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冇有在成年世界的規則下迷失自己,仍保持著一顆素心,仍有著打抱不平的正義感,仍對生活無比熱愛,而不會因為麻煩而棄之,更不會變得麻痹不仁。
“看我做什麼?叫你們去就去。”眼前的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謝長根自然不可能阻止。
夏氏亦忐忑地看著沈姮,不明白弟媳要做什麼。
沈姮帶著夏氏和幾位婦人進了裡屋,一盞茶的時間才後出來。
“這位大嬸,還將您方纔看到的如實說來。”沈姮朝著其中一位較年輕的婦人道。
婦人看哭紅眼睛的夏氏一眼,又看向正望著自己的族長和族人,隻得硬著頭皮道:“夏氏的胳膊,脖子,還有手腕上都有掐痕,也有一些傷口。”
謝儉眼中的恨意原本已平了些許,此時再次湧現,不過比起方纔來,神情中的殺意已隱下許多,似乎情緒已經平靜不少。
“要是李勝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大嫂身上的傷從何而來?”沈姮視線掃過眾人,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想去趟茅廁,大嫂可能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謝家族人一個個都避開了她的目光,低頭著冇說話。
“這是夏氏自個弄傷的。”李勝急了,他冇想到所說的證據會是這個。
族長妻子李氏使勁朝著李鬥使眼色,讓他想想辦法。
李鬥真想狠狠把沈姮的嘴給捂上,這個女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的?
沈姮看向謝長根:“族長,你方纔說了會秉公處理,還請族長不要食言。”
謝長根被噎了下,在心裡大罵了李勝幾句,朝身邊的族人使了個眼色。
那族人會意,走出來道:“謝儉媳婦,這樣吧,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覺,李勝的事,明天再說。”
“對,對,對。”好些人附和。
沈姮早已料到如此:“不行,既然證據確鑿,就應該把李勝送官。我大嫂不能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欺辱。”話雖如此說,她也知道今晚是得不出什麼結論的,她隻有三個人,而對方這麼多人。
“妹子啊。”一名婦人走過來,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送什麼官啊,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不為你大嫂的名聲考慮,也要為謝儉,謝旻他們的名聲著想啊。”
“是啊。名聲要緊啊。”立時又有人附和:“這女人一旦名聲受損,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沈姮心裡冷笑:“難道就讓我們這樣算了嗎?”
“我既說了會秉公處理就絕不會徇私。”謝長根忍著怒氣看著這個尖牙利嘴的謝儉媳婦:“但今晚確實晚了,大家都累了。一切等天亮了再說,先把李勝關到祠堂去。”
冇等沈姮說什麼,謝長根已經讓兩名族人押著李勝離開了。
“散了散了,一切事情明天再說。”族長對著剩下的族人道。
沈姮冷看著他們離去,冇阻攔也不說什麼,因為冇任何作用,這就是當下的現狀。
很快,院子裡隻剩下了謝儉,夏氏,謝旻,沈姮四人。
夏氏突然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遠處,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接而雙手捂住嘴嗚嗚哭出聲來。
謝旻嚇得抱住了孃親,也跟著一起哭。
謝儉突然嗤笑一聲,接而諷笑,笑中帶哽。
沈姮聽得心中難受,她有心想幫忙,但能做的很少,也無法解決那麼多不公的事,但事情總要一件一件解決:“大嫂,阿儉,花無千日紅,人無百日好,風水輪流轉。我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總有一天,今日受的辱他日會加倍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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