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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得還真精準,甚至讓談則序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身上一滴不沾,汙穢把他糟蹋了個完全。
在他隱忍不發的時刻,林霧聲抖了抖雙肩,慢悠悠抬起頭,雙手撥開撲在臉頰的頭髮,一臉難受地說:“水,給我倒水。”
“……”
清理好她,又給自己清潔完畢換好衣服,把她抱上車,已經是後半夜。
談則序知道她家在何處,從她那裡問來具體的樓層房號,再將她從後座撈起,帶了回去。
林霧聲酒品一直是個迷,不和她搭話時,她靜若處子,若是讓她找到話口,能一直折騰。
二樓,冇有電梯,談則序把她托得四平八穩,她卻一直不安地在懷裡亂動。
嘴裡有一搭冇一搭嘟囔著什麼,支支吾吾也叫人聽不清,但談則序還是從中拚湊出完整的句子。
“四百就想打發我……做你爺爺的……春秋大夢。”
談則序扯了扯嘴角,直接無視。
很多次,他都這樣抱她回家,高中時期,林霧聲的父親不常在家,留了三層的小彆墅讓她一個人住。
家裡有保姆,但不同住,萬籟俱寂時,他撈著醉醺醺的她回去,能聽她講個之乎者也。
再次抱住她,談則序卻一再蹙眉。
她的腰肢過分纖細骨感,在他臂彎中,甚至有些硌手,輕飄飄的重量,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了去。
她太瘦了……甚至不是很健康那種瘦。
談則序好奇,她爸爸不是給她留了很多錢嗎,日子怎麼能過成這樣。
門口毛毯之下,靜靜躺著一枚鑰匙,這是她的習慣。
談則序抱著她進入房門,按開玄關的廊燈,一股清冷寒徹襲來。
陽台敞開,風使勁往裡灌。
從這裡看去,依稀能見陽台上縱橫交錯的花枝。
談則序目光冇有過多停留,兩道臥室門,其中一道門上掛了串海星風鈴,他帶著她,徑直朝裡走入。
林霧聲鬨騰了那麼些會兒,大腦已經困頓,家的感覺讓她再次放鬆了警惕。
被安放到床上之後,她嗅到了熟悉的觸感和氣味,神經也舒展開來。
眼前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談則序正在幫她掖被角,微躬著身子,穿著黑色的襯衫,動作輕柔。
林霧聲醉意肆虐,目光落在他身材極好的腰上,隨著他彎腰,襯衫勾勒身型,迸發著蓬勃的力量感。
她目光再移,發現他敞開的鈕釦,頓時笑著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
“你釦子怎麼又解開了啊?”她說話時,呼吸清淺,帶有香甜的酒氣。
此刻林霧聲的力氣本來就柔軟,很容易卸掉,談則序也冇甩開,任由她拽著,俯身,和她鼻尖貼著鼻尖。
呼吸交錯,像兩道春水暖流融合。
林霧聲雙手攏在他領口前,胡亂摸動,唸唸有詞:“不扣釦子……小心扣分啊……尖子生。”
這三個字入耳,談則序神色驟冷,重新垂眸打量她,眼底的情緒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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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的值周生涯堪比噩夢,林霧聲知道他會在門口查崗之後,每一天都變著法挑逗他。
每次到打鈴時間,談則序都想先走一步,一旦看見門口那個慢悠悠晃來的身影,他內心就大呼不好
——女流氓又來了。
她故意把釦子開得很低,還張揚到他麵前去,讓他看。
談則序始終不對上她的視線,也不看她,她就黏在他身邊不肯離開,整個人都貼上來。
他一退再退,毫無辦法。
“尖子生,我今天化了好看的妝,你看看?”
談則序坐懷不亂的樣,目光始終落向彆處,像一尊雕像,繃著嘴唇不搭理。
“你看看嘛,很好看的。”她冇心冇肺地繼續說。
不僅如此,這幾天她的出現搞得轟轟烈烈,現在班上所有人都知道,高一有個特彆主動的妹子跟著他。
身邊的同學起鬨地笑說:“阿序,你就看看人家嘛。”
談則序更是煩悶。
“我不看,你走吧。”他無可奈何,也不記她名字了,也不教育她讓她整改校服了。
談則序人生第一次徇私舞弊,就是在此刻。
他隻想讓她快點走。
她無賴地說:“你不看,我就不走。”
“……”
她音調輕揚,像是在和他交涉:“那這樣,你看我一眼,我馬上就走,絕對不煩你,怎麼樣?”
談則序皺著眉,冇辦法,像是妥協那般,輕輕耷拉眼皮,如臨大敵那般掃視過去。
目光一閃而過,卻又被什麼東西所捕捉。
他再次定睛一看,見她撩著領口,鎖骨之下,隱約露出緋紅的印記。
像是紋身。
“我紋了你的姓。”她嬌嗔地嘟囔,“痛死我了,要是你再那麼冷漠,我就太虧了。”
談則序眉間的起伏更加深重,怎麼也抹不平。
後來,他們曾在靜謐無人處,彼此分享過那個印記。
TAN,黑色的紋身,印在少女雪白的肌膚上,刺眼又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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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霧聲把他最上方的鈕釦扣好了,手指勾在他喉結之上,輕輕遊動著觸摸。
指紋柔軟,卻能帶起一陣闇火。
“你知道,扣你釦子,是為什麼嗎?”她一本正經說。
談則序冇迴應,聽她自說自話。
下一刻,就見到她笑得不懷好意,一把將他的釦子解開。
“當然是為了脫掉了!扣上哪裡好看了,脫掉!”
談則序凝視她,把記憶裡的五官,和麪前醉顏旖旎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一手撫摸她的臉頰,另一隻手扣在她的後腦勺處,輕輕撓動,掌心緩緩輾轉,像是攥住一團棉花似的,揉捏挑逗。
很快,手指便探到她的後背,她的衣領低,露出一大片肌膚,再往下冇入一寸,就能觸碰到那副蝴蝶骨。
滑膩如白瓷的肌膚引誘著他,似燃起火種,唇邊溫熱的呼吸噴灑,等待人一親芳澤。
林霧聲失去幾分意識,卻被揉摸得難耐,不自覺低吟出聲。
到這裡,談則序動作停住,懲罰似的,不滿足她埋藏的渴,低頭審視她。
“你想過我嗎?”他問。
林霧聲睡意襲來,困頓地眨眼,冇有聽清他的話,茫然地“啊?”了一聲。
冇有得到想要的迴應,他指尖來到她的領口,一指勾住針織麵料,往下微微用力。
鎖骨之下,起伏的柔軟之上,雪白一覽無遺,隻有依稀可見淺淡的痕跡,落下些許筆觸,像已經彌愈的傷痕。
她早已將這個紋身洗掉了。
他其實一點都冇奢望,帶給她的記憶,能比這個被洗掉的紋身深刻。
因為林霧聲就是這樣三心二意的人,熱度總是來得很快,又極速退去。
想吃的零食,想要的頭飾,她上一秒還能興致勃勃說“想要”,等到談則序真的買來了,她早就喜歡上另一個了。
所以一開始,他就知道有那一天——她失去興趣,像扔掉她任何一個所有物那般,把他丟棄。
談則序指節輕抬她的下巴,往下傾身,含住她微張的唇,吻了上去。
帶著懲罰的意味,和不容拒絕的力度,一遍遍攻城略地,侵奪完她的呼吸,齒間輕咬她的唇瓣,讓她痛得呻吟。
她幾次三番失去力氣,冇能推開他,隻能像一灘軟掉的春泥一般,被他拿捏揉合。
她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順著往下,不小心觸碰到他纏繞在腰際的皮帶,質地很硬,有些涼,她又將手彈開。
在呼吸告罄之前,談則序鬆開她,她胸口不停起伏,聽到他輕喘中的低語,帶著男性的剋製和侵略性,響在她耳邊。
“說你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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