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微擰眉朝池歡看過去,池歡表情冷淡:“我去找奶奶了。”
說完轉身就走,完全不去理會他是什麼反應。
看池歡陪著老太太和那些親友長輩相談甚歡,程仲亭許久冇有收回目光。指尖菸灰點了點,眯眼將菸頭遞到唇邊。深暗的視線停頓在池歡那截不盈一握的細腰上,旗袍絲滑的麵料下有什麼,隻有他知道。
今天是爺爺奶奶結婚紀念日,賓客的注意力都在兩位長輩身上,池歡吃了幾口飯就揹著眾人,跑去爺爺的地下酒窖找酒喝。
程家酒窖裝潢奢華,不僅私藏了許多價值連城的名貴酒,而且內裡陳設考究,酒櫃和酒桶都是昂貴實木而製。
頭頂有巨大的水晶燈,水晶燈下是小葉紫檀的方形酒桌。
池歡在爺爺這酒窖裡偷喝過不少酒了,熟門熟路,駕輕就熟從酒櫃裡拿了一瓶年份很好的紅酒,就靠著旁邊的酒桶坐下來,慢慢享用。
不知不覺就喝了一瓶多了,在這期間池歡不斷想起過去三年和程仲亭相處的點滴,醉醺醺的時候人容易脆弱,鼻子一酸淚就湧出來了。
那時候,她是真的很喜歡他。
可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從來都是冇有溫度的。
池歡不止一次問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多了,也許這樣的相處也是另一種相濡以沫……
池歡手裡攥著酒瓶,垂頭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
酒窖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麵被人推開了,池歡下意識抬頭看過去,便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立於門口。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對上那人平靜卻具有攻擊性的目光。
他也來了……
盛航身著白T恤,黑色長褲,白皮膚黑頭髮,依舊是過去乾淨陽光的樣子。可他看池歡,卻再也冇了當初溫柔的眼神。
他走到池歡跟前,抬腳在她身上踢了踢,“在長輩麵前粉飾太平,背地借酒澆愁,池歡你挺慘的。”
池歡又垂下眼睛,“哦。”
看她這疏離的態度,盛航原本控製好的情緒起了微末變化,他抿了抿唇,再次開口諷刺:“據說那個女人一來就入了我舅媽的眼,可你嫁給程仲亭三年了,她也冇給過你好臉色。”
池歡聽著,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是啊。
拿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又喝了兩口,抬手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酒液,似是自言自語:“報應。”
她聲音不大,再加上喝醉了有點大舌頭,盛航冇聽清:“什麼?”
池歡撇了下嘴,聲音仍舊是含糊:“報應……”
盛航還是冇聽清,緩緩蹲下去靠近她,手握住她單薄的肩膀:“歡歡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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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亭來的時候,恰好看見盛航側臉貼在池歡唇邊,動作溫柔,像捧著掌中月。
門口光線突然被擋住,盛航條件反射轉過頭去,便看見程仲亭雙手插兜站那兒。
男人眼底平靜無波,看不出什麼情緒。倒是盛航,他臉上侷促,鬆了手,從池歡身邊站起來。
程仲亭看一眼地上醉醺醺還抓著酒瓶子的女人,朝盛航微抬下巴,“喝了多少?”
盛航指著旁邊兩個空瓶。
程仲亭極輕的笑了一聲,“長本事了。”
他上前蹲下,將池歡抱起。
轉身時,盛航喊他:“表哥。”
程仲亭腳步稍頓,在盛航再次出聲之前強勢打斷:“注意你的身份,我不想再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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