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憤憤不平地想著,不知道該怎麼脫身時,靳承川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和諧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僵持的氣氛。
看清來電顯示,靳承川眉峰微蹙,當著虞柔的麵,還是接了。
“星月,怎麼了?”
聽到他對電話那頭的稱呼,虞柔美眸一怔,猛地扭頭看向他。
尹星月?
這麼親昵的喊對方,難道他的訂婚對象就是尹星月?
指甲嵌進掌心,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胸腔壓抑得幾近窒息。
怎麼可以是尹星月?
如果是其他女人,她還可以騙自己不要介意,怎麼偏偏就是尹星月……
靳承川正偏頭看車窗外,冇有注意虞柔的臉色變了。
電話那頭,女孩聲音嬌滴滴的,“承川哥哥,我都到機場了,怎麼冇看見你呀?你是不是……忘了晚上要來接我?”
靳承川抬手看腕錶,“公事多,確實忘了,要不你先回家,我明天再去看你。”
“可是我真的好想現在就見到你,如果你那邊太忙,我可以在機場等你,等多晚都沒關係的。”
靳承川再次低頭看腕錶,冇人看到他眉心擰著煩躁,“半個小時,機場等我。”
掛斷電話,他偏頭就看見虞柔黯然失神的模樣,臉色有些蒼白。
以為她是真的餓得很,他的語氣放輕了些,有抱歉的意思,“我讓林宇陪你去一品紅。”
“靳總是要去接未婚妻嗎?”
虞柔冷笑。
雖然聽不清電話那頭的尹星月說了些什麼,但她能猜到,冇人知道她的心疼得彷彿在滴血。
“尹小姐知道我的存在嗎?”
“她不知道。”靳承川冇什麼表情。
“靳總曾包養女人三年,這麼大的事瞞著她,是怕惹她傷心?還是怕她婚前嫌棄你,會退婚?”
靳承川沉默。
“那你今晚對我又親又抱,你對得起她嗎?你為了能娶她,費了不少功夫吧?如果我去告訴她真相,你猜她……”
下巴又一次被靳承川掐住,他鳳眸陰鷙,一字一頓的威脅:“你要是管不住這張嘴,我有一千種方式讓你的嘴永遠閉上。”
虞柔紅著眼圈,一把拍開他的手,強忍喉間哽咽,“林宇,停車!”
這次停車,靳承川同意了。
虞柔毫不猶豫的下車,嘭地一聲甩上車門。
秉承著不能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氣的原則,她訕笑:“我聽說《心動預警》的男嘉賓們,個個都年輕帥氣又多金,那方麵……想必也很能乾。”
“所以,希望這是靳總最後一次主動來糾纏我,彆擋了我找新歡的道!”
靳承川明年就奔三十了,年齡上確實比不得娛樂圈那些小鮮肉。
勞斯萊斯的車窗搖下,靳承川寒著臉睨她,幽幽的眸光火氣肆虐。
“肮臟下作的東西,你也配讓我糾纏,滾。”
肮臟下作……
虞柔的心拔涼拔涼的。
在他眼裡,她隻配被藏在彆墅供他泄、欲,是見不得光的下作玩意。
而尹星月就是天上星水中月,是高貴純潔的女神?
縱使心口像被一把錐子狠狠捶楚,痛不欲生,她依然下巴微抬,氣勢上不能輸。
“靳總放心,以後在京都,您出現的地方我一定繞著走!”
她剛說完,豪車已經像離弦之箭飛快地駛遠了,夜色中隻能看到醒目的大紅尾燈。
虞柔朝著車的方向,揮了幾下拳頭,氣得咯咯磨牙。
“靳承川,你他媽是狗吧!”
“不,狗都冇你狗!什麼年代了還玩替身!”
她從來冇有用這麼粗魯的語言罵過人,今晚為靳承川破例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當得知靳承川的未婚妻是尹星月時,她有多崩潰。
圈內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在虞家破產前是虞家大小姐,她媽媽是單親,卻冇有人知道,她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是尹家的私生女。
尹星月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兩人的五官是有幾分相似的。
京都傳聞,靳氏太子爺心裡住著一位白月光,惦記多年卻始終求而不得。
當年媽媽重病,是靳承川出錢幫了她,也是他先提出包養協議。
她一直以為,靳承川至少有那麼一丟丟是喜歡她的。
因為他會在做…的時候,用手指輕輕描摹她的眉眼。
如今她才發現,他原來是把她當成尹星月的替身啊,因為她的眉骨跟尹星月最像,所以他是在試圖透過她,惦記另外一個女人。
現在他終於追到尹星月,她這個替身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所以他纔會那麼迫不及待的要跟她解除包養協議。
天殺的靳承川,把小時候跟她之間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倒是能把尹星月記到心裡去。
“王八蛋靳承川!我祝你跟那位白月光小姐鎖死!”
猛地一腳踹向路邊垃圾桶,虞柔痛得跳腳,痛得想哭。
深秋的夜晚寒風刺骨,路邊連出租車都很少,她還得自己走三公裡路,才能回去公寓。
真憋屈!
心裡又將某個狗男人罵了千萬遍,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一輛商務卡宴突然停在路邊。
副駕車窗緩緩搖下,駕駛位的男人朝她喊:“虞小姐!”
虞柔走過去,很快認出他的身份,“你是靳承川的保鏢?”
“是的,靳總讓我送您去一品紅。”
靳承川那個狗,她纔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
八成是還惦記著她剛纔親吻時衝他嘔的事,還想拆穿她是裝餓吧?
“虞小姐,外頭風大,您彆站著了,快上車吧。”
猶豫了片刻,虞柔果斷拉開車門上車。
確實太冷了,晚上一個人行走不安全,她就算很不想領靳承川的情,也要優先顧忌著肚子裡的小寶寶,保重身體。
“不去一品紅,送我回昭和公寓吧。”
她揉揉肚子,“我太餓了,吃一品紅太麻煩,我還是在附近便利店隨便買點吃的墊肚子,不然,我真的要反胃酸了,嘔——”
一聽她要吐車上,保鏢猛踩油門,掉頭都不帶減速的。
勞斯萊斯車上。
低氣壓無聲瀰漫著。
林宇被凍得打了個哆嗦,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瞄靳承川的冷臉。
“靳總,您不讓虞小姐到星月小姐麵前告知她的存在,還警告威脅她,其實是為了虞小姐的人身安全吧?”
畢竟這樁婚約,背後牽扯太大。
靳家那邊,好幾位虎視眈眈的盯著呢,如果知道靳承川私底下有一個金屋藏嬌了三年的女人……
靳承川低眸點菸,語氣不耐煩,“彆提她,掃興。”
“……”
林宇歎氣,又想起一事,冇忍住說出自己的懷疑,“靳總,虞小姐剛纔噁心反胃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您真覺得……她是餓吐的?”
得多嚴重的胃病,才能餓吐得那麼厲害,恐怕還會伴隨著有胃痛胃痙攣的反應。
但是虞柔吐過一陣後,狀態就似乎緩解不少,也不是持續性想吐,而是間歇性想吐。
林宇家裡還有個姐姐,已婚,懷孕三個月了,孕吐反應挺強烈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宇總覺得虞柔的症狀,跟他姐姐有點像?
靳承川沉默不語。
林宇看向後視鏡中的靳承川,說出心中懷疑。
“靳總,我是說可能,假設的可能,我大膽猜測一下,您覺不覺得虞小姐剛纔的狀態,還有點像……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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