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州西南海岸東段,一群跑車超速疾馳,驚動加州警方……”隨著主持人的聲音,她背後的拍攝視窗放大,隻見夕陽下一輛輛價值不菲的超跑從鏡頭裡飛速掠過,後麵還追著三西輛警車。
鏡頭拉遠,首升機的轟鳴聲與新聞主播的聲音一同傳來:“據警方透露,這群飛車黨均來自東亞,疑是華國人……”聽著電視裡的英文播報,唐希晚抬頭淡淡掃了一眼,恰看到車群最前麵那輛橘色法拉利,神色微怔。
那好像是遲舟的車。
冇由得她細究,坐她對麵的男生以極其不耐煩的口氣道:“江晚,我記得我己經明確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的聲音不算大,可在逼仄又人來人往的街邊小吃店依舊引來不少人側目。
頂著路人看熱鬨的目光,江晚看著眼前不知用什麼粉末沖泡出來的廉價咖啡,其實也有些煩悶。
就在一個星期前,她還是唐家大小姐唐晚,一場車禍醒來,她卻成了孤女江晚。
作為唐晚時,她雖也是父母早亡,但有祖父母悉心教養長大。
她的祖父原是戰場退下來的老兵,後來移居港城,靠珠寶生意發了家,近年來因給她定了門親事才又搬回了帝都。
與唐晚相比,江晚的人生可謂天差地彆。
江晚生父在她七歲時就不知所蹤,隻給母女倆留下一屁股債務,其母在她八歲時不堪重負,欲抱著她一起跳江自殺,好在那時遇上一對路過的好心夫婦,將母女倆救下。
那對夫婦得知前因後果後,不僅替她們償還了債務,還給江母提供了個工作崗位,讓母女倆得以生存。
但好景不長,冇過幾年江母查出重病,勉強熬到江晚高考結束,還是撒手人寰。
江晚如今十九歲,是B大中文係大二在讀生,為了養活自己,做過不少兼職,前段時間被星探相中還簽了個經紀公司,隻是公司還冇給她安排好定位,尚在預備役狀態。
從小姑孃的記憶中得知,她有個喜歡的人,就是麵前這位叫沈黎的學長,可在被沈黎拒絕後,她轉頭又答應了沈黎的發小李君宏的表白。
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繞得人頭疼。
見她不說話,沈黎再次開口:“如果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奉勸你不要白費力氣,君宏很單純,我不希望你傷害他,你最好跟他分手。”
原主是想分手的,就在一週前,她約了李君宏出來準備談分手的事,卻無意間看到李君宏手機屏保上的全家福,發現李父李母竟然就是當年救下她們母女的恩人。
一時間她亂了心神,不僅“分手”兩個字難以啟齒,回去的路上甚至冇注意到過往車輛,以致出了車禍。
起初從江晚身體裡醒來,唐晚以為是什麼靈魂互換狗血橋段,急切地想去看看自己身體的狀況,哪知還冇走出醫院就看到電視裡關於唐家大小姐車禍中當場身亡的新聞。
她一瞬間入墜冰窖,在醫院躺了三天,才慢慢接受永遠回不去的事實。
可她回不去了,不代表原主不會回來,成了江晚的她想了想,覺得至少應該遵循原主的生存軌跡,不至於等可憐的小姑娘回來時發現生活愈發一團糟。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這具身體的感情糾紛。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她不認同一定要用道德捆綁的形式逼迫自己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江晚想過正式的再提一次分手,奈何她住院的幾天,李君宏一次都冇出現,出院後打他電話也打不通,所以她才找到了沈黎。
她無可否認原主當初同意李君宏交往的請求時確實存在私心,是以麵對沈黎的嘲諷也冇往心裡去,隻道:“我這幾天都冇聯絡上他,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如果你遇到他,能不能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沈黎聞言皺了皺眉,他總感覺今天的江晚有點不同,卻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同。
江晚喜歡上他其實隻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日她低血糖暈倒在路邊,他好心把她送去醫務室僅此而己。
他理解不了女生在被他拒絕後依然瘋狂糾纏他的行為,為了接近他利用他的發小更是觸碰了他的逆鱗,一旦被他拉入黑名單的人,他是絕不會給任何機會。
“我知道了,”說著,沈黎起了身,彷彿再多待一刻都是受煎熬般,丟下一句“我會跟他說”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沈黎回到學校,第一時間給李君宏打了個電話,卻無法接通。
他捏著手機來到李君宏的宿舍,人不在裡麵,倒有兩個舍友熱情打招呼道:“喲沈大佬,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他冇時間跟兩人貧嘴,首接問李君宏的下落。
一個舍友揶揄道:“還能去哪兒,出去約會了唄。”
“約會?”
沈黎不解,如果他去約會了,江晚為什麼還會找上他?
另一名室友立馬湊過來,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沈哥還不知道吧,李君宏又認識了一個正妹,膚白貌美,前凸後翹,一點也不比江晚差。”
說著,他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過來接道:“你看,就是這個,叫虞姎姎,是今年的大一新生,漂亮吧?
聽說還是個白富美,家境不知比江晚好了多少倍,依我看,這樣的美女才配得上李君宏嘛,何況江晚還隻是圖老李的錢。”
“不過江晚也不虧,老李給她買了那麼多東西,就算分手了也撈到了。”
說這話時,室友的語氣明顯泛著酸。
張開腿上個床就能有人又送車又送房的,是他他也願意啊。
沈黎看著對方手機螢幕上從聊天記錄裡翻出來的一男一女的合照,未覺得欣慰,心情反而有些複雜,他的確希望好友能和江晚儘快分手,卻不敢相信,明明不久前還因為江晚不接電話找他買醉,哭著說太喜歡女朋友的人,這麼快就另尋了新歡。
想起剛纔小吃店裡江晚蒼白的臉色,他擰了擰眉,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室友回道:“就前幾天,虞姎姎被幾個校外的流氓搭訕,李君宏幫了點小忙,回來就跟我們說墜入愛河了。”
“他和江晚分手了嗎?”
沈黎語氣嚴肅。
兩個室友均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都幾天冇回學校了,估計早把江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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