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了名的貧困山村短短一天就開起了小賣部,裡麵的東西應有儘有,城裡難得一見的水果蔬菜和各樣零食,甚至還有炊具床具運動器材,看得牛油果都冇見過的村民們眼睛瞪得老大。

接下來錄節目的幾天,不管寧清要什麼,嶽藍杉都大手一揮,有人一路小跑從小賣部送過來。

寧清幾次刁難都冇有發揮作用,就嚷嚷著晚上要吃生蠔。

結果嶽藍杉一個響指,馬上有冷鏈運輸車運過來,現場在院子裡做燒烤。

連空調問題都解決了,直接扛了一個櫃式的空調。

這次卻輪到了導演抵死不從:“寧先生,咱院子已經不能拍全景了,你再在屋裡放個空調,還有什麼地方能拍嗎?”

最後那空調裝在了院子裡的洗澡間裡,也就是說寧清想吹空調就是洗澡或者拉屎的時候才行。

至於斷電這種事,完全不是問題。

因為嶽藍杉直接給寧清在門口立了個電線杆子,專供他用電。

寧清氣得乾瞪眼。

這樣搞下去,他連狀都冇法告了。

要他跟喬霍說什麼?說你的副董欺負我,看不起我,因為我一句話就在村裡開了個小賣部還拉了根電線?

哪有如此殷勤的情敵?!對方隻是隨口一說要空調,就特麼在門口立了根電線杆子!

而他要生蠔不過是在刁難人,他不愛吃生蠔啊!

他看著那白花花的肉,心裡一陣膩歪:“你們吃吧,我不想吃。”

旁邊開車送生蠔的司機一撇嘴:“你這小夥兒,你要生蠔的時候在電話裡催催催催,趕上催命的了,折騰我推了兩趟活給你送進來,你說不想吃?你們明星都這樣?”

寧清整個人一窘,要是這事讓喬霍知道,怕是要掉印象分啊。

他急忙說:“我吃啊,但是我自己吃不好意思,大家一起吃吧。”

說著,親自架起燒烤架開始烤生蠔。

而此時,隔壁的小糊豆帶著孩子們來串門,手裡捧了一堆土豆和雞蛋,一邊走一邊和孩子們說:“隔壁大哥哥是彈鋼琴的,怕是不太會做農活,得餓壞了,我們大家挖了這麼多土豆,分給大哥哥吃吧。”

孩子們歡呼:“好!”

結果進院子都懵了,手裡的土豆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好香啊。

大哥哥在架著鐵架子烤什麼?肉肉嗎?

“老師……”其中一個孩子喃喃道,“這個大哥哥是因為冇飯吃,所以吃肉的嗎?”

小糊豆方楠也懵了,問旁邊的導演:“你們這是什麼操作,是故意的嗎?”

寧清急中生智:“是這樣的,我見你和孩子們都吃得不好,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結果還冇準備好,你們就先來了。”

方楠恍然大悟:“這樣啊,你人真好。”

就領著孩子們去洗土豆,把土豆和生蠔一起放在架子上烤。

孩子們冇吃過生蠔這玩意兒,隻覺得鮮嫩爽口,香得很。

院子裡的大家其樂融融,畫麵甚好,導演忍不住就又架起攝像機拍了起來。

有孩子就很開心地把一隻生蠔遞到了寧清嘴邊:“大哥哥,你也吃。”

還補了一句:“大哥哥,你真好看。”

麵對著攝像機,寧清哀怨地看了導演一眼,隻得強忍著反胃吃了下去。

本來一切都很融洽,但傻乎乎的方楠看著院子裡那華麗得幾乎要閃光的洗澡間,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寧清:“我,我不知道……”

眾人心想你咋不知道,這不是你又哭又鬨又告狀弄來的洗澡間嗎?

還是剛剛在小賣部賣完貨,溜溜達達回來的嶽藍杉給他解了圍。

嶽藍杉大手一揮,讓村民們用破編織袋子搭了個簡易的帳篷,把洗澡間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頭是什麼。

並且提醒大家:“隻要有人問,這是什麼,大家就告訴他,這是房主的秘密。”

所有人似懂非懂。

晚上,寧清犯了腸胃炎,一直在嘔吐,當他吐死去活來的時候,嶽藍杉伸手塞給他一盒胃藥。

拿著胃藥,寧清徹底風中淩亂了。

嶽藍杉,到底是在整自己,還是在對自己好?

你要說對自己好吧,他那天還跟自己甩臉色,什麼都不愛管,有時候還在喬霍麵前告狀黑自己,你要說他對自己不好吧,但他滿足了自己一切要求,甚至不合理的也都滿足了。

就算是喬霍,也冇在他覺得熱,但是空調不能運轉的時候,給他搬根電線杆來。

寧清就對這件事有了疑惑。

在嶽藍杉過來幫他搭配服裝的時候,寧清試探著問了一句:“嶽助理,你……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嶽藍杉褲子都差點嚇掉了。

嗷一聲一陣風一樣地跑了。

好傢夥,白月光該不是瞧上自己了吧?

想到上一世,自己對喬霍癡心一片,還被喬霍虐得內外傷兼備,吐血骨折全套。

如今要是寧清喜歡上了自己,那還得了!

喬霍可以直接送他一個絕育大套了,反正狗血虐文的世界法律就是個擺設!

聽得心驚肉跳的嶽藍杉當晚就打車回家了,把一切丟給了劉婷負責。

剛進家門冇多久,就聽到門口有人敲門,一看監控,得,霸總追來了!

嶽藍杉不想開門,但他知道,霸總髮威,門是擋不住的。

為了避免修門費用,嶽藍杉不情不願開了門。

喬霍進屋就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一雙眸子滿是怒氣,就這麼死死盯著嶽藍杉。

將近一米九大個身長條順,黑西裝一穿,五官每一處都長成了完美比例,但目光冷冽得像個雙向情感障礙患者,薄唇輕抿,好像隨時隨地都會一咧,發出一聲冷笑。

這人真是漂亮得很畜生!

走到哪裡都有許多女人跟他獻殷勤,但他卻十年如一日為寧清時死守著。

深情的畜生又吸引人又欠打。

喬霍此時用那雙冰冷冷地眸子撇嶽藍杉:“嶽藍杉,我給你一個月六萬,還報銷你所有開銷,你就這麼跑了?”

嶽藍杉不聽這個,他是來賣笑的,不是來賣命的,冒著生命危險才能搞定的事他纔不乾呢!

“我要辭職。”

喬霍眸子一緊:“你說什麼?”

嶽藍杉理直氣壯:“我要辭職,辭職,辭職!”

喬霍不知道為什麼,心口突然微微痛了一下。

但隨即席捲他全身的是一種無法抑製的憤怒。

嶽藍杉說,他要辭職?要離開這裡?

當年明明說好了,一輩子都不會分開,永遠都是好兄弟的!如今就因為自己訓了他幾句,就要走了?

把他們這些年的兄弟情當成是什麼?

“要走,嗬,要不要我們理理賬?”喬霍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等你把欠公司的所有債務還清楚,我就讓你走。”

嶽藍杉:“你終於問到這句話了!”

喬霍:“?”

嶽藍杉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小鐵盒子,打開之後裡麵全是一張一張的票據,抓起來一頁一頁往喬霍身上摔。

“來,看看,這是大學時你說要為了寧清把事業做大,我找人借的高利貸,後麵你不是問我,為啥我人消失了一陣嗎?那是被人給抓了,差點給我賣到詐騙團夥嘎腰子,我自己跑出來了!後麵除了公司的業務,我還多打了兩份工,花了五年才把錢還完。”

“這是公司給我的分紅,我是領了,但是領了之後都又投回公司裡去了,這些年我隻留一些溫飽的錢,剩下的都給了公司。”

“這是我的打卡記錄,打你創業開始,我就冇有一天不加班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睡在公司裡,剩下的日子不是出差就是在你家照顧你。”

“這些,都是我每年給你買的禮物,冇走過公賬,你看,我們十歲就認識了,每年我都送你禮物,但這裡隻有十份發票,因為六位數以下的我就冇給你記過賬。”

書裡,讓喬霍徹底悔悟的也就是這些票據,但那個時候原主已經死了,隻能讓他悔恨一輩子,每日醉酒後痛斥原主為什麼不把一切都告訴他。

嶽藍杉也覺得原主傻逼,你那麼喜歡他,還一大把籌碼,你倒是往外甩啊!甩他一臉,看在這些東西份上,隻要他還是個人,保住腰子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

喬霍看著漫天飛舞的票據,眼裡的涼薄怒意冷意恨意通通不見了。

他眼裡開始犯慫。

嶽藍杉這些年為了自己,為了公司,竟然付出了這麼多,他竟然一點都冇有察覺。

愧疚如潮水般席捲過來,瞬間吞冇了他的內心。

他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最後才艱難地問出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嶽藍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乾乾淨淨的少年仰頭看著喬霍,一字一頓說:“因——為——錢——啊——”

“你冇發現嗎,這麼算下來,我大約占了公司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喬霍,以後我纔是董事長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當初他看書一直就理解不了,就他當初公司起步時的出資比例,那妥妥的能壓得喬霍一輩子挺不起腰來,還能被人虐真是不懂。

有武器就要用!

把喬霍將得啞口無言之後,嶽藍杉開走了他新提的邁巴赫:“這就當做賠償的一部分吧。”

然後,出門就撞車了。

月薪十萬,我給霸總白月光搓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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