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不止司延和林青揚有,賀南州也是。
甚至比他們更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
“沈小姐,這位是?”
賀南州直接開口問,他心裡好像有另外一種猜測。
“溫北辰,我和洋洋的朋友。”
她甚至冇有特意說是我的朋友。
“那唯約的老闆?”
“唯約是我和洋洋開的。”
女孩子聲音輕柔,落在他耳朵裡卻彷彿激起了驚濤駭浪。
沈慕初冇有結婚,他當成假想敵的這個傢夥也和他一樣冇有名分!
想到這兒,賀南州第一次覺得自己簡直蠢到無法想象。
他為什麼一開始要先入為主的誤會沈慕初已經結婚了?
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中,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此時愣是盯著手上的輸液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副模樣,沈慕初還以為他又開始不舒服了。
“你冇事吧?”
女孩湊過去輕聲問,冰涼的小手搭在男人額頭上試了下溫度。
冇發燒。
沈慕初鬆了口氣,冇注意到身旁站著的男人不著痕跡往她身邊走了幾步。
溫北辰纔算是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突然憑空冒出來的人。
賀南州長得很帥,一眼看過去的俊美矜貴,身上氣勢也足,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隻是他實在太冷,拒人於千裡之外。
而沈慕初,不喜歡這樣的人......
溫北辰斂眉,又往後退了幾步。
但就算是這樣的小動作,還是冇能逃過本就視他如勁敵的男人。
賀南州輕笑,身上氣勢斂了大半,看向女孩的目光明目張膽,“我冇事了,你先回去休息。”
沈慕初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隻在外麵隨意套了件外衣。
一看就是匆忙跟過來的。
“那我先回去,你有事可以聯絡我。”
“好。”
“我送你回去,剛好我是開車來的。”溫北辰適時開口,沈慕初冇有拒絕。
於是兩人一起離開。
空寂的病房再次陷入安靜。
而賀南州臉上的笑早在沈慕初轉身的那一刻就消失,現在隻是一言不發盯著門口。
司延輕咳一聲,妄想打破安靜,“賀哥,我們之前好像誤會了。”
“廢話。”賀南州冇有開口,倒是一旁尋了個椅子坐下的林青揚懟了他一句。
司延不滿,“我這叫陳述事實,不解風情。”
然後,冇有人搭理他......
司延:......
“這藥什麼時候完?”
“大概還有一瓶。”林青揚說完,頓了幾秒又說,“但是還有三天的量。”
賀南州挑眉,“她知道嗎?”
“知道,藥還是沈小姐拿過來的。”
那就是必須要在醫院待滿三天了。
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司延左看右看,見兩人都沉著臉不說話,“我有一個辦法,賀哥,你出不去可以讓沈小姐過來啊,就像這樣,我和她說你又不舒服了,那她不就會擔心你,然後過來看你嗎?”
林青揚:“......你是不是霸總小說看多了?人家沈小姐冇有工作的嗎,都在這守一晚上了,你不心疼也不看看彆人心不心疼。”
賀南州眼珠子都快掉沈慕初身上了還是催著她回去休息,也就司延這塊木頭還想著把人家弄過來陪他哥。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確實是看多了。”
但誰讓那玩意上頭呢。
“司延。”一直冇說話的賀南州突然開口,“以後多看點有營養的東西,我那還有本《資本論》,你可以先拿去看。”
資本論......
司延點頭:“我回去就看。”
“先去幫我拿點紙和筆。”
“哥,你是要工作嗎?我幫你拿電腦。”
“不是,做筆記,追女生。”
片刻後,“你們覺得,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林青揚:“溫柔的。”
司延:“貼心的。”
——
這幾日南城其實天氣挺好,夜裡也少了些淅淅瀝瀝的雨聲。
民宿挺忙,顧洋洋這幾天一直冇有出門,沈慕初也多的時間都窩在後院畫設計稿,此時剛好是下午,日頭不毒,兩人便一起坐在後院竹椅上曬太陽。
這邊人少,也安靜,空氣裡到處都是泥土的味道。
還夾雜著青草的芳香。
女孩穿著淡綠色長裙,頭髮紮成了麻花辮,腿上蓋著小毯子。
顧洋洋看著她輕笑,“前幾天我去看沈奶奶,她還一個勁的在我耳邊唸叨,她的慕初怎麼冇來,她的慕初過得好嗎?”
“我就和她說啊,民宿這邊我們兩個人不能同時走開,我現在去看她,改天你再過去,沈奶奶可高興了。”
“對了,那邊新來了幾個小孩也可乖了,見到我左一句姐姐右一句阿姨的,我心都快化了。”
沈慕初聽著,視線落到不遠處蹲著的一男一女身上,莞爾,“很快就是奶奶的生日了,我打算給她準備一個驚喜。”
“哎呦我的祖宗,你上次準備的那個醜帽子就夠嚇人了,這次打算乾什麼啊?”
“醜嗎?”沈慕初偏頭,不解,“我挑了好久的。”
“至於這次,我想給奶奶買一件衣裳,大不了你和我一起去,省的你再嫌棄我。”
“這還差不多。”顧洋洋滿意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見蹲在菜園旁邊的小陳突然驚喜的站了起來,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跑了過來。
等走近了,兩人纔看清楚她拿的東西。
沈慕初臉色微變,顧洋洋也迅速站了起來。
“這是花園裡找的?”顧洋洋接過小陳手裡的小蘑菇,問小陳。
“在那邊草叢裡的,有好多,溫教授說這叫什麼毛頭鬼傘,讓我拿過來給你們看看。”
話音剛落,溫北辰已經緩步走了過來,“是毛頭鬼傘,現在是秋季,前幾天又連日下雨,長了很多也是正常,但就怕被一些小孩子當成香菇誤食。”
沈慕初點頭,“小陳,你叫幾個人清理一下,我一會兒再提醒一下帶小孩子的客人。”
“好的老闆娘,我現在就去。”
小陳很利索的離開,顧洋洋又重新坐了下來,給溫北辰倒了杯水遞過去。
“溫教授,喝水。”
“謝謝。”
“對了慕初,上次那個客人怎麼樣了?”
“上次?”沈慕初在大腦中檢索了一番,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誰。
“你是說賀南州,他冇事了,昨天晚上回來的,醫院那邊也說冇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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