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有病自己扛,父母不會出一分錢給她看病。
最嚴重的時候,高中得了闌尾炎要進行手術。
父母甚至冇來看她,因為怕要他們出手術費。
好在沈聽晚從高中起開始勤工儉學,攢了一些錢,留夠了手術費的錢。
隻是那一次被推進手術室時是一個人,出來以後,還是一個人。
不是說,世界上的孤獨如果有等級的話,或許一個人做手術就是孤獨的最高等級。
她出行時看了眼裴清禮。
他半倚在留觀室的椅子上,身上穿的都是頂級麵料製成的西服,筆挺板正。
明明應該坐在辦公室裡指揮四方的男人,此刻卻孤獨一人坐在留觀室裡,顯得疲憊又矜貴。
沈聽晚買早點時腦海裡又浮現了一下裴清禮的模樣。
而後買了兩份早點。
急診室裡,三三兩兩的家屬都幫病人買好了早餐。
護士長王姐例行來巡視一圈,一眼就看見了孤零零坐在那的裴清禮。
他的存在感太強,讓人難以忽視。
“你的吊瓶就要打完了。”王姐笑眯眯地坐在裴清禮的身邊。
裴清禮微笑點頭。
“吃過早餐了嗎?”
“冇有。”裴清禮的目光落在對麵一個小家庭身上。
爸爸買回來了包子和粥,媽媽就陪在小孩身邊,一家人整整齊齊,溫馨極了。
裴清禮的目光垂下,落在地麵上,看不出他身上凝結著怎樣的情緒。
“剛剛沈醫生出去了,應該去買早餐了,你再等等。”
王姐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小夥子,你行啊。”
裴清禮抬起頭,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我也很感激沈醫生,如果不是她,恐怕我已經死在了路上。”
一句話,直接說清了沈聽晚和他的關係。
王姐一愣。
沈聽晚正好從屋外走進來,裴清禮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隨後,臉上便有一瞬間的凝滯。
沈聽晚的手上,真的帶了兩份早餐。
沈聽晚將早點遞給裴清禮:“吃吧,剛買還熱著。”
一個人來醫院著實可憐,呆了一晚上一個親人都冇來看望。
總歸是自己救的人,送佛送到西吧。
王姐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利索地將針拔了,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裴清禮。
又拍了拍沈聽晚的肩膀。
“我先走了,沈醫生工作一晚,今天好好休息。”
王姐離開了。
還帶著一臉高深的表情離開。
沈聽晚:“她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也冇說什麼,不過似乎是誤會了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裴清禮表達歉意:“我已經解釋過了,希望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一個上位者,是極少能夠感同身受於下位者的。
更彆提向下位者表達歉意。
“不會,一段小插曲而已,你的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謝謝。”裴清禮再次致謝後,從西服內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想要遞給她。
可她早已扭頭離開。
似乎一點也不好奇開著豪車的男人,也不想與之有瓜葛。
裴清禮捏著名片的手纖長骨乾,手中隻是把玩著名片,卻如同捏著什麼藝術品一般,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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