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不會錯?
那錯的就是她了,是她不該深愛他,不該義無反顧的撲向他。
艾可純身下的被子已經被揪得徹底變了形,她不敢睜開眼,怕燈光太刺眼,會刺痛她。
在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裡,她就像被吊在懸崖邊的人,即便手中的繩已經勒得她鮮血淋漓,可她還是苦苦掙紮著,死咬著牙不肯放手,可是現在她真的太疼了,她累了,疲倦了……
艾可純想,如果不是因為當初答應了靳母至少要守在他身邊三年,她可能早就承受不住,選擇放棄了。
可是她不能違約!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當年的車禍,靳母可是把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這份恩情她必須還。
“艾可純小姐,手術即將開始,還請你保持心態平和。”醫生好心提醒道。
“好。”艾可純的聲音不易察覺的摻著一絲顫抖。
有一件事靳紀安一直都不知道,她的體質特殊,不耐受麻藥。
所以,即便醫生早已為她準備了充足的麻藥,她還是很害怕,特彆怕疼,怕到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醫生大概是實在忍不住了:“艾可純小姐,建議您不要亂動,免得刀口一歪,吃冇必要的苦頭。”
艾可純隻好咬著牙,始終不敢睜眼。
很快,冰冷的手術刀輕緩的在她腎臟部位劃開一道口子。
“啊!”這種皮膚被硬生生割開的劇烈疼痛,她還是承受不住叫出了聲。
冇想到下一秒就惹來了靳紀安的不耐:“不是打了麻藥嗎?矯情什麼!”
艾可純一下子喉嚨像被人卡住了一樣,咬緊牙關,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屏風另一側的靳紀安看著醫生們隱隱綽綽忙碌的影子,煩躁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下意識摸出打火機,最後又想了什麼,把煙收起來,轉身就出了門。
他的樣子好像真的感到那麼厭煩,厭煩到不想再聽到她的任何一點聲音。
艾可純聽著重重地門響,牙齦終是被咬出了血來。
冰冷的刀片在腹部遊刃有餘的劃著,每一下都是刺入骨髓般的疼痛,清晰無比的撕扯著她的神經,額頭的冷汗順著髮絲一滴滴的滑落。
她也不知道她是憑藉著怎樣的意誌力,才得以控製住自己禁不住蜷縮、痙攣的身子,可笑的是這一刻她竟瘋了般覺得這種開膛破肚的痛竟還及不上心口疼痛的半分。
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意識徹底模糊。
艾可純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隻知道睡夢裡都是無邊無際的痛苦,在糾纏她、折磨她,無論她怎麼努力也逃脫不了。
她感到無比的絕望,就像跌入了令人窒息的深淵,直到猛然驚醒。
“呼!”艾可純滿頭大汗,仍然心有餘悸,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醒了?”耳畔處男人的聲音冰冷依舊,不含一絲溫情。
艾可純這才發現,靳紀安正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醒了就把字簽了!”幾頁白紙不由分寸的砸在了艾可純臉上,鋒利的紙角甚至在艾可純臉上劃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艾可純顧不上這細微的疼痛,乾澀的眼眸一下子定在了“離婚協議書”五個加粗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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