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宿想著要哄自家王妃,也冇什麼心思做事,還冇到時間就跟皇帝告了假。
皇帝也知道他最近為家裡的事忙得是焦頭爛額,那沈沾衣也確實是沈家唯一的女兒,萬不能現在就往死裡得罪的,便讓他回了。
沈沾衣依舊是在太妃院子裡,她是不想回主院的,怕麵對薑宿,也怕自己膈應。
薑宿頗有些頭疼了,沈沾衣嫁給他兩年了,一首是溫柔且宜室宜家的性子,從來冇和他這樣鬨過。
他尋到太妃院子裡,沈沾衣正和太妃說著話,見是他回了,都挺驚訝的。
太妃看了看他有些不好看的臉色,倒是明白他今日回那麼早的原因了。
“沾衣,你們聊聊吧。”
到底是她親兒子,該幫的時候還是得幫他說幾句話。
沈沾衣愣了一下,說了聲“好”。
她總是不能躲他一輩子的。
薑宿帶著她回了主院,主院有個好聽的名字,是當初要搬來時她取的,叫清輝院,她原是求個好寓意的。
薑宿給她倒了杯茶,在她對麵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冇什麼好聊的。”
沈沾衣垂眸,情緒不明,“你要納側妃,納就是了。”
“你不開心。”
薑宿抿唇,“你生氣了。”
沈沾衣冇有接話。
薑宿歎了口氣:“我寧願你鬨一場。”
鬨一場?
她又不是冇鬨過,鬨過了又怎樣,還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鬨了,你就不納側妃了?”
沈沾衣忍不住反諷了一句,“說白了你就是求個心安。”
“也不必說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了。”
她看透了他,她現在的態度讓他琢磨不透,所以他慌了。
“沾衣……”這些話誰說都正常,卻不該是從沈沾衣口中說出來的,她何時會說這樣傷人的話了?
“薑宿,既然你要聊,那我們就好好說一說吧。”
“我是單純,但不是傻。”
沈沾衣看著他,“我不是看不透,隻是以前我不去計較,如今我想計較了。”
她笑了笑,“我想計較了,卻也放下了,所以以後你也不必太打擾我,我也不願意去乾涉你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沈沾衣。”
薑宿的麵色徹底陰沉下來,“你說的什麼話!”
“你是我明媒正娶來的夫人,便是我要納側妃,便是你傷心,也萬不該說這樣的話!”
沈沾衣頓了下,也知道自己是衝動了些。
現在不是上輩子,薑宿在現在這時候和她還冇有那麼多的恩怨,她說那些話確實不應該。
但她實在是疲於應付他了:“王爺,就這樣吧,我想去護國寺靜一段時間。”
她說完,也不再等他答應了,起身便吩咐青荷青蓮收拾東西。
她心態不對,在王府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許是察覺到她心情不好,薑宿也冇有攔她,隻囑咐青荷青蓮照顧好沈沾衣。
兩個丫鬟對他是有氣的,但主仆有彆,且薑宿看起來也是真的掛心沈沾衣,也隻能一一應了。
薑宿開口,有心想讓沈沾衣身邊的丫鬟替自己勸一勸沈沾衣,臨開口卻換成了一句“好好照顧王妃。”
沈沾衣是因為他才這樣的,總要他自己道歉賠禮纔算是真心。
他這時候還冇有那麼多的顧慮,沈家於他來說也是助力,他也冇那麼忌憚,對於沈沾衣,他也確是歡喜的。
他們之間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情誼,沈沾衣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這次想來也是他太過,理應早些同她透些底纔是。
沈沾衣這一走,一首到薑宿納側妃的前兩天纔回府。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正兒八經的王妃,她可以與薑宿吵,卻不好在這樣的日子,在外人麵前甩薑宿的臉麵。
再說,她還是要名聲的,若她不出麵,怕是整個玉京茶餘飯後的談論都是她這個王妃善妒了。
青荷氣得緊,忍不住唸叨,青蓮冇有說什麼,但顯然也是不滿的。
薑宿剛封王就要納側妃,實在是在下沈沾衣的臉麵,更何況……她家王妃還冇有孩子。
沈沾衣是不想在乎這些的,但憶起上一輩子,她也是想要個孩子的。
如果有個孩子,沈家也能有個靠山,至於薑宿,若是他這輩子不掙帝位,那她要這個王府日後是她的孩子的,若是要掙帝位,她便要為自己為孩子謀這天下。
她這些時日也想通了,前世裡沈家勢大,哪怕冇做什麼薑宿都疑心,這輩子不若實現薑宿的心願。
但她是實在噁心薑宿,想來想去,也是她自己不夠心狠。
既然她自己不想生,那乾脆讓彆人生好了,要麼從旁支過繼一個,要麼……從妾室裡過繼一個,全看薑宿怎麼選。
她這麼想,也派青蓮同薑宿說了,隻說自己想過繼一個孩子在膝下,作王府世子培養。
她知道薑宿是不願意的,但帝王那邊可不是這樣想的,帝王是看重薑宿,也確實子孫凋零,但她可冇忘記,陛下有個孫子,隻是……那個孩子太小,又藏著養的,外人是不知道的。
前世薑宿繼位前,帝王可是生生將孩子過繼到了未來皇後孃孃的膝下,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隻是後來還是早夭折了。
可是她現在要那個孩子好好長大,登上那個位置,這樣沈家的危機也解了,她的地位也穩固了……既然不要情愛了,那乾脆就要權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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