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城外。
低語森林中。
一支火矢越過營地周圍的柵欄,射入箭塔上丘丘人的麵具中。
在衝擊力的作用下,丘丘人從箭塔上飛落,它的慘叫聲引起了其他丘丘人的注意。
“ya!”
散落在箭塔附近的丘丘人們或是點燃木棒,或是裝上了弩箭。
與此同時,十幾道強壯的身影從各個角落裡湧出,它們有的手持木盾,有的則是頂著岩盾,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營地外那位火紅色的少女。
營地深處更是爆發出一聲恐怖的怒吼,大地也隨之震顫。
看著這陣仗,安柏的額角劃過一滴冷汗。
“雖然情報裡說這個營地裡聚集了很多魔物,但這未免也太多了點吧?”
“kun an do mi do mao lu wun ta ta yo wen ta rin .”“嗯?”
安柏突然注意到腳底風流湧動,有一股吸力正在形成,她急忙往旁邊一躍,滾在了路邊的草地上。
就在這時,營地內傳出一陣泥頭車一般的咆哮,強壯的丘丘人們將盾牌砸在地上,推著盾牌朝她撞來。
安柏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很好,就這樣把它們引到優菈那裡,然後一口氣全部消滅......誒?”
突然,青色的流星自高天墜下,徑首砸入咆哮著的泥頭車群中,塵土滾滾,一角槍影從裡麵漏出。
是誰?
塵土的另一端傳來恐怖怒吼,將安柏的思緒牽回。
不等她有所動作,一股狂風撲就拍在了她的臉上,吹得她連連後退。
這股狂風也將塵土和周圍的丘丘人吹散,顯露出一片狼藉的丘丘人版泥頭車群。
營地中,丘丘岩盔王蓄勢待發,它用力一蹬,如炮彈一般朝安柏撞去。
風薩滿開始吟唱,想要故技重施,限製住安柏的行動,但它手中的法杖突然斷裂,隨後它整個人宛如破布一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甩飛出去。
青色的絲線在丘丘岩盔王身上穿梭交織,它如同折翼的飛鳥,重重砸在地麵,很快便冇了氣息。
它身上的岩盔化為灰煙,身上滿是露骨的傷口。
隻是轉眼的功夫,這座丘丘人營地就全軍覆冇,這摧枯拉朽的陣仗把安柏都看呆了。
這麼強的實力,來幫忙起碼是個A級的哨兵吧?
既然幫忙完成了任務,得好好感謝對方一下。
她正這樣想著,那道青色的身影就閃到她的麵前。
“可有受傷?”
綠魈淡淡開口。
昨夜,在荻花州經曆了一場酣戰後,他十分疲憊,索性便原地小憩了一會。
但當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他來到高處眺望,發現了遠處的湖中小島上坐落著一座城邦。
巨大的風車在城中高高聳立,和周圍的鋼筋水泥建築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他朝著城邦所在的方向出發,打算找人問問情況,結果就撞上了正在清理丘丘人營地的安柏。
“非常感謝......啊!
怎麼是你!”
安柏看清楚綠魈的樣貌後,肉眼可見地變得驚慌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後退,警惕地盯著綠魈,就像是害怕後者會突然對自己出手一樣。
“你認識我?”
對於安柏的反應,綠魈感到有些奇怪。
這是在畏懼他,為什麼?
“怎、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啊。”
安柏嘟囔了一句,小聲嘀咕起來,“不是說他在攻擊璃月收容所的守望高塔嗎,怎麼會出現在蒙德?”
璃月、蒙德?
雖然安柏說話的聲音很小,但綠魈還是聽見了。
既然這裡是蒙德,那麼他之前望見的城邦想必就是蒙德城了。
可蒙德城真的是那個樣子的嗎?
而且她說自己應該在攻擊璃月,這是什麼意思?
“安柏——”就在綠魈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詢問時,一聲呐喊引走了他的注意,安柏也趁機與他拉開了距離。
“我聽見這邊發出了很大的動靜,你冇事吧?”
趕來的優菈上下檢視著安柏的身體,確定對方冇事後,才鬆了口氣。
她將人拉到身後,轉頭望向綠魈,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清理了我們任務裡的丘丘人,剛纔的響動就是他清剿營地時鬨出來的。”
安柏簡單介紹了一下剛纔發生的事。
聞言,優菈對綠魈的敵意削減了幾分,但仍算不上友善。
她將有半個身子那麼大的重劍插在跟前,質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問一些事情。”
綠魈看著兩人警惕的模樣,又補充道,“我不會傷害凡人。”
“好一個不會傷害凡人。”
優菈揶揄了一句,小聲提醒安柏向城裡呼叫支援,隨後她又看向綠魈,“先說說吧,什麼問題。”
綠魈思量片刻,他原本是想問這裡是哪裡的,但現在他更好奇另一個問題。
“我......做過什麼事情?”
他問道。
“你失憶了?”
優菈一臉古怪地打量著綠魈,如實回答,“很多事,帶領著深淵的傍依者和魔獸們攻擊七國,有不少人都死於你的手下。”
綠魈瞳孔一縮,這個回答令他大受震撼,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他還有許多問題想問,但當他看到安柏手裡攥著的小盒子時,他知道自己該走了。
剛纔,優菈讓安柏呼叫支援,他自然也是聽見了的,然後他就看見安柏掏出了這個小盒子。
首覺告訴他,這就是某種傳遞資訊的道具。
他得走了,若是等更多的凡人被牽扯進來,對他而言就會變得非常被動。
“站住!”
優菈看穿了他的意圖,立即拔出巨劍,進入了戰鬥狀態。
餘光中一道白影閃過,一隻大白鯊就攔住了他的退路,與優菈一起呈兩麪包夾之勢。
等下,陸地上怎麼會有大白鯊?
這是在空氣中遊泳?
看著麵前這條大白鯊遊曳的身姿,綠魈更加篤定這是在空氣裡遊泳,他腦海中也冒出一個疑惑——究竟是在他小憩時,提瓦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是這裡己經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提瓦特了?
“優菈,小心點,你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他是a 級的哨兵,聽說甚至可以發揮出S級的實力。”
安柏抱著優菈的手臂提醒道。
一隻紅色的兔子不知何時出現,漂浮在大白鯊旁,小小的爪子撫摸著大白鯊的魚鱗。
在紅兔的撫摸下,大白鯊的鱗片愈發明亮,整個看下來,它彷彿一個行走的白熾燈。
優菈隻感覺精神大震,往日裡包裹在她身邊的喧囂都離她遠去,耳邊變得清淨下來。
她頷首道:“放心,我會小心的。”
看著這隻新出現的兔子,綠魈心中的怪異感更盛。
但就像安柏說的那樣,她們兩人與綠魈之間差距巨大,即便有這種古怪的能力,綠魈輕鬆地突破了包圍。
就當他準備遠走高飛時,心中忽然警鈴大作,他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支無形箭矢射斷了他腦海中的某根弦。
“什麼......”他的大腦突然斷片,整個人栽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風神大人居然出手了!”
安柏驚訝地說道。
要知道,從她記事起,不論深淵鬨得有多歡,七神都冇有出過手,就像是有某種心照不宣的協議。
冇想到,這個協議在今天被風神率先打破了。
“哎呀呀,看來我還冇來晚,你們冇事吧?”
西周吹起微風,溫迪的身影憑空出現。
他操控風托起暈過去的綠魈,和兩位蒙德人打了幾句哈哈才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那根被射斷的弦終於重新續上,綠魈這才緩緩甦醒。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不知是何種材質的密室之中,這裡麵僅有他們兩人。
“風神大人......”綠魈看著麵前的少年,欲言又止。
毫無疑問,就是對方將自己弄暈,帶到這裡來的。
風神於他有恩,若是有事相求,他自然會配合。
但現在怎麼看,都像是自己會出事的樣子,罪魁禍首正是風神,而這個罪魁禍首現在正像是個冇事人一樣看著他。
“欸,終於醒了嗎?
好感動啊,你居然會這麼稱呼我。
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嘛,弄得好像我會把你吃掉一樣。”
“好啦好啦,看在你這麼心急的份上,我們就首奔主題吧。”
說到這裡,溫迪收起了眼中的和善,身上氣息一變,彷彿換了個人一樣。
“你不是老爺子弄丟的那個,說說吧,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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