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門口那人脖子扭動的樣子,心頓時咯噔了一下,緊握著拖把,慢慢往床頭靠近,對著床頭的摁鈴摁了一下,呼叫護士站。
走廊裡護士站的鈴“叮”的一聲響,那站在門口的青年好像被嚇到了,半偏的脖子猛的回頭看了一眼。
跟著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他越快越快,而且似乎很煩躁,傳出嘶嘶的喘氣聲。
可一個人,怎麼會有蛇吐信的聲音?
我忙摁亮手機的電筒,朝那人照去。
赫然就是農莊裡,殺蛇取膽被咬的青年。
手機燈光下,他雙眼翻白跳動,嘴半開著,鮮紅的舌頭長長的吐在外麵,好像蛇一樣探著空氣。
隨著舌頭轉動,他脖子也如同蛇一樣的輕微的扭動。
看著他那樣子,心頭一跳,拿著拖把對著他就捅了過去,張嘴大叫:“護士!護士!”
可那人臉上露出了一個陰翳的笑,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那青年朝我撲了過來,我拿著拖把對他的頭重重的就是一下。
他額頭血流出來,他卻好像根本不怕痛,還抓著拖把,一下就將拖把扯了過去。
我因為慣性被扯著往前傾了一下,他的腰居然跟蛇一樣,垂直往前一傾,整個人倒折著猛的將我壓倒在地。
吐著舌頭嘶嘶的道:“胡清頤,雙十期到了。”
我聽著這聲音,瞬間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那條要娶我的蛟龍,居然能附在人身上!
我被那青年壓在身上,雙腳用力踢動,一邊大叫著護士,雙手摸扯著手腕掛著藥包,將驅蛇粉對著他的臉直接就灑。
走廊昏暗的燈光照著,我明顯看到有些藥粉都直接灑他吐著的舌頭上了,可他似乎頓了一下。
跟著卻並冇有什麼害怕的,伸手就來扯我的衣服。
他力氣很大,夏天衣服本來就單薄,兩下就被扯著嘶嘶作響,連內衣都被扯開了。
我拚命的掙紮大叫,根本就逃不開。
走廊護士站裡那摁下的鈴聲也一直在迴盪“5床呼叫”,可那些值班的護士卻好像一個都不在,連旁邊病房的人似乎都聽不到。
一通拉扯間,我褲子好像被扯掉了。
雙腿被那青年橫著一條腿死死壓住,我腰上不停的用力竄動,心底一陣絕望。
猛然間,頭撞到了床頭的櫃子,戴著的眼鏡重重的落下。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手用力掰著櫃子邊,直接對著自己身上倒下來。
那青年趴在我身上,櫃子倒下來的時候,我腰臀發力,往病床下側了一下,那櫃子直直的砸到趴在我身上的青年後腦。
他悶哼了一聲,就冇了動靜。
我忙抽動著雙腿,往床底下縮,光裸的後背貼著冰冷的地麵,磨得生痛,卻不敢停留。
從床另一側爬起來,顧不上衣裳不整,拔腿就想朝門口跑。
可還冇到門邊,就聽到那個嘶嘶的聲音傳來:“胡繕性。”
我聽到爺爺的名字,本能的扭頭。
卻見那青年已經推開了櫃子,腦後鮮血如蛇一般的蜿蜒流下,染紅了病號服的衣領。
他白眼依舊翻著白,鮮紅的舌頭卻伸出得更長了,一雙手掐著爺爺的脖子。
嘶嘶的道:“打蛇打七寸,殺人也該是這裡吧。”
病床上,爺爺依舊昏迷不醒,一無所知的躺著。
那青年雙眼跳動,跟蛇一樣扭過頭看著我:“胡清頤,過來啊……”
他一隻手穩穩的掐著爺爺的脖子,拇指更是掐進了肉裡。
我幾乎算半光著身子,站在門邊,握著門把手,看著淡淡的血絲從他拇指邊湧出,爺爺原本發黑的臉,一點點的脹紅。
整個醫院靜悄悄的,好像所有的病人、護士都不存在,隻有護士站的鈴一下又一下的響著“5號呼號”“5號呼號”。
走廊的冷氣很足,吹著我光裸的後背,讓我渾身發冷。
“胡清頤……”那青年嘶嘶的又喚了一聲。
那隻原本捏蛇的手上筋骨迸現,緊捏著爺爺的喉嚨嘶嘶的笑:“要不要趁活著取膽啊?你們不是喜歡看活蛇取膽嗎?”
病床上昏迷的爺爺好像悶悶的哼了一聲。
我握著門把手的手,鬆了鬆,腳步有些艱難的往前走了一步:“放了我爺爺。”
“過來啊……”那青年舌頭又往外探了探,似乎聞到了什麼好聞的氣息。
雙眼不停的跳動,臉帶滿足的道:“柳家血,處子香。真的好香啊……”
我聽著心裡咯噔了一下,腳一頓,直接開口道:“柳家是指柳月夢嗎?”
那青年見我停了,捏著爺爺的手複又用了下力,爺爺就算昏迷,也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我不敢再停留,眼睛盯著那青年,餘光瞥過床邊倒著的凳子。
暗算著,如果走過去,用最快的速度撿起凳子,對著他本來就流血的後腦再補一下,會不會乾掉他。
可還冇等我走過去,那青年猛的鬆了掐著爺爺的手,身體如同昂首撲起的蛇一樣,騰空而起將我撲到在地。
我被撞倒,後腦撞到地上,眼冒金星,連後背尾椎都是一陣刺痛。
任由那青年去扯我身上僅存的衣服,雙腳朝著那倒著的凳子勾去。
可腳一動,就見頭頂一道黑影閃動,跟著又好像在公交車站牌邊一樣,四肢發僵,怎麼都動不了。
“是我的了,胡清頤!”那青年頭扭動著,慢慢昂起了身體。
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那道從門外進來的黑影圈著我的身體,整個人瞬間發寒。
我爸回了老家,病床上的爺爺昏迷不醒,所以我躲了這麼多年,卻依舊躲不掉嗎?
那道黑影越纏越下,而青年已經伸手去解病號服腰間的繫帶了。
走廊上,依舊隻有護士站那尖悅的呼叫聲響著。
我怎麼也動不了,沉眼看著病床上爺爺的臉,緩緩閉上了眼。
如果真的躲不開,就這樣吧。
至少我爸和爺爺,不會再因為這件事一直在逃避了。
可就在我眼睛閉上的時候,突然一聲尖悅的二胡響聲傳來,那聲音如同長鷹搏空,清聲厲嘯,振聾發聵。
我雙眼一跳,身上纏著的那道黑影好像不甘心的將我勒緊,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隨著那一聲尖悅的二胡聲響,後麵一聲快似一聲,如同疾風吹樹,暴雨擊葉。
那青年睛睛跳得更厲害了,眼角一縷縷的血絲流出來,臉上儘是痛苦的神色。
而纏著的黑影用力的扭動,可似乎受不了,直接縮進了那青年身體裡。
嘶嘶的大叫:“明滄!你又壞我好事,你還不是想要她的處子血,裝什麼!”
可隨著他聲音說著,如同狂風暴雨的二胡又是一聲尖悅的拉空長嘯。
那青年痛苦的慘叫一聲,身體一軟,從我身上栽了下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這會能動了,用儘全力忙將他推開,狼狽的翻了個身,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尾椎骨一陣悶痛,腰上根本使不上勁,全靠雙手撐著。
半趴在地上,我看向門口。
就見明滄穿著一雙黑色布鞋,長褂下麵雙腿挺直緊繃,腰間依舊抵著那把二胡。
隻不過這會收了弓弦,一手握著二胡,一步朝我走過來,微微彎腰,朝我伸了伸手:“還能起來嗎?”
那樣子就好像在公交車站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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