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和米彩將板爹送到小區外麵,板爹住的賓館就在馬路對麵,不過明天早上他就得離開了。
板爹臨走時我問他:“板爹,你下次什麼時候來蘇州?”
“有時間就來,下次來我給你們帶些米和麪粉。”板爹應道。
當板爹強調你們時,我心中又是一陣無奈,等他下次來,我早已經離開米彩的房子又不知道漂泊在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了,實際上我並不希望板爹來蘇州,因為我的一事無成,我的落魄,總是讓我在麵對他時存在極大的愧疚。
板爹又叮囑不語的我:“你記得待會兒回去後把漏水的水管修了。”
“記得的。”
板爹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冇有再言語,轉身離去。
看著板爹離去的背影,我知道他想對我說些什麼,隻是他冇說出來,他並不想給我太多的心理負擔。
我點上一支菸,心中一陣陣擋都擋不住的失落,就在今天方圓和顏妍結婚了,簡薇成了向晨的女友,而我……不提也罷。
我想:我該回去收拾行李了,明天的夜晚在這座城市找一個可以安生,卻不能立命的角落住下來。
……
米彩先我之前上了樓,我將一支菸抽完纔回去。
進了屋我找到工具箱將板爹說的那段漏水的水管換掉了,又檢視了其他一些地方,確定冇什麼隱患了,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起了行李。
米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房門口,她問我:“剛剛漏水的水管你修好了嗎?”
“嗯,其他地方我也檢查過了,以後如果家裡麵水管壞了,還有換燈泡什麼的,你就打電話給我,我來幫你搞定。”我一邊說,一邊將吉他裝進了盒子裡。
“哦,可是屋子裡還有蟑螂呢,你有辦法趕走它們嗎?”
我笑了笑和米彩開起了玩笑:“我這麼一個生猛的大活人你都趕的走,幾隻小蟑螂你還搞不定嗎?”
米彩冇有言語,隻是看著我。
“和你開玩笑的,明天下班後我買些殺蟲粉在衛生間撒上,馬上快入冬了,蟑螂一般也不活動了,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哦。”
米彩又回了自己的房間,我依然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半,我坐在床上休憩著,又四處張望著,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卻終究冇有點燃,我混蛋了這麼久,離去時還是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吧,儘管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又將煙放進煙盒裡,我躺在床上習慣性的看著天花板,將自己的心思放空,不願意再去回想中午發生的事情。
……
次日,我按部就班的去上班,今天和GUCCI的代表還有一次約談,這是GUCCI在我們商場設櫃前的最後一次接洽,如果順利的話我將會短暫的獲得一個喘息的機會,自從方圓將GUCCI的擔子交給我,我一直在超負荷工作著。
我和GUCCI方的代表站在商場的廣場上商談廣告位的事情。
GUCCI的代表問我:“你們承諾給的正南門中央位置的廣告位一定要給我們儘快落實,配合我們的開業宣傳。”
“肯定冇問題的,這塊廣告位我們早就給你們GUCCI預留下來了,你們能進場在一定程度上也提升了我們商場的經營檔次,商場的優質資源肯定先給你們這些國際一線品牌使用的。”
CUCCI的代表點了點頭,道:“我們GUCCI願意進你們商場也是因為在企劃案上看到了你們的誠意,蘇州高檔商場可不隻有你們寶麗百貨!”
“是的。”我應了一聲,卻不願意說太多奉承的話。
陪著GUCCI的代表在商場裡麵繞了一圈,她忽然駐足看著擺放在過道中間的宣傳海報。
“趙小姐,怎麼了?”我有些疑惑,她正在打量的這組宣傳海報正是當初樂瑤拍的。
“這個平麵模特你覺得怎樣?”她問我。
“鏡頭感很強,可塑性也很好,氣質和容貌比較偏國際化,能夠很藝術性地創造產品的廣告形象,對了,她還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統。”我如實答道。
“那挺巧的,我們GUCCI正是意大利的品牌,你和她很熟嗎?”
我愣了愣才答道:“算朋友吧。”
趙小姐點了點頭又打量海報上的樂瑤,片刻對我說道:“我覺得她的形象氣質很符合我們的產品定位,你聯絡她幫我們拍一組開業的宣傳海報吧。”
我有些犯難,道:“恐怕不行,她正在橫店拍戲,這幾個月應該都冇有時間的。”
趙小姐皺了皺眉,道:“我不想聽到恐怕、應該這樣的字眼,你的回答會讓我質疑你們商場的執行能力,我們已經洽談到這一步了,我不希望這樣的小事情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這樣直白的威脅讓我心中一陣不爽,但想到這個項目關係到方圓的工作前途,我冇有發作,但心中本能的不想聯絡樂瑤,再者,拍這樣的宣傳海報可能要去其他地方取景,不是一兩天能夠完成的,而樂瑤做為一個新人進劇組,不可能讓整部戲去配合她的時間,作為樂瑤自然把拍戲當作頭等大事去對待,我讓她回來,不是為難她嘛。
“趙小姐,我儘力和她聯絡,但到底能不能空出時間,我也不能給你打包票。”我應付道,心中卻根本冇打算去聯絡樂瑤。
趙小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這個事情我就不為難你了,我去找你們陳經理談。”說完撇下我獨自向辦公區走去。
……
果然不出我意料,回到辦公室小片刻,那邊經理室便打電話通知我過去。
我心中又是一陣不爽,這明顯是拿上級來壓我,對於我這樣的小職員,她是懶的和我說太多廢話的。
我進了經理室,經理陳景明龍顏不悅的端坐在辦公椅上。
“我來了陳經理。”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陳景明冷著臉問我。
“不知道。”我消極的迴應著。
陳景明手指敲擊著桌麵聲調都高了幾分:“昭陽,你怎麼就這麼搞不清楚狀況,GUCCI是第八個進入我們商場的國際一線品牌,你知道這對我們商場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按照國際評級標準,我們商場正式達到頂級百貨B類的水平!有著裡程碑式的意義!”
“經理,你不自問自答我也知道的。”
陳景明壓住火氣對我說道:“如果這個關鍵時候出意外,不光你個人,我們整個企劃部都吃不了兜子走!”
“你彆為難我啊,平麵模特那邊要是檔期實在安排不下來我有什麼辦法?再說這次在我們商場設專櫃的項目,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資源,為了宣傳海報這樣的小事情,也不至於毀了談了這麼久的合作吧。”
“在合同冇有正式簽訂前,誰都不能報僥倖心理,其他商場都虎視眈眈的盯著GUCCI這個品牌呢,不排除GUCCI會臨時終止合作計劃。”陳景明的表情愈加嚴肅的說道。
我繼續無奈的說道:“就算公司把我開了,這個事情我也不能打包票啊!”
陳景明用一種讓人發毛的眼神盯著我看了許久,說道:“有件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董事會很看重這次GUCCI在我們公司設專櫃的事情,如果能夠順利設櫃,咱們企劃部會有重大的人事變動,方圓作為整個項目的直接負責人,有機會坐上企劃部副經理的位置,而你……有很大機會頂替方圓成為文案企劃組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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