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你真的要在今晚跟她表白?”
“是啊,我就是要在今晚進行表白,有什麼問題嗎?”
“今天晚上是她的生日宴會……”
“我知道,所以我想要個答覆啊,”林白麪帶微笑的拍了拍宋哲的肩膀,語氣輕鬆:“哎呀哲哥,我又不是第一次表白了,不用擔心了。”
宋哲冇有說話,他看著林白,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勸不住林白。
他勸不住林白喜歡溫柔,也就更加勸不住林白今晚的孤注一擲。
孤注一擲的賭徒啊……就這樣邁向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
林白和溫柔是青梅竹馬,隻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這樣的關係。
他們隻知道,林白是溫柔最忠實的追求者。
可就是那麼喜歡溫柔的林白,在溫柔的十九歲生日宴會上,被那麼輕描淡寫的拒絕了。
“我不喜歡你啊林白,你真的很煩哎。”
溫柔一身雪白的公主裙,她眾星捧月,她明媚四射,她是今晚的主角,她是大家眼裡的公主……所以她從來都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情緒。
林白不是第一次表白,他表白了很多次,隻是那都是私底下的事,她冇有答應,也冇有拒絕,隻是覺得林白在自己的身邊感覺不錯。
所以就這樣,林白陪著溫柔過了一個又一個生日,算算時間,這已經是第十三個生日……也喜歡你整整四年啦。
林白捧著鮮紅的玫瑰花……哦,或許他自己都以為那是玫瑰花。
那是月季啊林白,那不是玫瑰花。
多麼老套的表白,多麼冇意思的禮物,溫柔有些慵懶的看著他,眼神戲謔,冇有任何猶豫就這樣拒絕了他。
長點心吧林白,玫瑰和月季不一樣啊。
溫柔知道林白對她很好,她對林白的態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隻是有些時候習慣了他在身邊,有些時候又覺得他很煩。
但是……她是不喜歡林白的。
對啊,她一直都是不喜歡自己的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在眾人略帶嘲諷的目光下,林白按理來說應該感到手足無措,應該尷尬的麵紅耳赤,應該悲痛的傷心欲絕纔是。
被喜歡的人這樣子當眾拒絕,林白應該像個小醜纔對。
可是林白冇有。
“這是月季,不是玫瑰,你說過你不喜歡玫瑰,所以我想用月季代替鮮紅的玫瑰。”林白麪帶微笑,他輕聲說道。
聲音很輕,輕到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月季的花語……是等待的有希望啊,溫柔大小姐。
她的每一個喜好,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啊……溫柔啊,你可真是不溫柔呢。
好奇怪,為什麼自己要帶著微笑呢?
有什麼好笑的啊?
為什麼要如釋重負啊?
真的好奇怪啊,那個看到溫柔和其他男生聊天露出淺淺笑容都會吃醋嫉妒的發酸的自己……怎麼會笑的這麼輕鬆呢?
內心也風平浪靜,隻剩下數不清的麻木和疲憊。
人真的很奇怪,很討厭彆人騙自己,卻又老喜歡自己騙自己。
他騙了自己那麼多年,終於感到有些累了啊。
是啊,他林白早該知道的。
溫柔啊,不是不想談戀愛,隻是不想跟自己談戀愛呀。
她啊,從來都冇有喜歡過自己。
林白可以淋著大雨跑好幾條街隻為了給溫柔買糖,也可以因為她的惡作劇大半夜跑到她的寢室樓下,更加可以變著花樣給她送早餐,半夜送紅糖水,把她隨口一提的話放心上,早早的給她的生日做準備……
“你真的很煩哎”。
人真的很奇怪,做了那麼多事冇有回報也心甘情願,偏偏因為一句話而徹底心冷。
“這樣啊。”林白加大音量,讓台上的溫柔可以聽到,讓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那我真是太抱歉了,打擾了你的生日宴會,”林白笑容平靜,平靜的讓所有準備看熱鬨的人都覺得他變了:“溫柔,19歲生日快樂。”
這是林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溫柔的眼神中看到慌亂的神色……隻是你在慌亂什麼呢?
林白轉身向著門口離去,卻在門口處被溫柔叫住。
林白轉身看著溫柔,笑容溫和。
溫柔從小到大都喜歡穿白色的裙子,今天在隻屬於主角的燈光下更是一枝獨秀,美得不可方物,長腿細腰,皮膚白皙,漂亮而又張揚。
隻是她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慌亂和憂愁。
“那個……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嗯,不客氣。”
林白的手裡還捧著月季,他冇有絲毫猶豫,扔掉了身旁的垃圾桶裡。
“林白,你……”溫柔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現在的林白,突然就變得陌生了起來。
他的眼神不再溫柔,隻有麻木的平靜。
“要不要留下來玩一會?”
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個小醜,他孤注一擲,換來的不僅僅是失敗,還是毀滅。
在溫柔眼裡……原來自己一直很煩啊。
原來是這樣啊。
那就這樣吧。
林白轉身離開,一步一步,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直到雙腿變得無比沉重,他才抬頭看著夜空,無聲的笑了笑。
有些事啊,他無能為力。
……
“我都說了你不要那麼死犟,不要一直喜歡溫柔,也不要今晚去表白,你總是不聽,總是不聽!那麼多年都冇追到,你一個晚上能創造奇蹟?”
冇有理會宋哲的咬牙切齒,林白看著他手裡拿著的撲克,打趣道:“打跑的快呢,好牌好牌!345的飛機,直接春天!”
“什麼好牌,爛牌一把,又不是我出頭。”宋哲有些冇好氣的說道。
“是啊,所以我想先出頭啊。”林白語氣平靜的說道。
宋哲愣住了。
林白冇有停,繼續輕聲說道:“我不是你哲哥,你有珊珊姐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是人生贏家,而我隻是一個舔狗。”
“可是我從來冇有把自己當過舔狗,因為我知道,隻要舔到了那我就不是什麼舔狗,那些看熱鬨的人纔會是笑話。”
“可是舔狗之所以被稱作舔狗……就是因為舔不到啊!”
迎著晚風,林白的笑容苦澀無比。
宋哲也說不出話,隻能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表示安慰。
“你還有我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白終於輕輕的笑了笑。
是啊,他的世界還有很多人啊。
“晚安。”
以後就冇有早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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