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知道父母在身旁,宜修的肚子突然間隆起了一塊,正好踢在胤禛手覆蓋之處。
真的動了?
胤禛手掌彷彿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而後又輕柔地貼在宜修腹上。
宜修則依偎在胤禛懷裡,任由他一次次地輕觸腹部,看著他對腹中的孩兒,從一開始的生疏到不可置信,再到充滿期待。
“小宜,他真的動了,動了!”
“是啊,知道是阿瑪和額娘呢,正向你撒嬌也說不定呢!”
宜修看著這個一副“傻爸爸”模樣的男人,內心鄙夷的要死:裝什麼裝,要不是我讓你摸。
就你上輩子默認放棄弘暉滿心滿眼迎接“嫡子”的做派,也配我的弘暉瞧得上。
唉……算了不氣,弘暉的成長離不開父親。
這副夫妻和睦的樣子,持續到了晚上,仍舊未結束。
首到兩人雙雙在床上躺下,胤禛仍舊雙手護在宜修腹前,宜修聽著枕邊人的心跳聲,枕著胤禛的左手,對此甚是滿意地睡了過去:做父親嘛,怎麼能對孩子一點兒都不上心呢,往後還有無數硬仗要打,弘暉不能累著,還是先睡吧!
胤禛忍著喜悅與疑惑,理了理宜修耳邊的碎髮,像父親般笨拙地摸黑給宜修拉了拉被角,思緒飄向遠方,最終融入黑夜。
不同於宜修院內的和諧又寂靜,流雲院的氣氛如黑雲壓城般壓抑。
滴答——聽著院內的流水聲,齊月賓在知道側福晉院裡熄燈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吉祥側在一旁,瞧著齊月賓的摸樣,幾度欲張口,最終隻得說了句,“格格,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齊月賓聞言仍舊呆呆瞧著院內的溪流,月光皎皎,灑滿在流動的水麵上,是那般的靜謐,卻始終不得與水相融。
眼角落下兩行情淚,齊月賓:“側福晉,天時地利人和,福晉之位終究是她的了……”良久,默默轉身,扶著吉祥走向床榻。
扶風院的甘側福晉,收到貝勒爺留宿宜福晉院裡的訊息後,和院內的格格苗氏說了一大堆關於宜修的壞話,撒碎了三張帕子,砸碎七八個花瓶後,最終無奈地道:“懷孕了還勾著爺,真是夠夠的了,哼,等著吧!”
苗雨嫣白了她一眼 ,道:“宜福晉如今是爺心尖尖上的人,說說就算了,可彆真亂來,咱們可得罪不起。
如今管家權、爺可都在她手裡,好在她算是個能處的,差不多得了!”
“你說的輕巧,我就是不甘心,都是側福晉,憑什麼都是她的!”
甘淑儀一臉的憤懣。
“那你倒是出手啊,一天天的淨髮牢騷,我要是爺,我也不喜歡你!”
苗雨嫣滿不在乎道。
“你……你到底站哪邊?”
“站哪邊都成,能不能睡了。
明兒可就初五了,得去請安的,你不睡我還睡呢!”
最終,甘淑儀帶著被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懟的滿肚子火,認命地消停下來,在奴婢和嬤嬤的服侍下回去休息了。
望著甘淑儀轉身的背影,苗雨嫣這才放心地回房了,但心裡也是滿腹的牢騷:一天天的拈酸吃醋冇個消停,人家有德妃姑母、貝勒爺和肚子裡的那塊肉。
你有啥呀就發火?
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受寵,在府裡保住一席之地。
與之相比,絮柳苑的宋格格、武格格就安靜多了。
兩人是德妃給西貝勒安排的侍寢宮女,雖然宋雲煙有幸懷孕生下大格格,但未滿月就夭折,武玲瓏更是常年無寵。
府裡誰得寵都與她們無關,可相較於咋咋呼呼的甘側福晉和深藏不露的齊月賓,她們自然更希望是宜福晉上位。
至少這位管家以來,從未剋扣過她們,持家有道的名聲也很好,對她們這些無寵的人而言,宜修無疑是合格的主母。
宜修一夜好眠,醒來後看著枕邊的空位,不用麵對胤禛的她反而心情更好了一些。
好感這東西,偶爾刷刷就算了,對著涼薄猜忌之人,時時刻刻演戲才真是要命,日子還長著呢!“小姐,扶風院昨個兒鬨了半宿,流雲院、絮柳苑倒是安靜,如今人都到了。”
剪秋一邊給宜修挑著首飾道。
聽著剪秋的話,宜修卻滿不在乎,如今她的對手是覺羅氏、德妃,不是後院這群人。
再說她們心思再多又如何,純元毫無手段尚能藉著胤禛除了她們,難道自己一個有手段有子嗣有籌謀的,僅因庶女上位,就會懼了她們?
縱使齊月賓如毒蛇般伺機而動又如何,現在的她還年輕著呢!
有空理她們,不如料理了府內與覺羅氏勾結的那群包衣,這些奴才纔是威脅弘暉長大、覺羅氏圖謀福晉之位的關鍵。
最後插上一支足金的銜珠鳳釵,宜修扶著剪秋走到前廳,道了句,“姐妹們,早!”
眾人一番謝過,宜修又將目光轉向宋雲煙、武玲瓏,略帶著點安撫的語氣開口“宋妹妹,身體還是毫無起色嗎?
哎,日子總是要往前的,多少看開點。
武格格,有空你也多勸勸她。”
宋雲煙、武玲瓏聞言後立刻身回話,“多謝宜福晉關懷,隻是……”“宋姐姐也是慈母心腸,一時走不出也是有的,請宜福晉見諒。”
宜修並不意外,隻略微點了點頭,示意兩人坐下,轉而撫摸肚子道:“我怎不知宋妹妹的思女之心,可一時沉湎可以,但不能忘了貝勒爺。
你不僅是大格格的母親,更是貝勒爺的妾室,府中子嗣還要靠各位妹妹們呢!”
一聽此言,齊月賓都愣了神,怎麼如今宜福晉當真“賢惠”起來了?
甘淑儀與苗雨嫣則是一臉欣喜,無論如何,宜福晉肯開口讓她們懷子嗣總是好的,至於抬舉宋雲煙、武玲瓏爭寵?
哼……兩個老女人,長年無寵,再怎麼爭,能爭得過年輕貌美的她們?
真當她們是吃素的!
提點眾人後,宜修留下了宋雲煙、武玲瓏,讓齊月賓、甘淑儀、苗雨嫣回去了。
宋雲煙、武玲瓏留在原地,不敢多語。
宜修抬眼瞧著小家碧玉的兩人,都是內務府包衣出身,家裡最高的不過五品。
整個府內除了她,要麼是漢軍旗,要麼是包衣。
德妃,當真是好心思,對著自己說,選的都是聽話、好掌控的女子,方便她掌權管家。
對著胤禛說,要鞏固家族勢力。
實際上呢?
選的這些人都是為了她和十西阿哥,明明是偏心眼還要粉飾太平,而上一世自己竟傻傻信了,最終被她和她兒子擺弄了一生。
現在,要不是十西阿哥還小,德妃需要成年的阿哥穩固她在後宮的位置、為家族謀利,還指不定如何磋磨自己呢?
宋、武兩人,是德妃為了拉攏包衣世家選的。
要清洗府內覺羅氏插的人,破純元與胤禛的一見鐘情局,自然也要從這兩人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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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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