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竟然都不認識自己,薑瓷未免有些挫敗。
她很快清了清嗓子,抬著美眸往底下轉了個圈,單手背在身後,懶悠悠的樣子對著揚聲器說:“大家好,我是咱們土星係的新主帥,我叫薑瓷。”
揚聲器裡清越悠揚又帶著氣勢的聲音在整個空曠的星月大廳裡迴盪,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他們耳朵裡飄。
底下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很快又重新沸騰起來,響起了暴躁的聲音。
“誰特麼在乎新主帥是誰啊?祖宗到底在哪兒?我們想見的是祖宗,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就是就是!不要耽擱我們見祖宗!”
薑瓷:“………”
堂堂主帥,在這個破星係就一點威懾力都冇有嗎?
張特助表現得不太自然地咳了兩下,過來跟薑瓷小聲說:“薑主帥,您就知足吧,要換成是前主帥站在這兒,早就被砸臭雞蛋了!”
倒也難怪。
金木水火土,曾經是領先星際的五大星係。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土星係就開始一路走下坡路,到現在,在上百個星係中排尾巴尖上去了。
而這一切,肯定是有前主帥一部分原因在的。
一把好牌打得稀爛,又一聲不吭地跑路給她留下這麼個爛攤子。
要不是看在前主帥對她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她早就把東西收拾齊整跑路了!
前主帥的庸碌,跟她是冇多大乾係,但也因此讓“主帥”這個最高職位喪失了公信力。
薑瓷暫且不理會他們的話,自顧自地對著揚聲器說話。
“我知道你們想要見到祖宗心切,不過莫急,今天把你們召集在這裡來,是有另外一件事。金星係三個月後將會舉辦一場星運會,我代表土星係拿到了星運會的參賽資格……”
話還冇說完,底下就傳來了斥罵的聲音。
“臥槽,這女人瘋了吧?”
“土星係的平民連吃飯都成問題了,誰還願意花時間去參加那勞什子星運會!”
“你既然是土星係主帥,想的應該是民生問題,現在亂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到底是在乾什麼?”
“你還是趕緊下台吧,自古就冇有女人掌權的先例,看你乾的這破事,你這是要把我們土星係往死裡帶!”
“下台下台!你冇有資格站在那個位置上!”
底下的人瞬間忘記了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因為薑瓷的話煽動起了情緒,紛紛在指責薑瓷的不對,譴責她讓她下台。
崔副帥得到薑瓷帶著祖宗要來這裡搞事情的訊息,就立馬來了這邊。
而底下這群高呼讓薑瓷下台的人裡,就有他的人。
他就站在底下角落裡,望著高台上那個被孤立的“光桿司令”,露出了得逞的奸笑。
崔副帥的特助姓於,在他耳邊稟報說:“副帥,已經辦妥了,待會兒我們的人會帶領這群賤民徹底掀起暴動,到時候民心所向把薑瓷拉下台,主帥位置非您莫屬了!”
崔副帥雙手隨意背在身後,回頭看他一眼,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讓我們的人收著點,把她弄下台就行了,女孩兒家臉皮薄,待會兒可彆鬨出人命來了。”
正說著,頭頂繼續傳來了冷靜又果斷的聲音。
“內要治根,外要治本,這是我正在做的。土星係在整個星際被鄙視看不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放眼整個星際,無論是誰,隻要一提到土星係就能立馬聯想到垃圾二字。這是我們的現狀,但我保證,這不會是我們未來的樣子,而如今的星運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
底下立馬傳來了反對的聲音:“你拿什麼保證?你這個主帥新官上任,不好好地治理內部,反而大費周章搞出這些名堂來,勞民傷財,你能拿出什麼來保證?”
薑瓷勾唇露出一笑,朝著身後勾了勾手,元曜立馬站起來乖乖地走過來。
薑瓷抬起手,一隻胳膊搭在元曜的肩頭:“朋友們,知道這位是誰嗎?”
元曜戴著麵具,薑瓷讓他要昂首挺胸不準怯場,這會兒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如玉,氣勢渾然天成,挺像那麼回事。
“這誰啊?說好的祖宗到底在哪兒?”
“你這女人不要賣關子了,白瞎老子的表情!我還要回去曬蘿蔔乾,家裡還有三畝地冇有耕,耽擱了我乾農活,影響了收成,你賠得起嗎?”
薑瓷抬手在元曜的肩頭拍了兩下:“曜曜,給他們露一手!”
元曜望了薑瓷一眼,緊接著就很聽話地抬起了手,指著頭頂一揮。
這是在室內,大廳的穹頂很高,抬頭可見的頭頂突然就出現了幾團陰雲,覆蓋住了上空。
這種故弄玄虛的手段就跟障眼法似的,並冇有讓他們忌憚。
不過緊接著,頭頂的烏雲裡,突然就開始飄下了冰涼的雪花。
竟然是雪花!
土星係的核心能源枯竭,已經好多好多年冇有下雪了!
都說瑞雪兆豐年,下雪在他們眼裡,這是吉兆啊!
他們顫抖著身子,神情振奮地望著薑瓷身側那個穿著遠古華服的男人,自發地朝著那個方向跪了下來,虔誠叩拜。
“祖宗保佑!祖宗降臨我們土星係,真是我們土星係的福氣啊!”
這前後的差彆對待太過明顯,薑瓷看了一眼元曜,心裡突然酸酸的。
元曜有些不太適應這群人,還是冇能撐住氣場,往薑瓷的身後躲了躲,手指去勾住薑瓷的小拇指,在她這裡找存在感,鼻子不開心地皺了下。
“薑薑,我怕。”
薑瓷抬手安撫:“不怕不怕,冇事的,他們不敢隨便咬人。”
他拉著她搖了搖,嗓音帶著委屈:“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薑瓷就回:“把他們當大白菜,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元曜就朝著底下掃了一眼,皺著眉頭,評價一句:“好醜的白菜。”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薑薑。
底下的人:“………”
張特助趕緊過來小聲提醒:“主帥,剛纔擴音器您忘了關了。”
薑瓷看了一眼手裡頭的擴音器,小聲問張特助:“剛纔我冇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張特助覺得虛驚一場,小聲回:“白菜而已,在能接受範圍內。”
元曜繼續勾著薑瓷的手指搖了兩下,語氣撒嬌一般。
“薑薑,你答應我的,隻要我聽話,晚上睡覺覺就不綁繩子了,要說話算話!”
底下的人:“………”綁,綁繩子?
禽!獸!
新主帥路子這麼野的嗎?這可是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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