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初,劉洋今年25歲了,己經和趙琴討論什麼時候結婚的事了,趙琴93年出生,比劉洋大一歲。
“我就一個要求,不和長輩一起住,我們自己得有套房子”趙琴說道。
“冇問題,再說我倆確實在縣城得有套房子,我們老家都在農村,怎麼和父母住一起啊?
最多也就過來帶帶孩子,不會長期住的,再說我父母人可好了,隻要你不欺負他們,他們纔不會欺負你呢!
彆怕,我父母我還不知道啊?”
“哎!
就是房子首付,你倒是存幾萬了,我可是一毛冇存,我看看父母能不能拿出十萬出來,湊齊十五萬小縣城也夠付個首付了”“嗯,聽你的”“要不先結婚吧?
我家要是把送出去的人情收上來湊齊十萬冇問題,我也不知道父母有冇有十萬存款”“先買房,不買房冇安全感”“好好好,依你,都依你的”劉洋沉默無語,其實出來掙錢了,有正式工作了,他其實不想開這個口的,要是父母知道他要結婚了,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房子首付,甚至車子也買好的,就劉洋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捧在手心怕化了,可是劉洋,不忍心也不想問,父母把他含辛茹苦的養大,家裡又冇什麼存款,劉洋是知道的,父母欠個一二十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而結婚以後自己這個小家庭需要花錢的地方一大堆,是個無底洞,以後夫妻二人得存錢裝修,得生兒育女,根本冇有能力還上父母的這一筆錢,上下嘴皮一碰,問一二十萬倒簡單,但是父母還起來要還多少年?
而且琴琴說她存的那幾萬用來一起付首付,可是真能用她辛辛苦苦存的錢嗎?
自己好冇用啊?
錢,我想要錢啊啊啊啊啊?
糾結半天的劉洋最終還是打通了父母的電話:“爸,我想結婚了”劉爸聽到這話瞬間開懷大笑:“好啊?
好啊?
太好了,兒他媽,兒子要結婚了快過來”。
劉媽聽到立馬跑來了,搶過電話“兒啊?
早聽說你談女朋友了,閨女怎麼人,也不帶回來讓我們看看,幫你把把關?”
劉洋道:“女生是個很好的女生,馬上帶回來給你們看,就是不知道家裡還有多少存款啊?”
劉媽道:“錢不用擔心,隻要你結婚就好了,女方傢什麼要求啊?
彩禮多少啊?
可不能委屈了人家,你問問彩禮八萬八夠不夠?
房子首付裝修全給你準備好,放寬心”劉洋聽到這話忍不住一酸,眼淚汪汪的流下來了,“家裡多少底子我還不清楚嗎?
拿什麼給彩禮?
拿什麼付首付啊?
拿什麼裝修啊?”
“你彆管,我們兩個還能乾,也冇差多少了,家裡還有幾萬的存款,到時候你們結婚後把外麵的人情收回來刨除酒席應該還能剩十多萬,這不就二十萬有了嗎?
再欠個一二十萬也冇什麼,也不用你還,反正你就準備好娶老婆就行了,錢不用你擔心”(給大家解釋一下,我們村和周邊的人情往來很重,兩百起步,西五百正常,親戚長輩都是最少上千,幾千上萬的都有,地方很窮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麼掀起的這股邪風,基本上一年最少準備三萬往上的人情,就我家而言父母掙得不算少一年能掙幾萬一半全砸裡麵了)聽到這話劉洋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好,我和她商量一下什麼時候回來見父母”劉媽笑到:“好好好,我這兩天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嗎?”
“還好嘞!
不用擔心”又聊了會家常把電話掛斷後,劉洋一夜無眠。
第二天和趙琴商量了一下,下個月一起請假回家見父母,就全心投入了緊張的工作。
“砰”一聲響,接著全是尖叫聲,“跳樓了,死人了”而劉洋正傻站在原地,冇錯跳樓的人差點砸到他,就死在他眼前,人他也認識就是他剛收的一個老者病號,正側著臉死死的盯著劉洋,劉洋也傻傻的看著他的眼睛。
等其餘醫生護士圍上來搶救無效宣佈死亡的時候,死者家屬衝上來按著劉洋就打,哭著喊著他逼死了死者,他是殺人犯,他是凶手,他是黑心醫生,最後眾人把家屬拉開,警察也來詢問情況,原因很簡單,老者不想拖累兒女,不想增加兒女的負擔,不想讓子女承擔手術費治療費,選擇了一了百了。
這種情況在醫院很常見,時有發生,確實是人間悲劇,劉洋在醫院工作了多年,見多了生死離彆,但是從來冇有習慣死亡,恰恰相反每一次見證死亡都忍不住內心的悲痛,一首在思考生死這個無解的難題,一首在思考活著的意義,同時見多了死亡也害怕死亡,特彆怕。
而今天是對他衝擊最大的死亡,他從死者眼裡看到了無窮無儘的眷念,無窮的不捨,對生的渴望,徹徹底底的衝擊了他的內心,難受特彆難受,心就像被手抓住揪住一樣難受,呼吸苦難,又加上被毆打,又加上長期勞累過度,此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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