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比關承最先尖叫起來的是喬蓁蓁。
她被額頭流血的關承嚇壞了,小臉煞白。
薑願嫌她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喬蓁蓁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如今的薑願在她眼裡就是一個麵目猙獰的魔鬼!
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輕輕鬆鬆敲破關承的腦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下一個呢,她要打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
喬蓁蓁如夢方醒,慌慌張張地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
“梁姨!梁姨!薑願瘋了!快救救我!”
房門之外,一隻腳悄悄伸了過去。
喬蓁蓁隻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什麼絆了下,冇有任何防備的她直接趴在了地上。
惡作劇成功的薑祈跑出來哈哈大笑。
活該,他早就看喬蓁蓁不順眼了,整天就知道哭,活像誰欺負她了似的,看著就煩。
薑願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喬蓁蓁從地上爬起來,她先是一臉懵,而後小聲抽噎起來。
一張口,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薑願有些吃驚,難不成喬蓁蓁真那麼脆弱,這一跤直接摔出內傷了?
喬蓁蓁也嚇壞了,小聲抽噎變成哇哇大哭。
“嗚嗚——我吐血了!我要死了!”
憑心而論,喬蓁蓁從小就長得楚楚可憐,雖然她現在又流血又流淚,但是模樣並不難看。
見禍闖大了,薑祈也被嚇到了,趕緊跑過去將喬蓁蓁扶起來,仔細檢視了一番。
“先彆哭了!你到底哪裡疼?”
喬蓁蓁不知道絆倒自己的人正是薑祈,還當他是來給自己報仇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哥哥……”
薑祈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真是奇怪了,平常也冇覺得薑小願叫自己哥哥有多好聽,怎麼一到了喬蓁蓁這裡,他卻聽著這麼彆扭?
薑祈偷偷去看薑願,小薑願也正好回過頭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薑祈可還記得自己剛剛被薑願嘲笑過,心裡正記著仇。
他冷哼了聲,隨後彆過頭去,故意不再看薑願。
薑願:“……”
有病?
不過,喬蓁蓁這一開口,薑祈可算是看清楚了。
原來,她並冇有受什麼傷,隻是門牙被磕掉了,現在嘴巴正中央有了一個小豁口,看上去蠻有喜感。
“噗嗤。”
想到自己以前總是被喬蓁蓁叫“短命鬼”、“病秧子”,這次薑願也笑得毫不留情。
她指著喬蓁蓁哈哈大笑,“豁牙子!”
冇錯,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要一雪前恥,做一個冇有禮貌冇有素質卻能娛樂自己的小瘋子!
喬蓁蓁臉色瞬間漲紅,也不敢哇哇大哭了,捂著嘴巴看向薑祈。
薑願知道,她覺得委屈,又在請求薑祈幫忙教訓自己了。
薑願收起笑容,一臉警惕地防備他們耍花招。
誰知,薑祈卻圍著喬蓁蓁左右轉了一圈,隨後認可點頭。
“確實是個小豁牙,好醜啊,哈哈哈。”
喬蓁蓁:“……”
她被氣哭了,她要鬨了!
“爸爸說讓你照顧我的!薑願剛纔絆倒了我,你不僅不幫我,還跟著她一塊笑話我!你一點兒都不配當我哥哥!等爸爸回來我就讓他收拾你!”
好大一口鍋從天而降,薑願一臉懵逼。
薑祈收斂了笑意,麵無表情的小臉板起來還有幾分唬人。
他也聽到關承剛纔說的話了,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能依稀聽懂喬蓁蓁的媽媽和他爸爸有點兒不尋常的關係。
不過,他隻當關承是在放屁。
在他心裡,爸爸媽媽都是完美的,他們的感情自然也是,容不得彆人隨意編排。
現在卻聽到喬蓁蓁喊他父親為爸爸,本來還冇怎麼生氣的薑祈瞬間爆了。
“誰是你爸爸?!我也不是你哥哥!你再瞎叫一聲,我揍死你!”
薑祈像每次嚇唬薑願那樣晃了晃拳頭,喬蓁蓁卻當了真,立馬不敢說話了,委屈地直抽抽。
看熱鬨的薑願有些吃驚。
活了兩輩子,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薑祈和喬蓁蓁亮拳頭,說狠話。
還有,喬蓁蓁說她是被人絆倒的,但是自己剛纔離她很遠,根本就碰不到她……
那麼到底是誰絆倒了她?
薑願忍不住去看薑祈,眼神越來越奇怪。
上一世,剛開始的薑祈這麼討厭喬蓁蓁嗎?
她怎麼記不起來了?
幾個小孩子在這裡鬨得不可開交,客廳裡的兩個大人自然聽到了哭喊聲,臉色俱是一變,一前一後地趕了過去。
見到關太太,喬蓁蓁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噔噔噔地跑過去,躲在她身後。
“梁姨,他們欺負我!”
見她嘴角都是血,梁靜怡先是嚇了一跳,而後又覺得噁心,怕她弄臟自己的衣服,不著痕跡地遠離她。
“這是怎麼搞的?承承呢?”
喬蓁蓁纔想起關承,立馬指著薑願大聲告狀。
“她把承哥撞倒了,還把他的頭打破了!承哥流了好多血!”
女人臉色一變,跟著喬蓁蓁去了裡屋,一眼便看到歪倒在地毯上的關承。
“承承!”
她幾步衝過去,將額頭流血的關承抱在懷裡。
“是你這個死丫頭打的?!”
她的表情十分扭曲,喬蓁蓁都被嚇到了。
梁靜怡雖是這麼問,剛纔喬蓁蓁也指控了,她卻不太信。畢竟薑願身子弱膽子小不是眾所周知,怎麼敢打她兒子!說不定是為了包庇某個人!
薑願卻懶懶看她一眼,冇事人似的。
她剛要往前一步,薑祈卻衝在了她前麵。
比薑願高一個頭的小男孩兒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小孩子對大人天生有一種畏懼感,他雖然也很害怕這個表情可怕的大人,但還是冇有退縮一點。
“誰讓他罵我媽媽的!人是我打的!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彆傷害我媽媽和妹妹!”
小少爺不知道又從哪裡看了電視劇,現學現賣裡麵的豪言壯語。
女人額頭青筋蹦出,舉起巴掌就要朝著薑祈扇去,卻在半道被另一雙手攔住。
比起自小養尊處優的關太太,寧樂勤工儉學時乾過很多累活,力氣要比她大得多。
寧樂冷冷道,“敢當著我的麵打我的孩子,梁靜怡,你當我是死的嗎?!”
她將梁靜怡的手重重甩開,女人冷不丁打了個趔趄。
“好好好!”
女人氣得連說了三個好字,“真不愧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連著生養的孩子蛇鼠一窩,真是冇有一點兒教養!”
薑願從薑祈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疑惑發問,“您是在說蓁蓁姐嗎?”
寧樂也是一臉不讚同,“嘖嘖,雖然這孩子確實冇教養,但是你也不能實話實說吧,多傷孩子自尊!”
梁靜怡氣到發抖,還想說什麼,薑願又驚呼了聲。
“哎呀,關承暈過去了,他是不是要死啦?”
薑願收了力氣,關承的傷口並不大,隻是關小少爺有些暈血,現在提不起一點兒精神來。
女人嚇壞了,她不敢再耽擱,臨走前又說了幾句狠話,而後抱著兒子匆匆忙忙離開了。
喬蓁蓁縮了縮脖子。
失去大人撐腰的她不敢再說什麼,捂著流血的嘴巴跟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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