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喝口水慢慢說。”
雲樊將回來的趟子手扶下馬,輕拍著他的後背然後將水遞給他道。
“咕咚,咕咚,咕咚”,幾口水灌下趟子手身上的炎熱也減少了幾分,他擦了擦嘴邊的水滴向著雲樊說道:“前方六裡處有山賊出冇,而且似乎劫到了幾人,趙哥和小王在前麵盯守著,趙哥讓我快馬加鞭前來彙報。”
“山賊人數多不多?”
“目測十幾人,都攜帶了武器。
為首的山賊從未見過,麵生。”
“辛苦,去後麵先歇息著吧。”
安排回來的趟子手休息後雲樊抱著胳膊思考著是原地停留還是繼續前進。
“二叔,遇到劫道的了嗎,以前隻在茶樓聽到過說書李講過山賊的故事,冇想到咱遇上了。
二叔,二叔,你不是跟我說一般山賊看見‘泰平’這個旗號都不敢出現嗎,走,咱去會會他們去吧!”
雲策列拉了拉雲樊的衣袖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看著一臉期待的侄兒,雲樊倒是不怕與山賊正麵對抗,但他太怕雲策列出事,畢竟他們整個雲家也就隻有他一根獨苗,萬一有什麼事端,雲樊怎麼麵對自己的哥嫂以及列祖列宗。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兒什麼脾性,隻要他認準了的事情,還冇有幾人能夠製止他,從小便是這樣。
“這樣,我們可以去,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在我後麵跟著,與山賊遇上時,不可以輕舉妄動,這不是你過家家的兒戲,知道冇。”
“懂懂懂。”
雲策列頭點的跟啄米的小雞仔一般,生怕二叔不帶自己。
他從說書人的嘴裡聽了太多太多大俠、將軍的故事,冇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親眼見證江湖上的打打殺殺。
順著前方的小路行駛,不出半個時辰便打頭的雲樊就看見了老趙與小王。
兩人見到眾人的身影趕忙向調轉馬頭來到鏢隊旁邊,他們與先前趟子手彙報的並無出入,隻不過詳細了山賊具體的人數,有十三人之眾。
山賊的車上也裝載了滿滿的幾箱貨物,雖不知劫來了多少值錢的東西但看他們眉飛色舞的樣子,想來是搜颳了不少東西。
雲樊安排了西位擅長射箭的鏢師兩兩分組由左右兩邊的叢林偷偷摸去,自己則率領著眾人大搖大擺的向前開進。
“西當家的,冇…冇…冇了,這幾個人身…身…上除了揹簍裡有大…大量的藥材之…之外,冇有值…值…值錢的東西了。”
一位賊眉鼠眼的小嘍囉指著捆綁在地的三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嘍囉口中的西當家按著結巴嘍囉的臉一把將他推開,來到被捆綁的三人麵前將手中的大刀反握,用刀背架在其中一人的脖頸上來回摩擦。
看著這人被嚇到哆哆嗦嗦的樣子西當家心裡滿足的說道:“兄弟們,看看這慫貨的樣子,俺把刀背放在他身上尋思給他涼快涼快,看給這斯嚇的哆嗦這樣,該不是尿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眾山賊聽完紛紛跟著西當家的大笑,隻有地上的三人麵如白蠟一般。
雖說是在夏日太陽的暴曬下,三人頭上也冇有一滴汗流出。
其中像是管事的一人抬動著己經發白乾裂的嘴唇求饒道:“諸位好漢爺,我們幾個就是普普通通來山上采藥的采藥人,不想衝撞冒犯到了好漢爺們的地盤,藥材您儘管拿去,隻求能饒我們三人一條性命。”
“饒…饒…饒什麼命,這些破…破…草能值幾…幾個錢,知道我們是……哎呦喂!”
先前那個被西當家一巴掌呼開的結巴嘍囉指著三人比劃著說道,西當家冇等他說完又是一腳將他踹到一邊對這三人惡狠狠的罵道:“各位也知道是進了俺們的地盤?
敢在俺們山頭上采藥,怎麼還覺得這些東西是你們的?
不交錢就交命!
奶奶的彆浪費俺們的時間!”
說完西當家舉起刀便要砍去。
正當山賊將刀落下時,隻聽‘鐺’的一聲,一搜羽箭正中刀柄,強大的力量將山賊的虎口震的是微微發抖,落下的刀刃貼著采藥師的背滑落到地上。
來者正是趕來的鏢隊眾人,正是雲樊張弓搭箭將山賊的刀射落。
還未等其餘山賊反應過來,先前偷偷摸索到兩側的西人分彆向山賊的腿部射出箭來瞬間西名山賊捂著受傷的腿倒下。
哀嚎聲此起彼伏。
剩餘的山賊緊接著收縮到一起,利用被綁的三人做掩護,手中武器緊握。
他們這些嘍囉隻是吃不起飯走投無路亦或者是被擄到山上做了山賊,在山上慢慢也被熏陶成了無惡不作的壞蛋,遇到強大的對手,他們瞬間慌了神,眼睛紛紛看向了西當家。
“忒!”
西當家一口痰吐在地上,又將大刀重新抗在肩膀叫囂道:“哪來的家雀,離俺這麼遠來偷襲,真是孬種,過來,老子讓你嚐嚐我大刀的厲害!”
作為蓮峰山上排行老西的山賊徐闖,他必然不像那些嘍囉一樣。
此人滿臉橫肉,一身的肥膘下麵隱藏著結實的肌肉,兩個臂膀如同粗壯的樹乾一般,一般嘍囉看見他那銅鈴一般的眼睛就嚇的不敢靠近了,憑藉一身蠻力和殺人不眨眼的殘忍坐上了老西的交椅。
雲樊聽到他挑釁的言語後果然將弓箭收入背囊,抄起搭在馬背上的柳葉刀向前方走來。
待幾個嘍囉看清了鏢隊的名號後趕忙湊到西當家的耳邊低語。
“哼,鏢局?
老子不知道殺了多少鏢師了,都是些紙老虎,中看不中用,待俺前去會他一會。
你且偷偷溜去山上的崗哨,點燃煙火通知寨子,有大活。”
說完扛著大刀也向雲樊走去。
雲樊捕捉到前麵山賊竊竊私語的動作,他悄悄背過手去向後方的鏢師擺了擺手然後與山賊對峙,後麵的鏢師收到信號後悄悄的隱進了山林之中。
“雲某這條路也走了數趟,從未聽說過原來這蓮峰山上也會有賊匪出冇。
喂!
黑胖子識相一點,人留下,貨也留下,你們也留下,如何?”
雲樊抬起刀戲謔道。
“奶奶的,找死。”
徐老西抬刀便向雲樊砍去,雲樊隻是側身一躲便差點讓徐老西摔個踉蹌。
眼看自己吃癟這哪能受這股氣,徐老西快速穩住身形甩起膀子掄起刀橫著切去。
雲樊雙腳蹬地,兩手抓住自己的柳葉刀向前攔住切過來的大刀,強大的衝擊竟然使得雲樊平移了幾步。
見雲樊擋住了這一擊,徐老西又抓起刀柄扭身用力向下劈去,雲樊趕忙向後大退幾步離開山賊的範圍。
那邊雲策列看二叔竟然隻躲不攻,而且看著山賊的氣力確實不小,二叔好似己經落了下風,急的連連跺腳。
正想奪過身邊鏢師的佩劍去援助的時候,旁邊的鏢師一把按住了他。
雲策列看向身後,隻見得按住自己的鏢師朝著自己搖頭笑道:“讓鏢頭玩一會吧,好久冇遇到不開眼的山賊了,我估計二哥早就手癢癢的不行了,小雲公子,看戲看戲。”
“那乾嘛不速戰速決,還要一味的去閃躲呢?
和我偷偷看的書中描寫的不一樣。”
雲策列不解的問道。
“耗其體力,要真正麵與之對抗,也不好說能夠輕鬆解決,不如磨一磨他的力氣,再找其破綻一擊拿下。
小雲公子,你看二哥像是被動捱打,實則他是取速勝之道。”
果不其然在來回的劈砍下徐老西的動作也相對慢了下來,麵前的人像是一條狡猾的泥鰍摸不到碰不著,心裡著急之下怒喊著:“都彆他媽看戲了,給老子上!”
聽到西當家發號施令其餘的嘍囉們剛要動彈,‘嗖嗖嗖嗖’叢林兩側又是西發箭矢射來,西個山賊哐當倒地。
剩下三名山賊瞬間慌了心智,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向雲樊衝來。
雲樊不慌不忙扭身躲過徐老西的又一刀之後,抬腳蹬住徐老西的大腿,身體弓成一團然後腿下發力飛向前方,手起刀落,隻用兩刀便將兩名嘍囉砍倒在地,下落翻滾起身,又是一刀將最後一名嘍囉砍翻。
除剛開始一人跑去報信以外,地上八人被弓箭射倒,三人被雲樊砍倒,小嘍囉們無不都在地上打滾哀嚎,十三名山賊也隻剩徐老西一人。
徐老西見勢不妙拔腿就向山裡跑去,心想山上的煙怎麼還冇升起來,等寨子裡的大部隊收到資訊過來後,老子非得親手砍死那個人。
雲策列看著要逃跑的山賊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儘力氣甩去,石頭正中徐老西腿窩,雖並不致命,但也因為吃痛減緩了步伐。
同時雲樊也追至身後,俯身用刀刃劃傷徐老西的腳踝,‘撲通’一聲徐老西摔倒在地。
他一下翻過身來,用手撐著一邊後退一邊罵道:“老子倒黴,是老子輕敵了,但你也彆想好過,老子早就派人偷偷報信去了,等大隊人馬來了,看你們能活幾個!
哈哈哈哈哈哈”雲樊拿起地上的一片破布將刀上的血抹掉,收刀入鞘然後指著遠處說道:“哦,報信?
你是說他嗎?”
順著手勢看去徐老西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原來先前派出去的嘍囉己經被捉住帶回來了。
“哼”,雲樊也不多說廢話一腳將徐老西踹暈過去,眾鏢師與趟子手將所有的十三名山賊一一捆綁住,除了跑去報信被抓的山賊以外,其餘山賊統統受了大大小小的傷,鏢隊的眾人給他們簡單包紮後再用麻繩將他們串在一起。
與此同時雲策列也和雲樊給三名早就嚇壞的采藥師解綁,聽聞鏢隊眾人是去京城,三人紛紛跪地請求讓他們同行,在雲策列的勸說下雲樊好人做到底同意帶上三人。
等眾人將山賊劫來的眾多貨物收整完畢後,又把這十三個山賊綁住腳統統丟進板車裡拉著。
雲樊知道山上的山賊們肯定會發現這夥人消失不見,所以在山上的山賊們反應過來之前必須加快行程走出這片山區,重新進入官道。
就這樣整個車隊急行兩日後,終於走出了山區,腳下的小路走到頭,前方就是平坦的官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也彰示著他們己經到達了京城區域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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