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子一臉嫌棄的看著那隻剩一半的燒雞,猶豫了一下,咬牙:“這個拿刀砍掉一半,其他的去廚房裝上,給王爺送去。”
王爺在邊關的時候,跟將士們同吃同住,也同分過一隻燒雞,瞧著這另一半燒雞冇動過,想必王爺是不會嫌棄的。
最重要的是,這燒雞實在是太香了,也不知道一會兒主子吃過,會不會給他留個翅膀尖兒。
一半雞打包,廚房裡的飯菜甜湯打包,小鬆子又掃了桌子一眼,指著栩清自製的乾碟蘸料:“還有這個,這個也要,我剛剛瞧著你吃雞腿的時候,先裹了這個。”
果然是把這兒當自己家了,栩清無奈,隻得起身拿個碟子做了一份給他。
小鬆子眼珠子一轉:“清公子,你同我一起去給主子送飯吧!”
今兒一下午時間,他送了三次飯菜,都被主子嫌棄了,這第四次再送去,怕是要捱罵了。
拖上清公子一起,主子要是生氣,他就說是清公子要來找主子的,所以特意做了吃食討好,反正王府個個都知道,清公子頂著大太陽在亭子裡等了王爺兩天。
瞧他臉上的笑,端木栩清就知道這貨不安好心。
罷了,去就去吧,王爺回府的時候說‘晚些時候去找他’,現在差不多算是晚些時候了。
龍靖修正跟尹楚珂商討要事,都說了不吃,小鬆子這狗東西還一躺一躺的送來。
剛剛纔將人踹出去,怎滴又來了?
小鬆子趕在主子發火之前,舉起裝燒雞的盤子:“主子,清公子說有要事向您稟報,還送了飯菜請您享用。”
靖王剛想說讓人先下去,尹楚珂就被那燒雞的色澤和味道吸引了:“你說,這是端木栩清送來的?”
“正是,小的路過清風苑,聞著香味尋了去,清公子說小的去得正好,一起給主子送吃食過來,小的想著這畢竟是清公子的一片心意,所以就鬥膽帶他來了。”
尹楚珂又看了看其他兩樣:“看著還不錯,譽恒,要不嚐嚐?”
結果這一嘗,就有點停不下來了。
燒雞肥而不膩,蘸上辣椒麪兒,入口辣而鮮嫩,炒蓮子爽口,米飯清香,那蓮子羹入喉,整個人都感受到一股涼意。
尹楚珂意猶未儘:“就是少了點。”
靖王讚同他的觀點,但並不多話:“端木栩清還在外麵。”
“嗯,在,一直候著呢。”見主子終於有胃口了,小鬆子很是高興,一臉笑的答道。
“把人叫進來吧!”之前的商討已被打斷,先看看端木栩清有何事。
栩清等了好久,久到月亮都升起來了,小鬆子纔來找她,說王爺肯見她了。
結果這麼短短一段兒路,還吧啦吧啦的跟她說個不停,討論剛剛那幾個菜。
到了靖王的書房,端木栩清覺得,世界終於安靜了:“端木栩清參見王爺,王爺吉祥。”
嗯,古裝劇裡好像都是這麼問好的。
“你找我何事?”靖王爺說話做事,從不拐彎抹角。
端木栩清也不拖泥帶水,簡單明瞭的將父親提供的線索複述給靖王。
靖王聽後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你下去吧!”
“王爺,鬥膽問一句,你是不是也猜到了,我父親是被冤枉的?”
端木栩清想要一個答案:端木家這件事在靖王心目中的定義。
隻聽靖王說:“是非自有公論,端木院判忠的是君,並無過錯。”
這句話,猶如炎熱酷暑中的一股細細清泉沁入栩清的心間:“王爺,謝謝你。”
一句‘謀害皇嗣’可以要了端木家所有人的命,可誰又知道,從始至終,父親都是竭儘全力要為皇帝保住孩子的呢?
除了一句‘謝謝’,她找不到語言表達此刻的感激之情:“將來若是靖王有用得著端木栩清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就算是你想掙皇位,我也一定——幫你出一點點點點綿薄之力。
“好!”龍靖修應下。
這小東西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確實令人信服。
“王爺,那栩清就不打擾了,你跟尹先生先忙。”
端木栩清說完就準備告辭,畢竟兩人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慢著。”靖王道。
栩清回頭:“王爺還有何事?”
“你可擅長治療牙病?”
“牙病?牙病也分很多種,這得看是什麼症狀了?”端木栩清認真的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靖王殿下,等待下文。
“牙疼難耐,不思飲食。”
“這樣啊,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這個時候自然是什麼都不想吃,也吃不下的,若是上火引起的,那隻需要降火消炎就行,慢慢會好起來。”
可若是彆的原因,那具體的就得看是什麼情況了,這個講起來有些複雜,栩清就冇有給他細細解釋了。
靖王聽懂了上火,降火,跟紅嬤嬤所言相差無異:“好!”
“王爺,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再找我哈!”
隻是冇想到這麼快,靖王還真就有事找她了。
第二日中午,龍靖修跟尹楚珂一起用午膳。
麵對一桌子毫無新意的飯菜,尹楚珂用筷子扒拉了兩下:“怎麼又是這些啊?昨天晚上那雞就挺好的啊,怎麼不繼續做了啊?”
昨天那點分量本是給靖王的,兩個人吃自然是少了,尹楚珂冇吃夠。
靖王也有同感:“小鬆子,去教廚房按照昨日端木栩清送來的飯菜,再做兩份,一份留著,你下午隨我進宮。”
“主子是要請賢妃娘娘也嚐嚐?”小鬆子問。
“嗯!”
母妃已用藥兩日,牙病定有所好轉,昨日的飯菜可口,送些去給她,她該是會喜歡的。
小鬆子皺眉一臉為難:“可是主子,昨日那飯食,不是廚房做的,是清公子他自個兒在小廚房搗鼓的……”
小鬆子昨天隻想著主子一天冇吃飯,聞著肉香就給搶來了,這會兒主子問起,他也隻能如實交代。
“你是說,昨天我跟譽恒吃的飯菜,是你從端木栩清哪裡搶來的?剩下的?”尹楚珂差點炸毛,這個小鬆子越來越膽大包天,越來越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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