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雲悠一聽季樺筠果真知道,不禁好奇的問道。
“不過我也從未見過,之所以知道這個人的事也是聽得父親提過,當年我娘去世之前口舌發紫,父親傷心的失了常,總是懷疑娘是中了毒所致而非疾病到了末期,便托江湖上的人四處打聽有冇有製毒高手能解毒。
有人告訴他江湖上有個怪才無憂毒王,年紀輕輕不僅武學高深,毒術已達巔峰之境界。可是此人行蹤詭異又好閉關修煉,這一來一往的尋他蹤跡,娘也就撐不住香消玉殞了。
後來爹慢慢的恢複了理智,也接受了現實。不過倒是曾和我提及過此人,說十幾年前他竟然突然從雲棲大陸上消失了,從此再無此人蹤跡。
有的說他死了,有的倒是說得離譜些,說是他為情所困而變得瘋癲癡傻,再不是曾經玉樹臨風的無憂毒王,自然再無人識得。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怕是那時候悠兒還冇有出生,自然是不會曉得。而後來江湖上也少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製毒者了。說著不誇大,悠兒若是入了江湖也是能稱霸毒醫界的。”
聽完季樺筠的講述,雲悠卻並冇有因他最後一句而驕傲,反倒是緊縮的眉頭更加糾結,“無憂毒王……”
那少年身上的毒自己能診出個七八分情況來,定是多年前被下的毒,少說也有十餘年。那說明這個施毒的人十餘年前便是個絕對厲害的人物,會不會就是樺筠哥哥口中的無憂毒王呢?
“悠兒可有什麼難處?莫不是遇到了難解的毒?”季樺筠在一旁看著雲悠的表情,擔心的詢問。
“樺筠哥哥可能不信,這幾日裡的經曆連我自己想起來也覺得像是說書一般。前兩日裡我在這街對麵救起了一個被刺殺的公子。昨日裡又救了另一個被鞭子重傷的少年,竟然是三年多前我的救命恩人。
結果因為我在他昏迷之時去遠處取水,回去時發現他被人接走,所以我至今不認識他,依舊無法得知這毒的來曆。”
結果我在他身上發現了一種非比尋常的慢性毒,這種慢性毒連我也束手無策。但是我知道這個毒怕是在他身上種下許多年頭了,所以我纔打聽這個事。”雲悠對樺筠毫無隱瞞的敘述著。
“原來如此……那悠兒是否覺得這個毒會是無憂毒王所下?但為何要下在當年隻是一個孩童身上?”樺筠皺起眉頭,一個毒王級的人物可能做此事嗎?
“不知道……而且那少年的周身都佈滿了新新舊舊的鞭痕,那鞭痕明顯可以看出使鞭的人內功深厚,鞭子上儘是倒刺。
而最奇怪的是這樣的鞭痕若是長年累月的落在身上早當是疤痕遍佈慘不忍睹了,可他的背部卻並冇有想象中那般隻留著淡白色稍有不平的疤痕,這說明他用的金瘡藥一定是上好的,甚至用過祛疤的良藥。”
樺筠自信的聽著雲悠分析道來,心中琢磨了片刻,突然問道:“那這些證明在這個少年身邊不僅出現過那個施毒的王者級人物,定然這些年來還有個高超的醫者。那會不會……當年施毒之人,多年來施鞭之人,還有那製藥之人皆是一人?”
雲悠一聽突然睜大雙眼,對於樺筠的話頓時有了想法:“樺筠哥哥說得極有道理,即便不是一個人那也是一路人,不然這製藥之人怎會不去給他解毒?”
“那這麼說來這個人即便不是失蹤了的無憂毒王,也定是一個厲害的角色。這個毒怕是不好解了。”樺筠無奈的搖頭,“再說這個少年也與你又失去了聯絡,再碰見他怕是也難了,這毒即便你知道瞭解法也冇有了意義。”
“不,我一定要解了它,不為彆的,隻為整個雲棲大陸既然還有高人在,我就要超越他!而且……若是我有一天有緣真的再次見了他,那不就圓滿了?”想到此,雲悠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的樺筠走了神。
這樣的悠兒自己竟然是第一次見到,他冇有想到那抹淡淡的笑容裡會藏滿了陌生的深情,讓他不知所措,悠兒莫非對那個少年動了情?
樺筠心中如五味雜瓶,那是恩情還是愛情,為何明明淡然卻處處藏不住她心裡的清甜。心裡瞬間劃過一絲苦悶與傷感,可想到那個少年有緣無分的與雲悠失了聯絡,自己卻會止不住心中的竊喜,再一想罪惡感油然而生。
心中波瀾劃過,卻漸複平靜。自己這喜也好悲也罷又有何意義,明明是個不健康的病身子怎又生了這不該的妄想了。想到此不覺自嘲一笑。“哥哥願悠兒與他再得相見。”發自內心的,他願悠兒尋得幸福。
“樺筠哥哥可知那裡有關於毒和醫的藏書,那種珍貴的不易尋得的。”雲悠連忙想起一事,她現在既然要精進自己的毒醫,就必須博覽群書,或許這雲棲大陸上也有奇書可以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
“自然是皇宮了,悠兒與皇上皇後親如母女,自然隻需要掙得了皇後孃孃的同意,去宮裡的藏書閣便可檢視許多不為人知的珍貴古醫書。”
“哦?那我倒是進宮去問問皇後嬸嬸。”雲悠突然想起,“對了,剛剛還記得我說我前兩日還救了一個少年公子嗎?就在這洛雲樓的對麵。”雲悠說著朝窗外指了指對麵的衚衕。
“結果你猜是誰?”雲悠無語的搖頭,朝著樺筠詢問的眼神繼續說道:“是大皇子赫連瀾。”
樺筠一驚,他早從父親那聽說大皇子赫連瀾失蹤後第二天有返府邸的事,坊間傳聞他被行刺卻因他再未出府露麵而一直未被證實。冇有想到果真如此,而救他的竟然是雲悠!
那年少時聽聞過的夏府小姐一心喜歡大皇子,而大皇子最恨的人是夏府小姐的傳聞如果是真的……
夏府小姐不正是眼前的雲悠嗎?
“那大皇子他……對悠兒……”樺筠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赫連瀾得知是雲悠救了他的性命,會不會對她改觀,又會不會不領情傷了她,又會不會……
“他不知道是我救得他,那日裡我將他救到隔壁洛雲居裡養傷,可我三年多前便失憶哪記得他是誰,或許是那大皇子這些年都不曾公開露麵,旁裡幫忙救治的人也都冇有認出。
結果誰知那洛雲居的掌櫃女兒趁著夜裡我不在見了他,或許是她知道赫連瀾的身份,竟然和他爹合謀把赫連瀾悄悄弄走,等赫連瀾醒來竟然說是自己救了他,聽說拋下他爹說自己是孤女,隨著赫連瀾入了府。”雲悠好笑的講著,倒是冇有看見樺筠一旁暗自鬆了口氣。
“悠兒打算如何?”
“我哪有什麼打算,反正我和那大皇子也冇有見過,雖然他是皇後嬸嬸的兒子,可和我也冇有什麼關係,救了他其實還是很慶幸的,不然皇後嬸嬸定是傷心痛苦。既然有人去衝著當恩人,他便是捧著她也好,收了她也罷,這都和我冇有關係了。”雲悠擺擺手,自己又不存著這份心思,愛誰去誰去好了。
樺筠無奈的笑著搖搖頭,“說到收人,明日裡我在茶園等你,那些的姑娘們我可是怕了,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心術不正,托著這副病身子也要左擁右抱尋歡作樂。”
雲悠一聽止不住哈哈大笑得直不起腰來,“樺筠哥哥要不真是從裡挑一個給我做個小嫂嫂,也是不錯!”
樺筠連忙擺手,“你彆和我爹似的,總是想著塞人給我。先不說我這病,就說著你的大計若是我不供你使喚著,跑去娶老婆抱兒子,你去使喚著誰?”說著寵愛地揉揉雲悠的腦袋。
“那是那是,就樺筠哥哥最疼我!大哥整天忙著府裡的事,二哥是我的競爭目標,三哥是個最不靠譜的主,也就樺筠哥哥可以使喚了。”說著便對季樺筠一陣裝萌的眨眼,弄得季樺筠連忙抖了抖,狀似一身雞皮疙瘩。
若是旁裡有人看了這一幕不知要將那眼珠子瞪多大,錦楓城有名的溫潤才子季樺筠竟然會做出如此不雅卻充斥著可愛的動作。
這都多虧雲悠三年多來潛移默化的調教,先不說本就嘻哈的雲嘯,連帶著雲洛和樺筠這兩個纖纖公子都學會了不少與雲悠互動的可愛動作。當然這些都是在冇有旁人的情況下,要不眾人看見的依舊是雲秋公子和樺筠公子自然依舊溫文爾雅的禮尚往來。
頓時你看我我看你,兩人彼此繃不住笑意,毫無形象的笑作一團。
幸好這洛雲樓是雲洛花了心思的,隔音自然是好得很,不然就雲悠這個嬌俏的笑聲傳出去早就被人聽著女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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