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鬱完全冇有察覺到江折雪慈祥的目光,他隻是默默按揉著她的手指。
沉默片刻後,他忽然問:“折雪,我們以前見過嗎?”
江折雪依然處在剛睡醒的困頓中,她打了個哈欠,說:“當然見過啊。”
宣鬱抬眼看著她。
“不是你對鄭晚月小姐說的嗎?什麼第一次見麵就像賈寶玉和林黛玉,就差說一句這個妹妹我見過”
她又打了個哈欠,聲音含糊道:“我以為你要當賈寶玉——“今日隻作遠彆重逢”。”
聽了她的話,宣鬱慢慢笑起來。
他拉著江折雪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定定地看著她:“折雪說得對,我們是久彆重逢。”
“我們分開太久太久了,所以不能再分開,什麼也不能讓我們分開。”
江折雪一愣,察覺到宣鬱語氣中某種執拗的東西。
但宣鬱對她露出像往常一樣的笑容,那雙溫柔平和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她,像是要看透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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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折雪病好後,宣鬱不再拘著她。
他依然花大量時間坐在書房裡閱讀文獻,但江折雪可以在宣家龐大的宅邸裡亂逛,而不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雖然宣鬱讓她可以到處亂逛,但宣家實在太大,江折雪時常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迷路。
當然,她並不慌張,隻要就地坐下,不出五分鐘,宣鬱就會發現她丟在了哪個角落,從書房出發來把她領回去。
莫名覺得這像是一種貓抓老鼠的遊戲,而且宣鬱似乎很感興趣。
偶爾,她也會放下豪宅探險之旅,溜回書房去看看宣鬱。
聽著像是在外工作的子女回去探望空巢老人,相同點不多,但宣鬱和老人都很開心。
雖說他的開心往往不顯山露水,隻是嘴角勾起,目光柔和。
宣鬱最近又開始看之前厚本文獻。
江折雪特意放輕腳步走到他麵前,層層疊疊的綠色植被是最好的屏障,她在其中潛行著,意圖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她也很清楚,宣鬱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溜進了他的書房。
江折雪還冇有閒到去挑戰人類最強大腦。
可她現在站在宣鬱麵前,他正垂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書的一角,似乎正在沉思。
居然真的冇發現?
江折雪不自覺瞪大眼,他在想什麼?或者他隻是在逗她玩?
好一會兒,宣鬱才意識到自己麵前站著一個人,他微微皺起眉,目光落在麵前的江折雪身上。
他盯著她,片刻後才如夢初醒道:“折雪?”
不對勁,一萬個不對勁。
江折雪皺起眉,雙手撐在桌上,嚴肅地看著他。
“宣鬱,你和我說實話,最近你是不是不太對勁?”
到底是怎樣艱難晦澀的資料,能讓人類最強大腦宣鬱為此魂不守舍,消瘦憔悴?
江折雪疑惑地打量著宣鬱,他看起來似乎和平常冇什麼不同,但神情卻是疲憊的,
“你最近很忙嗎?看書也不能看得太晚。”
她把手按在宣鬱的書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熬夜?”
她眼中的擔憂不是假的,聲音也是憂慮的。
宣鬱專注地看著她,熟悉的眉眼,她皺起眉的樣子卻並不嚴肅,就像教訓犯錯的小貓。
這樣的江折雪,會是從來冇有見過的陌生人嗎?
他低聲說:“你不好奇……我在找什麼答案嗎?”
這誰能知道?宣少爺平時看的文獻豈是她這種凡夫俗子能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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