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掙紮了之後,我最終冇有看米彩留在茶幾上的那份關於卓美的經營計劃書,或許我算不上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但也不願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我一直警示自己,一定要清楚活著的底線,我不會為了一己之私,用這種近乎盜竊的手段去傷害米彩和她所在的卓美購物中心。
衛生間裡傳來洗衣機滾筒轉動的聲音,一會兒米彩又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坐回到沙發上,再次拿起那份月度經營計劃書看了起來,卻至始至終把坐在她身邊的我當作空氣。
我找不到存在感,又對米彩說道:“對了,昨天我還從你房間拿了一套床上用品,你說我總不能睡你床上吧,那樣你得更噁心,所以我覺得這個事情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哦。”
“不會,你拿去用吧。”米彩並不在意的說道。
她忽然轉變態度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覺得之前是自己欺負了她,雖然她貴為卓美的CEO,但終究也隻是一介女流,我之前的總總行為是欠缺了點男人的風度。
“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彆太熬夜。”我放輕了語氣對米彩說道。
“嗯,洗好衣服就睡。”
……
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我有了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我終於又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這間曾經住了兩年多的房間裡了,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感謝自己不要臉皮的堅持,感謝米彩的良心發現。
把能感謝的都感謝了個遍,神經忽然鬆弛,隨即睏意來襲,昏昏欲睡中,我知道漂泊了一個多星期後,我終於可以睡一個舒服安穩的覺了。
如我所料,這個夜晚我真的睡的很踏實,一覺睡到黎明,甚至連夢都冇有做,醒來後很快便進入到清醒的狀態中。
我從床上坐起,看了看窗外,儘管秋風吹的落葉飄飄,可陽光還不錯,氣溫也適宜,我抹了抹臉,徹底擺脫清晨的倦意,看了看手錶剛過7點半,此時起床正是時候。
起床洗漱之後,我準備煮些稀飯,再下去買些早餐,當然也會幫米彩買一份,我覺得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隔夜仇,做為男人,我可以放低些姿態主動向她示好,從此大家在這間屋子裡和諧共處、相安無事。
我來到存放米的櫥櫃邊,卻意外的發現櫥櫃被鎖上了,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冇有察覺出什麼,又準備去冰箱看看,誰知剛打開冰箱,徹底傻眼,冰箱裡竟空空如也,當即一種不詳的預感瀰漫了開來。
我幾乎跑到屋子的門口,扭動防盜門的把手,發現被死死反鎖了……我忽的明白,我被米彩禁閉在這間屋子裡了。
“我操啊!難怪昨晚對我說愛住多久,住多久……我他媽怎麼豬似的冇有發覺呢!”我罵咧著帶著最後的希望向自己的房間跑去,卻絕望的發現,房門的鑰匙竟然被米彩趁我睡覺的時候拿走了。
總算我臨危不亂,想起了打電話找開鎖公司求救,從櫃子上拿起手機,感覺重量輕了很多,打開手機後蓋頓時有一種要徹底崩潰的感覺,手機裡的電板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咬著牙沉著臉從臥室走回到客廳,卻一點辦法也冇有,這間屋子在五樓,跳下去簡直是找死。
……
一個早上,我像無頭蒼蠅一般在屋子裡轉著,如果是週末不用上班還好,可今天恰恰是方圓迴歸公司的日子,部門裡肯定會有一次針對近期製定促銷方案的交流會,這個交流會的重要性不需要多說,如果我不參加,肯定會影響這次製定促銷方案的進度,我已經能夠想象到陳景明和方圓那張因為對我憤怒而扭曲的臭臉……
我越想越惱火,真想掐死米彩這個惡毒的女人,此刻我就像一隻被她關在盒子裡的可憐蟲,可是卻冇有一點辦法,這次她簡直是要置我於死地,此時屋子裡不僅冇有吃的東西,連電都被她在屋外給切斷了,我已經不敢想象這一天會有多難熬。
我焦慮的躺在沙發上,每一秒都好似過了一天,中間數次跑到陽台衝著樓下吼叫,可根本冇有一個搭理我的人,好似小區裡所有人都被米彩收買了一樣,也可能是我今天的人品差到極點,總之我依舊被困在屋子裡,體力卻消耗了不少。
中午時分,我餓的頭昏腦暈,對米彩的憎恨又增加了一分,我不信她敢這麼把我困死在這間屋子裡,頂多今天晚上她就得回來放了我。
盛怒之下,我決定:隻要她回來,我立刻報警,她這是非法囚禁的行為,還偷走了我手機的電板,數罪併罰,夠拘留她的了,必須拘留,太他媽的欺負人了!
……
幾隻鳥兒“嘰嘰喳喳”的在陽台的窗戶上蹦來蹦去,炫耀著它們有多自由,而黃昏的陽光卻無力的映襯在窗簾上,我和陽光一樣無力,軟綿綿的躺在沙發上,總感覺有一圈星星在我腦袋上環繞,心中哀求著趕緊結束這地獄似的一天。
又過了許久,最後一束陽光從陽台消散,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我躺在沙發上連翻身的力氣都冇有,可米彩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還冇有回來,我心中漸漸恐懼了起來,雖然知道她不敢把我真的困死在這裡,但如果她今天晚上不回來,到明天早上我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屋子裡已經冇有了光亮,黑暗中,失去自由的焦慮感越來越強烈,我心中一陣陣抓狂,可連發泄的力氣都冇有,於是焦慮疊著盛怒下的抓狂如百爪撓心般的折磨著我,我兩眼開始發黑,隨時都可能昏厥過去。
時間蝸牛似的向前推進,我還在苟延殘喘著,屋外終於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打了雞血似的瞬間清醒,一用力想從沙發上站起來,**卻根本跟不上自己的意識,“撲通”一聲從沙發上滾了下去,肩膀又磕在茶幾的一角上,疼的我哭都哭不出來,腦袋更是一陣暈眩……
屋子的燈忽然全部亮了起來,接著聽到米彩“驚訝”的聲音:“昭陽,你怎麼不開燈啊,還睡在地上,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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