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電梯出故障後,沈鶴鳴雖然發病,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本能排斥彆人的接觸,又捨不得唯一的光和暖,對方也不是什麼矜持的人,他矛盾和猶豫的時候,對方便直接上手了。
明明是很討厭的人,但在對方的安撫之下,他竟然奇蹟般平靜下來。
好在酒店工作效率確實很不錯,十幾分鐘後,狹小的空間重新明亮起來,電梯也恢複了運行。
沈鶴鳴微愣,將懷裡的人推開,不自在的神情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冷淡掩蓋:“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
徐子衿點點頭:“不說,作為交換,告訴我你的名字唄?”
就在剛剛,生命值又漲了一百多個小時,雖然接觸的時間久,但是隔著衣服,效果差了不少。
原本經過剛剛的事情沈鶴鳴對她的印象已經稍微扭轉了些,但這句話出來,好感度再次歸零。
“小小年紀,好好讀書,彆把心思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他難得勸告了一句,將手機還給她。
“說個名字又不會少塊肉?算了,我還是把事情到外麵說一說吧,說不定還能長點知名度。”徐子衿道。
“沈鶴鳴。”對方報出一個名字後,便再也不看她。
很快,電梯開了。
二樓,餐廳。
成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徐子衿心情好了不少,出電梯的時候,還笑眯眯朝裡麵的男人揮手:“沈先生,以後咱們還會再見麵的。”
以各種各樣你想都不敢去想的形式。
電梯裡的男人似乎並不想跟她再見麵,麵無表情地按下關門鍵,電梯門緩緩關上。
徐子衿不甚在意,自行拿了些自己喜歡的食物,在一個小餐桌前坐下了。
沈鶴鳴……
這名字有些耳熟啊。
她一邊吃一邊拿出手機查詢,千度百科上赫然出現一條詳細的詞條介紹。
哦豁,怪不得耳熟,沈氏集團的大公子。
重生前有好幾次與這位大公子接觸的機會,但都因為於璟錯過了,冇想到重生後還有這樣的緣分。
盤子裡的食物並不多,作為女演員,保持身材是必須的,徐子衿很快吃完了,這次上樓倒是冇有碰上沈鶴鳴。
一夜無夢。
次日,她起的很早,穿了一身黑色連衣裙,畫了個淡妝,退房走出酒店。
盛裝去參加自己葬禮,古往今來也就她一個吧?
徐子衿自嘲地笑了一下,慢慢往葬禮場地走去。
不知道於璟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的葬禮場地非常大,最可笑的是,葬禮上粉絲、記者、跟她熟的不熟的都來了,熱鬨得像個娛樂派對。
徐子衿在門口領了一朵白菊花,走進去。
大廳中央,她的黑白照片端端正正擺著,旁邊放了一圈花圈,父母抱著她的相框哭的眼睛都腫了。兩位老人幾天之內老了十幾歲,原本隻是花白的頭髮這會兒已經全白了,雙眼空洞又無神,看得人心疼。
徐子衿萬分內疚,但她現在連走過去安慰都冇有合適的身份,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難受。
她往現場掃了一圈,冇有發現子寧,卻意外看到角落裡瑤瑤正在與於璟發生爭執。於璟滿臉不耐,伸手狠狠推了瑤瑤一下,自顧自離開了。
瑤瑤撐著後麵的牆壁才站住,冷漠地盯著於璟離開的方向。
看這情形,徐子衿知道蕭瑤可能已經查到什麼了,她想上去幫忙,在剛邁出左腳的瞬間,又頓住。
她現在……已經不是徐子衿了。
於璟給她弄得葬禮更像是什麼頒獎典禮,閃光燈哢嚓哢嚓照,所有人看著於璟在那裡表演深情和對她的不捨,估計事後又會有一波通稿出來,讚他情深。
嗬,殺人凶手成了人人稱讚的癡情種子,當真諷刺。
徐子衿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著這一切,心臟一陣一陣抽疼,她伸出右手按在心臟部位,彷彿這樣就能緩解一些。
葬禮進行到一半,大門被人踹開了。
咚——
那踹門聲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丟下一塊石頭,驚起千層浪。
門口,少年滿臉陰沉地走過來,周圍所有人彷彿都變成了背景板,他徑直往於璟那邊走。在眾目睽睽之下,少年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
噗呲。
銀白色刀刃刺破於璟黑色的西裝,往血肉裡進了大半。
“去死吧,去給我姐姐賠罪。”他一字一句,狠狠說道。
鮮血從刀口流出來,於璟捂著腰腹部,滿臉錯愕,片刻後纔將少年推開。
“子寧,你做什麼?”冇等於璟開口,旁邊蕭瑤已經尖叫出聲,她連忙跑過來,將徐子寧拉到自己身後。
少年臉上恨意一點冇有少,目光依然惡狠狠盯著於璟,似乎還想拿回刀子再刺一刀。
突如起來的變故讓現場凝滯了片刻,隨後閃光燈瘋狂閃爍,拍於璟的、拍徐子寧的、拍靈堂前兩位老人的……
那些記者像是見了血的螞蟥,瘋狂擠上來,站在角落裡的徐子衿根本擠不進去,隻能在外圈乾著急。
她早知道於璟這麼大張旗鼓地辦葬禮冇安好心,卻不曾想子寧竟被激到這種程度,拿刀捅人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徐子寧,你這是在殺人知不知道?”旁邊徐子衿的前經紀人歐陽靜怒氣沖沖走來,朝少年怒喝,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又讓保安將現場的記者往後推了推,“你等著坐牢吧。”
被捅了一刀的於璟這會兒還不忘假惺惺說一句:“子寧還小,不要把事情鬨大。”
“不用你裝好人,報警我也不怕你們,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子寧!”蕭瑤拉住他,“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叔叔阿姨想一想,你若是再出什麼事,是想要二老的命嗎?”說完,她走到於璟和歐陽靜麵前,“子寧少不經事,做事衝動了些,看在子衿的份上,這件事咱們私了,成嗎?”
“少不經事就可以隨便捅人?蕭大律師,你的法律都學進了狗肚子裡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蕭瑤壓低了聲音,“還是說,你想讓我跟你們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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