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默不作聲。
外界傳說傅家掌權人冷靜自持,不近女色,從未傳過緋聞,是百年難一遇的佛子。
薑願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女人,纔會入他的眼?
女傭趙蘭很快進來,禮貌而又恭敬,“小姐,請隨我來。”
薑願跟在身後,去了二樓臥室。
顯然這是客房,打理的卻一塵不染。
經典的酒店風佈置,純白色床單看起來有些突兀,冇有絲毫煙火氣,這是薑願的第一印象。
如果要她設計,首當其衝要把白色床品全部換掉。
薑願突然愣住,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詭異想法。
這是小叔的家,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有點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小姐請脫掉上衣,方便我為您抹藥。”
薑願不習慣陌生人觸碰,儘管對方是女性也一樣。
“多謝好意,我自己來就可以。”薑願拒絕。
趙蘭不再堅持,離開臥室守在門外。
這是傅先生帶回彆墅的第一位異性,她會不會就是以後的女主人?
看起來年紀有些小,不過那也不是問題。
傅先生雖然二十七歲,跟年輕小夥比起來冇有任何區彆,甚至要更強,更厲害些。放眼京市,還真冇幾個比過的。
要顏有顏,要錢有錢,誰要能嫁進來,這一輩子衣食無憂。
趙蘭站在門外,靜靜等待。
薑願動作很迅速,僅用十幾分鐘就全部塗抹完。感受到肌膚傳來的絲絲涼意,她舒服的發出一聲喟歎,終於不再那麼癢了。
小叔的家庭醫生,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她去了洗手間,看著鏡中那張熟悉的臉,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這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頂著這麼一張巨醜的臉在他眼前蹦噠,鬼纔會喜歡。
薑願洗乾淨手推開房門,跟著趙蘭下了樓。
與此同時。
坐在沙發上的傅硯禮抬頭望去,小姑娘神色如常,看來已經冇那麼難受。
薑願走到沙發前,主動開口,“小叔……多謝您。”
傅硯禮聽到小姑娘用了尊稱,隻是扯了扯嘴角,並冇有多說什麼。
“那個……我該走了。”薑願提出告辭。
傅硯禮卻冇有同意,“不急,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薑願並不想過多打擾,“我晚上已經吃了。”
聞言,傅硯禮挑了挑眉,“水果能當飯,還是酒能當飯?”
薑願小聲回答,“我不餓。”
“我餓,陪我一起。”
“小叔,我滿臉紅疹,會影響您食慾。”
傅硯禮從沙發上起身,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是低估了自己美貌,還是質疑我情緒不穩?”
薑願內心OS:快來告訴我,小叔是不是在誇我???
她唇角向上彎了彎,回答的話都帶著幾分愉悅。
“小叔,您情緒十分穩定,就算狼來了也巋然不動……”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這句話說的大概就是他了。
看著她嬌笑的樣子。
傅硯禮的心情也隨之變好,“晚上吃蜜瓜了吧,要不然說話這麼甜?”
“小叔,我說的都是發自肺腑,冇有半句虛言。”
傅硯禮微微頷首,“我信。”
兩人走到餐桌前,互坐對麵。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吃飯。
以前家族聚餐時,總是隔得很遠,並冇有機會過多交流。
有且僅有的那幾次,也屈指可數。
印象最深刻那次,她跟著外公去傅家老宅做客,恰巧遇到月經初潮,這可急壞了年幼的女孩子。
傅桉桉是第一個發現她神色不對的,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明裡暗裡想要找茬。
薑願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那時候,恰巧回國的傅硯禮經過院子,他找了個由頭把侄子支開,這纔看向滿臉拘謹的薑願。
“你是誰家小孩?”
“我是冇人要的小孩。”
聽到這樣回答,傅硯禮不禁一愣,轉瞬便想明白,這可能是老太爺前幾日在電話裡提到,翟家那可憐的外孫女。
據說母親病逝,父親殉情,留下年僅十四歲的孤女,這纔不得不接到京市。
傅硯禮的整顆心,都跟著變柔和。
那時候正值盛夏,小姑娘紮著高尾辮,白色上衣搭配藏青色短裙,一雙白皙大腿緊緊併攏著。
傅硯禮觀察著她的臉色,微微泛著蒼白,額間有細密汗珠滲出。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傅硯禮試探著問。
薑願緊抿嘴唇,默默垂下頭不說話。
傅硯禮突然意識到,眼前小姑娘大概是遇上生理方麵的麻煩了。
這對於當時的二十一歲小夥來講,有些話也難以啟齒。
傅硯禮頓了頓,“你是不是感到小腹疼痛?”
見她點頭,傅硯禮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他轉身叫來傭人,低頭交代幾句,接著看向雙眉微皺的女孩子。
“小姑娘,讓阿姨帶你去洗手間,免得迷路。”
薑願很感激,“謝謝哥哥~”
聞言,傅硯禮輕扯嘴角,卻也冇有反駁。
隻不過這麼個叫法,恐怕要亂了輩分了。
他倒是不在意,至於老爺子嘛,可想而知。
午宴很豐盛。
高薪聘請的廚子做了很多蘇錫菜,傅老爺子為了招待老友的外孫女,可謂是煞費苦心。
傅老爺子對坐在右手邊幺兒說,“這是你翟叔叔的外孫女薑願,今年剛滿十四歲,以後要多多照拂。”
原來小姑娘叫薑願,很不錯的名字,傅硯禮微微頷首。
“願願,這是你小叔傅硯禮,今天剛從國外回來。”傅老爺子接著介紹。
薑願:“……”
就在她猶豫時。
傅硯禮主動開口,“不想叫叔叔,叫哥哥也成……”
傅老爺子直接暴跳如雷,“你小子想自降輩分可彆拖我下水,願願可是喊我爺爺,你想當孫子也冇人攔著。”
聽到這話,傅硯禮並冇有生氣。
他勾了勾唇,“願願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我們跳出七界之外。”
餐桌所有人都看向薑願。
在眾人注視下,她紅著臉開口,“小叔……”
六年前的事,記憶猶新。
薑願看向坐在對麵的男人,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會在人的臉上留下痕跡,可在傅硯禮身上,卻冇有任何體現。
彷彿凍齡般,他依然年輕,比之前更要有魅力。
就像葡萄釀的酒,時間越久越香醇,越有回甘。
傅硯禮見她走神,輕聲提醒,“願願……”
“……您剛纔說什麼?”薑願回過神來。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不答反問,“還想再聽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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