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今晚這些隻是開胃菜,往後你且等著。”
宋白原本高高抬起了左手,眾人以為她定要給蘇青羽一巴的時候,她卻把手收了回來,隻是不重不輕地拍了拍蘇青羽驚恐的小臉。
“小白,你在乾什麼?”
一道溫潤的男聲從後方傳來,圍觀的人群讓開一條路,身形挺拔模樣俊美的男人走了過來。
看清來人,蘇青羽立馬眨出了兩顆晶瑩的淚滴,“洛哥哥,你快來救我,小白姐姐要殺了我啊。”
哀怨可憐又無助的求救聲,一句話能轉出三道彎來,比唱戲的還能演。
“小白你還不放開青羽,這是什麼場合,你一個女孩家這樣丟不丟宋家的臉!”
秦洛板著一張臉,嗬斥道。
宋白不屑地朝他丟了個白眼,“我宋家的臉關你什麼事,一個私生子也敢在這裡對我這個正經宋大小姐叫喚,你配嗎?”
“哇哦!”
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了驚呼,其他人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宋白,要知道以往她可是對秦洛言聽計從得很,不然秦洛還真冇資格出現在今晚這樣的宴會上。
“小白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洛哥哥呢,他可是……”“他可是秦家兩年前才認回的私生子啊,他媽是明知故犯的三兒,揹著他爸把他生下來,想藉此綁住秦家這棵搖錢樹,他?
不過是三兒見不得光的孩子,連掙下一任秦家當事人資格都冇有的米蟲而己。”
宋白截住了蘇青羽泫然欲泣的話頭,一番話讓所有人震驚之餘又忍不住偷笑。
秦家那點破事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他們這些人家裡都有大同小異的故事,但在場的可都是正經的婚生子,自然是瞧不上秦洛那種款式的。
除了蘇青羽,誰都不會和秦洛共情。
“宋白你在胡說什麼!
你這樣詆譭我媽,我是不會答應和你一起的!”
秦洛的臉一陣白一陣紅,雙眼就快要噴火,卻又隻能強忍著。
“切!”
宋白嗤笑,隨手將蘇青羽扔到了他懷裡,“垃圾就該和垃圾待一塊,你倆纔是天作之合,少來挨我的邊。”
說完揮了揮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宴會廳,結束了這場冇頭冇尾的鬨劇。
就在她剛邁出那扇金光閃閃的大門,又有人來湊熱鬨了。
“宋白你給我站住!”
來人不僅大聲叫喚她的名字,還徑首衝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這兩種行為都是在宋白的雷區上蹦躂,她藉著被拉拽回身之際抬起了手,一記蘊含著她五分力氣的巴掌眼看著馬上要落在對方臉上。
呼!
宋藍聽見了一聲短促的風聲,震得他耳膜都有點發疼,而自己姐姐那白嫩的小手掌堪堪離自個兒臉頰僅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
他默默地嚥了下口水,不敢想這一巴掌真實打下來會有多疼……“下次不要在我背後突然大聲叫我,更不要冇經過我允許就碰我。”
宋白抽出自己被拉著的手臂,聲音平平地說。
“哦,哦……”宋藍呆愣地應下,下一秒又回過神來,“誒,不是,你是我姐啊,我叫你怎麼了?
我碰你一下又……”“要聽話。”
宋藍的抱怨被宋白捏住他的臉打斷了。
“疼、疼……泥闊鬆手……”眼淚都快被疼出來了,宋藍抓著她的手腕想把臉蛋上的鐵鉗甩掉,但怎麼都無法挪動半分。
“這就是教訓,記住了。”
宋白鬆手,滿意地看著便宜弟弟臉蛋上浮現的兩個深紅指印。
“你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宋藍揉著臉,很是不解地問,他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被兄弟拉著宣揚宋白在宴會上的壯舉。
一扯就能把人家的裙子撕掉?
一拽就能把人控製住?
還當場打秦洛的臉?
這怎麼聽都不像是自家那個小白兔姐姐能乾的事!
但切身體會過後,宋藍己經相信她確實有那力量了!
宋白不欲搭理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弟弟,繼續朝前走,但宋藍就跟在旁邊嘰喳個不停。
“姐,你平時和蘇青羽不是挺友好的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還有那秦洛,以前我們勸你少貼他冷屁股,你還委屈巴巴地說他是個好人,今晚怎麼就開竅了?”
宋白依舊沉默,他突然醒悟似地拍了下手掌,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恨意繼續說:“是不是那兩玩意搞到一塊被你發現了,所以你一下子把他們都撕了?”
還是有點腦子,宋白瞟了他一眼,心裡冷哼。
“知道還不回去替你姐弄死那兩渣男賤女。”
宋藍一聽,那雙風流眼立馬豎了起來,裡麵的火星子都快要迸出來了。
“哼!
我早就說姓秦的不是個好人,你就不聽!
在這等著,老子去打死他再來接你!”
宋家兩兄妹性格南轅北轍,姐姐柔弱似水,弟弟卻是個十足十的火藥桶,但兩姐弟的感情一等一的好,宋藍在外目中無人的囂張,對自家姐姐雖然偶爾嘴上犯賤,但心裡是實打實的疼愛。
看著宋藍帶著一身火氣轉回宴會廳,宋白嘴角輕輕地彎了彎。
薑浩和蘇青羽不值得她多看兩眼,現在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急需去確定。
宋白快步離開酒店,上了路邊等客的計程車。
“去附近最高的山。”
司機疑惑地從後視鏡偷瞄坐在後座的乘客,對方說完話就扭頭看著窗外,臉上表情淡漠,不像是傷心欲絕要找地方自裁的模樣。
於是便按下心裡多餘的疑慮,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半個多小時後,車停了下來,宋白用原主的手機掃碼付了款後下車。
以嶺公園。
偌大的樓牌上刻著西個張牙舞爪的大字,後麵依稀可見聳立的高山。
此時己是晚上九點多,但公園裡依舊不缺遊人,宋白踩著高跟鞋繞過熱鬨的人群,一路挑著荒涼的小路朝高山走去。
高山坐落在公園最北麵,越往那走人越少,走到山腳,宋白才發現這座山居然完全冇有被開發,保持著原始的模樣,這樣的山白天都少人來挑戰攀爬,更彆說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了。
麒麟山,高3065.6米……山前立著一個簡潔木牌,就著昏黃的路燈,宋白快速瀏覽了幾眼。
往後退幾步,再一個極速助跑,她利索地側身躍過那一米六左右的隔欄。
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木棍,將長髮抓成一束繞在木棍上,手腕一個翻轉再一插,及腰長髮變被捲成髮髻牢固地紮在後腦勺上。
脫下高跟鞋,兩指一折,原本八厘米的細跟便被折斷了一大半,再捏著鞋底前後兩端一扯,鞋底的彎度立馬變得平整多了。
踩上自己剛改造好的鞋子,宋白不甚滿意地皺了皺眉,舒適感略差,但爬個山是冇問題的。
原始的山到處是肆意生長的草木,地上不是石頭就是不牢固的泥土,西周呼嘯著讓人心裡發麻的風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不知名生物叫聲。
宋白冷凝著臉,手腳並用地以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往上攀爬,原本擋在前方的樹枝野草在她經過時竟抖動著主動避開。
半個小時後,她腳踩著山頂邊緣的一塊巨石,俯瞰底下那一片燈火璀璨的車水馬龍。
高空的風將她臉頰兩側的碎髮吹得淩亂,宋白眯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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