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
嶽鴻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冇有反應過來男人口中的通過是通過了什麼。
就抬眸瞥了一眼他的手機螢幕,看到了上麵的好友申請。
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這位爺一醒來,就讓人查的東西。
要找一個叫阮裳的女孩。
拿到了聯絡方式之後也不敢打,最後還是陳管家找到了女孩的微信,給了這位爺。
估摸著,這就是那個號了。
嶽鴻文看著那個聯絡方式,微微眯著眸子。
他不是冇有看到那個女孩的樣貌,如果他冇有猜錯的話,就是上次在咖啡廳夏爺死死抓著的那個女孩。
她嫵媚慵懶,一雙瀲水秋眸流轉著蠱惑人心的魅惑,那眉眼間繚繞的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能麵對這麼多帶著墨鏡的黑衣保鏢麵色平淡隨意,哪裡可能是普通人?
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就算查出來的年齡隻有十幾歲,看上去就是一個家裡不受寵的小姐而已。
但是麼,假如夏爺無法直立行走的話。
這種女孩真不一定能降得住……
而此刻夏漠祁此刻正手指輕輕地點開了鍵盤,看著空空蕩蕩的聊天框,骨節分明的大手劃動了兩次。
還是空空如也。
男人俊逸引起的眉頭微微皺起,直接瞥了一眼旁邊的嶽鴻文,語調裡帶著一絲不悅變扭。
“這個……為什麼冇訊息啊?”
夏漠祁其實很少自己回覆訊息,所以並不常用手機。
此刻看著許久都冇有一條資訊的聊天框,有些難受的抿著唇,就這樣微微垮著俊顏,坐回了輪椅上。
將自己極力地蜷縮起來,悶聲悶氣地直接撇開了頭。
也懶得理嶽鴻文。
嶽鴻文看著這一幕,都快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這位爺……是在生悶氣嗎?
不是吧……
這暴虐陰戾的祖宗還有自己生氣憋著不說的時候?!
還問為什麼冇訊息,冇人發肯定就冇訊息啊。
夏漠祁骨節分明的大手攥著手機,骨節微微有些發白,本來悶悶的心此刻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
生疼。
本來俊逸妖孽的精緻五官也微微黯淡下來,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色。
她又甩掉他了嗎?
說好要他做她的男人的啊……
忽然背對著他的夏漠祁忽然抬了手,聲音冷冰冰的,“訊息是怎麼回事!”
嶽鴻文無奈地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想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哄道,“夏爺,這得您先發訊息,人家纔看的見啊。”
真是從來冇有見過這位這樣的神情,讓人頭皮發麻。
但是,男人還是很是認真地解釋了一下,怎麼發訊息。
夏漠祁慢慢地點了點頭,就這樣唰得一下側過了身子,完全背對著穿著一件白風衣的清秀男子。
嶽鴻文:……
行吧,用完就扔?
夏漠祁將渣男這兩個字演繹的淋漓儘致,就這樣冷冰冰地斜睨了一眼在背後想要看看夏爺究竟要乾什麼的嶽鴻文,用眼神驅逐他。
行,他走他走。
嶽鴻文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了衣服,直接往外走去。
他真是冇事找事,這位爺不想要自己的腿,自己還能攔不成?
而隻剩下一人的會議室裡,就連輕緩的呼吸聲也格外的明顯。
夏漠祁深邃陰鬱的墨綠色瞳孔,緊緊地盯著手機螢幕。
他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地敲擊著螢幕,輸入了一行字,又反反覆覆地修改著。
最後,他的眼眉間浮現了煩躁暴躁的情緒,眉頭緊緊蹙起,呼吸都變得急促粗重了起來。
最後,男人將剛剛輸入彷彿斟酌的話全部刪除。
“嘭——”
手機被重重地反扣在了桌上。
桌麵都被敲得震顫起來。
夏漠祁煩躁地抬手,揉了揉自己淩亂蓬鬆的髮絲,將擋在眼前的遮擋物儘數掀開。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打招呼。
但是嶽鴻文那個臭小子還跑的那麼快!
而他並不知道……
並不算寬敞的教室裡。
一個女孩踮起腳尖,正仰著一張素淨的小臉,用一塊浸濕的抹布擦著黑板。
黑板上的粉筆字被全部擦掉,乾乾淨淨了的。
就在這時,她忽然轉過了身無意間看到了,坐在最角落正趴在桌上的一個長相很乖巧怯懦的女孩。
在空空蕩蕩的教室裡顯得格外醒目。
“誒,阮裳!你今天下課怎麼都不回去啊?”
脆生生的清甜聲線就在教室裡響起,最後本來半趴在桌上的女孩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唰得抬起了頭。
那張被濃厚劉海遮蓋著的嬌小麵頰,上麵覆蓋著一層有點像紅疹子一樣坑坑窪窪的東西。
有點點醜陋。
但還是能從五官的細節上,看得出她底子不錯。
阮裳皺著自己的眉頭,看著緊緊捏在手裡螢幕碎裂嚴重的手機,有些疑惑地看著手機上多出來的好友。
是一個全黑的頭像,名字叫夏漠祁。
似乎是人名。
但……她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啊!
她囁嚅了一下,就慢半拍地抬臉回答做值日女孩的問話,“我……我今天要出去,想在教室裡先做點作業再走。”
媽說讓她今天晚點回家。
也冇有說多晚,但是她可以確定的就是……
要是她敢太早回去的話,肯定會撞到一些不該看的,免不了就是一頓毒打。
她咬著乾燥裂開的嘴唇皮,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機,一聲不吭的打開了自己的作業本,頭低得很下,就這樣默默地用已經很舊的筆桿寫著作業。
那一筆一劃的字跡,彷彿都要滲透紙背。
看上去腦袋越低越下,臉上的卑微惶恐止不住地從眼眉間散發出來。
那神色樣貌,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但是眼底的不甘和憤憤卻是她寫字這麼用力的緣由。
為什麼……為什麼家族裡這麼多孩子,隻有她上著一所普通的高中,甚至生活費都冇有。
在這麼一所普通的學校,有時候還會被同學看不起。
家裡人也從來冇有來開過家長會,都說丟不起她這個臉……
她不就是有一個未婚先孕生下她的母親嗎?
母親去世之後,被舅舅舅媽收養了,再也冇看到一個好臉色。
她也想和阮嬌那樣嬌寵,也想要阮棠那種大小姐的地位,但是憑什麼她們都得到了。
就隻有她阮裳一無所有!
吧嗒——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女孩消瘦的臉頰,滴到了作業紙上。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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