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鄰裡在喜樂中跟了進來,原想著人不算多,如今等人都進了院子才發現也不算少,江晚眉開眼笑地站在人群中,被宋媽媽瞧見,拉著她往主位走去,見她想推脫笑著說道,“能拜你是他們的福分。”
陳有水和秋意也隨之附和,江晚便不再多推,淺笑著坐在椅上看他們拜謝天地,鄰裡雖然投去好奇的眼神,卻也無人多嘴問道。
不多時,禮畢。
秋心小心扶著秋意回房,幾個幼童也歡呼著跟去了,嘴裡嚷嚷著要看漂亮新娘,夏花笑著攔下,各自給他們分了幾塊飴糖,便忘記了要看新娘,轉而追著夏花瘋玩。
江晚看他們玩鬨,喊了聲夏花吩咐,“彆去外頭,就在院子裡玩。”
夏花脆生生地應了聲,帶著他們去角落點燃燈籠玩耍。
陳有水則被眾人簇擁著去灌酒,不多時就麵紅耳赤,說話時舌頭也大了起來。
熱熱鬨鬨的,將近亥時才歇。
婚後三日,宋媽媽便帶著陳有水和秋意回了閩南,因著一路還要售賣推廣農具,江晚估摸著等他們回來,應當已經入冬。
夏意漸深,幸而院中種了大片金銀花,倒也並無蚊蟲叮咬,隻是悶熱難忍。
江晚輕搖團扇,半躺在榻上翻看新買回來的遊記。
夏花在一旁剪裁著衣裳,她的手倒是意外的巧,經秋心指點後,如今做衣裳比秋心都利索了些。
秋心端著托盤快速走進,隨後將門趕緊關上,生怕外露了涼意。
江晚看她動作有些大,好奇地放下書,“怎麼了?”
秋心笑著說,“無事,奴婢就是怕散了涼意。”
她將托盤上的吃食一一放在桌上,“飲子奴婢用話梅熬的,姑娘嚐嚐可合胃口?這涼粉是酸辣口,開胃的很,麵也過了涼水,勁道彈牙。”
江晚被她的描述逗得直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你們也用膳吧,日後也是如此,一併端來書房就是,也涼快些。”
夏花應了聲,跟秋心打招呼去廚房端二人的吃食去了。
秋心則去取來冰鑒上鎮著的果子,細心切成小塊,插上木簽放到桌上,等收拾好,夏花也端著托盤迴來了,放到離門不遠處木桌上,幾人沉默著吃了起來。
用過膳,夏花便端了碗筷去洗。
秋心在她出門後,湊近江晚小聲說道,“姑娘,奴婢今日晨起出門買木材聽賣木頭的大哥說了件事。”
江晚看她猶豫,輕笑著說,“何事?”
秋心細若蚊聲地在她耳邊說道,“他說有個姐夫在衙門做文書,這兩日收到京城的訊息,讓各地衙門給下屬百姓全部重新登記造冊。”
頓了頓繼續說,“奴婢隻聽到這些,他本是跟鄰家的小娘子在說,見奴婢進門就冇說了。”
江晚麵色不改地點頭,“我知道了,你熬的飲子不錯,再去端碗來,放些冰片。”
秋心應聲,“奴婢這就去,姑娘稍候。”
看她出門江晚才緩緩握緊手,猶疑不定地思索了起來。
入夜。
江晚打發她們去休息後,翻找出記錄各地文化的遊記開始思索著往何處去。
蠻夷之地是定然不能去的,他們如今雖已臣服大盛,可從未斷過那些個狼子野心。
再者,大盛人的容貌去了他們那處反而顯眼,更何況若是趙知行出麵要個女人,他們還敢對著乾不成,應是恨不得綁了人送到他手裡纔對。
梅南以北倒是也有些遊牧族居住,可是聽聞他們茹毛飲血,好吃生食,更有族群喜食人肉,這民風倒是過於彪悍,定然也是住不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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