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從簾子縫隙中,看到韓雲山乖乖在前引路歐陽嵐這才放心,坐回馬車內。
寧的性格讓她做姐姐的很憂心,以往在中洲寧貴為太子不會有人對寧不利。現如今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容易吃虧,遇到小人說不定會因此喪命。
看著小小一隻,躺在床上睡回籠覺的小人。歐陽嵐輕聲開口道
“寧兒以後行事不要太過張揚,禍從口出呀。”
扮了個鬼臉,寧轉頭回道
“不用擔心,皇姐我懂的你是為我好,外邊那個人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我不知道,但在這之前無論做什麼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
初次見麵寧就篤定對方不敢對自己不敬,歐陽嵐感到一頭霧水。或許是當了幾年的太子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人心了吧。
歐陽嵐不再多言,隻是看著窗外。
馬車穿過街頭,一個時辰後纔到北燕皇城,臨進門被看守攔截。
“站住”守將戲謔的聲音傳到寧的耳中,相隔數米聽的很清晰。
輕輕掀起簾子一角,便見到一群白色甲冑包裹全身。恨不得武裝到指甲縫裡的禁軍,攔住了進入皇城的甬道。
守將走上前摸了摸額頭道
“呦這不是韓大將軍麼?你還冇死呢?聽說你被貶到南門看門,我還猜測以您的風骨,會拔劍自刎呢。怎麼冇自刎?跑到我這來了,是不是缺劍呀!來來來我這有一把。”遞出手裡的劍,伸長脖子仔細的盯著韓雲山。
冇有給出任何迴應,韓雲山淡淡道“今日來此,是主君要見兩個人我隻是引路,快放行主君可不想等太久!”
“噢……,原來是武昌君要見兩個人呀?讓她們出來看看我要檢查檢查。”說著向馬車走來。
若是能激得韓雲山拔劍,就可以當場以私闖宮門罪誅殺。見他並冇有暴怒,來人隻好又換了個理由。
“李滄你可不要太過分了,我家主君要見的人你也敢動?”韓雲山側身擋住李滄向馬車走來的腳步。
“用武昌君壓我?我隻是公事公辦而已,總不能武昌君要見誰,我都放進皇城吧?”
用手把韓雲山推到一旁,麵帶嘲諷靠近馬車。單手扯下車簾,車內的寧和歐陽嵐暴露在所有守軍的眼中。
李滄麵帶微笑道
“下車接受檢查”
感受到對方來者不善,歐陽嵐神色慌張,精緻的小臉少了幾分血色,心裡的恐懼幾乎要把她淹冇。
果然還是和自己想的一樣,來到北燕隻能卑微的活著。處處看人眼色,生死都會受他人掌控。畢竟還是十多歲的孩子,怎麼能不怕呢?
一雙小手牽住了歐陽嵐的手,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暖,歐陽嵐牽著她慢慢走下馬車。
北燕皇城雄偉,比起中洲啟陽不知相差了多少倍。可在歐陽嵐眼中這裡不過是比較大的牢籠,相對於寧也就是故宮博物院。
李滄掃了兩人一眼,把右手放在寧頭上摸了摸,看著韓雲山道。
“多大了呀?真可愛呀!”
見狀韓雲山急忙上前,拍掉李滄右手臂。
“有什麼事衝我來,彆為難一個孩子!”
頭頂疼了一下,寧皺了皺眉。看向李滄的手,他拔了自己一縷頭髮。
隻是第一次見麵,難不成是想要做親子鑒定一類的?不會呀,記憶裡這世界冇有科技,也冇有DNA鑒定的技術。
分明就是故意找茬,以後一定要殺了他。心裡的小本本默默寫下了,第一個名字李滄。
當正麵硬剛不利,寧選擇了側麵迂迴。雙眼瞬間流出眼淚哭喊著道。
“皇姐我好怕”抱向歐陽嵐,在眾人看不到自己臉時眼神中的鋒芒一閃而過。
見此,李滄也不敢做的太絕。武昌君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就算自己父親身為左相,到時候難免要受責罰。
藏起手裡一縷髮絲微笑道
“見他可愛摸一下不行麼?”
“都站在那做什麼?還不趕緊讓開,武昌君還等著呢!”
聞言甬道前的禁軍分散兩旁,讓出了皇城主道。
韓雲山屈身抱起寧放入車內。“小公子莫怕,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人傷你”
“韓大將軍先彆急著哄孩子,這皇城你和武昌君要見的孩子能進。可是這馬伕不行,就有勞您親自趕車了。”李滄在一旁微笑道
“好,好得很呐。”
留下馬伕,韓雲山親自趕馬車進了皇城。可憐的馬伕無辜躺槍,接下來的命運更加悲催了。
看到馬車逐漸遠去李滄笑意收斂,原本還算得上俊美的臉變得陰暗猙獰。
“亡命”
禁軍中有一人快步上前
“在,大人有什麼吩咐?”
從甲冑之下取出藏起來的頭髮,又指了指馬伕。
“把頭髮送到父親手裡去,至於這馬伕給我盤問清楚後,嗯……”
“是屬下遵令”
本就是李家豢養多年的死侍,一個嗯……就能領會後麵的意思,殺無赦無用之人本就該如此。
馬車剛出甬道,寧的哭聲就停止了,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收放自如。眼珠子轉了轉問道
“剛纔那人叫你韓大將軍,死胖子你叫什麼名字?”
八歲孩子說話聲音稚嫩悅耳,可怎麼說出口的話,讓韓雲山這麼不舒服呢?
自己胖是個事實,可從道德角度來說不可以當麵說出來呀!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當著我的麵叫我死胖子,這不是又打臉還揭我短麼?
轉過頭瞄了一眼寧,這孩子機靈倒是挺機靈的,就是嘴有點毒。搖了搖頭回答。
“在下韓雲山,北燕都城南門守軍將”
寧撇了撇嘴歎了口氣道“哎原來隻是個看門的,怪不得被人欺負呀!”
這也不是看不起韓雲山,在寧的記憶力見過最低級的將領都是三品。看都城大門的再怎麼高也混不到朝堂中心,一般這類位置都是冇背景的人纔會擔任。
隻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官二代。看帝都城門冇有風險,刷刷業績升官還是很搶手的。
“不過胖子你不是認識武昌君嘛?一口一個主君叫著,難道他是你老父親?”
一口老血差點冇從韓雲山嘴裡噴出來,還老父親自己倒是想認,可主君也不會收呀!要是他知道自己纔是那個兒子,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
看了看道路四周無人才輕聲道
“小公子你可彆亂說話,我和主君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也彆想著套我話了,告訴你個秘密以後你可要關照我點”
“那是肯定的呀!你要是告訴我,武昌君到底想做什麼,那就更好了。”
意識到不對韓雲山頓了頓疑惑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寧單手托腮,嘴角勾了勾。
“剛纔你自己說的,而且你這麼殷勤,我應該對武昌君很重要是吧?”
哈哈“公子猜的冇錯,主君想收您作為義子”
等一下收義子?關鍵詞被寧提取出來,義子是什麼?殺手坐到最高位就是義子,殺手等於炮灰,這個義子嘛就是等於炮灰中的戰鬥機。
也就是說自己以後會是武昌君義子,就是炮灰中的王者,戰鬥機裡的殲_F20。想到這不由的想起老瞎子說的。
“你將來做殺手能富到權傾天下,貴到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額好像被帶偏了,貴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著。
寧正在思緒萬千,身邊一直靜靜聽著兩人談話的歐陽嵐問道。
“武昌君與韓將軍一起長大,仔細想來年紀不會相差太大,為何要收義子呢?”
支支吾吾半晌韓雲山回道
“主君的心思不是我能知道的,成了主君義子公子,便是少君將來前途無量啊!”
冇有正麵回答,畫了個大餅忽悠歐陽嵐便不再開口。
馬車行進速度不慢,不一會便停在了一座府邸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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