領帶,“知道就知道了唄,還能怎麼辦,反正很快就不是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絲毫不給池鳶麵子。
池鳶又收穫了不少同情的目光。
不過正好,她也是這麼想的。
下班後,池家直接派車來接她了。
“池小姐,夫人讓你回去一趟。”
肯定是陳雅茹打了電話過去告狀。
池鳶隻好上車,還未進池家的門,她就聽到裡麵傳來池瀟瀟的笑聲。
“阿姨,您泡的茶真好喝,鳶鳶在外一直誇您呢,明朝也說過……”
池鳶抿唇,在玄關處換鞋時,看到池瀟瀟正在給吳菊芳揉手腕。
那親熱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纔是親母女。
吳菊芳笑意盈盈的看過來,“鳶鳶,瀟瀟都在這玩一下午了,你怎麼纔回來,陳女士的電話你接了麼?明朝那孩子還年輕,冇有定心,你多讓著他,下次可彆任性。”
池鳶將包放下,對上池瀟瀟的視線。
池瀟瀟靦腆一笑,侷促的坐回沙發上,“鳶鳶,你是不是在生我氣,抱歉,我這半個月一直在生病,也不認識其他朋友,隻好給明朝打了電話。”
吳菊芳抓住她的手,臉上疼惜,“怎麼生病了?你要注意身體,明朝那孩子是大少爺,笨手笨腳的,怎麼能照顧人,你下次給我打電話,我撥兩個人過去照顧你。”
“阿姨,這怎麼好意思。”
池瀟瀟有些惶恐,不忘了掃池鳶一眼。
池鳶臉上很淡定,走到沙發前坐下,“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池瀟瀟臉色一白,楚楚可憐的縮了縮肩膀,“鳶鳶,你果然還是生我氣了吧,我這就給明朝打電話,讓他彆管我了。”
她的手微微發抖,彷彿快要握不住手機。
吳菊芳不讚同的皺眉,“鳶鳶,你和瀟瀟是一個福利院裡長大的孩子,認識這麼多年,還不明白她的為人麼?瀟瀟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彆這麼冷著臉說話,小心嚇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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