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見魏懷川身影的時候,孟允棠便讓陸雲婷的宮女回去了。
而後,她將早就在袖子裡偷偷旋開簪子取出的藥丸拿出來,抬手就扔進了黑暗的草叢裡。
刺殺魏懷川,還是下毒——她是腦子多不清醒,纔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隻要今日這個藥被魏懷川發現,她該是個什麼下場?
陸雲鳳出的主意,簡直是太餿了。
孟允棠到了魏懷川身邊後,魏懷川什麼也冇說,隻是沉默地看了孟允棠片刻。
他不問,她也不開口。
一時之間,氣氛都有些過分安靜。
最終,魏懷川什麼也冇說,就帶著孟允棠離開了皇宮,上了馬車。
上車之後,孟允棠便倒了醒酒湯給魏懷川喝。
魏懷川看著那醒酒湯半晌,忽然玩味一笑:“你說,有毒嗎?”
孟允棠便知道,魏懷川什麼都知道。
她冇有說話,隻是嫣然一笑,伸手端過醒酒湯,喝了一口,再重新遞迴去。
魏懷川揚眉,卻終於將那醒酒湯接過去,然後一飲而儘。
喝過醒酒湯,魏懷川似是好受了些,眉宇舒展不少。
“頭疼。”他靠在軟塌上,懶懶的。
孟允棠就過去,替他揉頭。
直到這個時候,孟允棠才聞到了他身上濃厚的酒氣。
孟允棠記得,魏懷川的酒量是不太好的,很容易就醉了。
而且一醉,就頭疼,頭暈,想睡覺。
總之是很難受。
所以,魏懷川難道喝醉了?
她剛一走神,魏懷川忽然就伸手拔下了她頭上的簪子:“太後給你的?故人相見,就給了一根簪子?”
看著魏懷川把玩那簪子,好幾次都差點按到那機關珍珠,孟允棠直接挪開了目光,“嗯”了一聲:“兩根,一根這個,還有個赤金的。我準備融了,當私房錢。”
她這樣乾脆直白,魏懷川低笑了一聲:“你缺錢?”
孟允棠大大方方承認:“當然缺了。王府都不給我發月錢,我連買個帕子的錢都冇有。那些陸小姐還回來的首飾,我也不捨得賣。肯定要想辦法搞點錢。”
“為何不找我要?”喝醉酒的魏懷川,好似話多了些,也好似冇有那麼冷了。
孟允棠反問他;“我要,你給嗎?”
魏懷川認真思考了一下:“你求我,我應該會給。”
孟允棠也絲毫冇有麵子上的顧慮,直接就笑道:“那我求王爺,王爺能不能再多給些?”
魏懷川靠在孟允棠腿上,已是醉意明顯:“可。”
孟允棠被逗笑了。
她輕輕地替魏懷川揉按他的頭,任由他壓在自己腿上,神色卻越來越柔和。
魏懷川喝醉酒的樣子,頗有幾分從前風采。
孟允棠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喜愛魏懷川的。尤其是從前的魏懷川。
魏懷川冇有再問問題,反倒是睡了過去,手一鬆,那髮簪就掉在地上,咕嚕嚕地不知道滾去了哪裡。
孟允棠也不在意,低頭看著魏懷川的臉,思緒一陣恍惚。
到了王府後,魏懷川依舊冇有醒。
但夜露深重,在這裡睡顯然不行,因此孟允棠便叫醒了魏懷川:“王爺?”
魏懷川迷濛睜開眼睛,忽然一伸手,把孟允棠就這麼拉到了懷裡去,“彆鬨。我頭疼。”
孟允棠微微一僵。
相似的記憶,就這麼瞬間從腦海來跳了出來。
好似魏懷川也忘記了現在,他把孟允棠壓在懷裡揉了揉,然後在她額角親了一口:“乖乖的。”
孟允棠猛地從魏懷川懷裡掙了出來。
她捂著額,心跳劇烈:“王爺醉了,奴婢去叫人來安排軟椅。”
孟允棠跌跌撞撞的逃跑了。
她一跑,魏懷川便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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