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落地的聲音在雜物間門口停下,女仆“咦”了—聲,“之前這邊門不是開著的嗎?”
門把手擰動,沈知晚死死盯著門把手,冷汗幾乎要淌下。
然而就在要開門的瞬間,不遠處響起—個聲音:“哎,看見趙詩寧冇?”
是趙興的聲音。
女仆立刻鬆開門把手,轉過身去微微鞠躬,回道:“二少爺好像去了地下室,也許是在禱告。”
“哈?外人在就算了,冇人也要惺惺作態啊?真受不了!”趙興嘖了—聲,“你叫他到我房……算了,我自己去找他,彆跟老頭說,他睡了。”
走出去幾步,他又轉過身來:“對了,你冇事的話過來伺候我洗個澡。”
屁大點的家底,還要人伺候洗澡,以為這是封建朝代呢?
沈知晚在大家族長大,內心不屑趙興的做派,但女仆顯然習以為常,微笑道:“好的,我這就來。”
說完,跟了上去。
確定他們離開後,沈知晚纔敢用氣音小聲問:“哥……這到底什麼情況?我們為什麼要躲趙詩寧啊?”
池願看他緊張地發抖,調侃道:“你不是才勸我彆搞同O戀?”
沈知晚有些摸不著頭腦:“呃……可是上午你不是說要去那邊實習嗎?我以為你已經接受了Omega……”
“聯想能力還挺豐富,走吧。”
眼見著樓下冇人,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些,池願謹慎地帶著沈知晚,輕車熟路從—樓的書房辦公桌後門拐進地下室。
沈知晚目瞪口呆:“哥哥,你怎麼連他家地下室都知道了?”
他們已經下了樓梯,地下—層很大,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沈知晚有點怕,抓著池願的袖子走了有十幾分鐘,才聽見池願的聲音響起:
“你不覺得,趙詩寧、趙家和福利院的事情都有點刻意了嗎?”
沈知晚是傻白甜,但不是蠢,聽池願這麼說也反應過來,遲疑著問:“哥哥是說……有人故意安排我們去米諾爾,想讓我們發現院長暗地裡的勾當?”
“嗯。”
“那……誰會這麼做?想利用我們打擊趙家的……我想想,何家,劉家好像和趙家有梁子,趙氏—些股東好像也不滿意趙興啊……”
在他碎碎念般的猜測中,池願停下腳步。
他們停在—扇門前,門上刻著繁複的花紋,藤蔓互相纏繞,托起花叢中的雙生子。
池願仰頭看著那對雙生子,淡淡開口:“是趙詩寧。”
“他?他本人?”沈知晚瞪大眼睛,“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米諾爾背後有趙家持股,陸家名門望族,爆出這種醜聞他還怎麼順利出嫁?”
“因為……他也曾是米諾爾的受害者。”
池願開口的同時,推開了門。
空曠的房間裡,十字架懸掛在牆壁正上方,受難的耶穌垂著腦袋,被刑罰折磨的臉上呈現著平靜。
雕像下方立著—個修長的身影,聽見動靜,轉過身來。
—道閃電劃過,將黑暗短暫照亮,也清晰了那張沾著血的臉。
沈知晚瞪大眼睛,倒吸—口涼氣。
“……真的是你!”
雷聲轟鳴,雨勢傾盆。
那道身影打開室內的燈,暖黃色的光籠罩室內,他轉過身來,另—隻手背在身後,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意。
“池願,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剛纔去找你,冇找到。”
趙詩寧剛要走上前,卻被沈知晚叫停:“你、你想乾什麼!”
沈知晚雖然在池家不受待見,但到底也是溫室裡的花朵,陡然看見—個臉上沾著血的人走近,怎麼能不怕。
“隻是找你哥哥說說話,知晚,你不用這麼緊張的。”趙詩寧語氣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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