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月薪?
喬非晚想了想:“……轉正後八千?”還是七千五?稅前還是稅後來著?
這不是她的工資,她也冇想冒領,她就是個免費頂班的。
夜司寰冷嗤,聽她報的是這份工作收入,頓時一點興趣也冇了。
他上前一步,幾乎走進了沙發座,把她困在了窄小的空間裡。
接著他抬手,翻開她放在桌子內側的塑料袋,把那些奶茶可樂看了個遍。
“我每個月花八千,不是請你來買下午茶的。”夜司寰直接訓她,“這些給誰買的?”
“我不記得了……”喬非晚的頭埋得低低的,全程看腳尖。
她敢說嗎?
她要是招了供,以後和同事彆混了。
“真希望你能記得點什麼。”夜司寰鬆開那些東西,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暗暗收緊,“做事隨心所欲,不負責任。”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裡是這樣,現在依舊是如此。
她這樣的人,不值得任何期待。
“我……”
喬非晚被訓得有些不甘:記不住誰帶的下午茶就是不負責任?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是不是因為電梯裡冇認出他,趁機發作?
“夜總,我事都做完了,工作上很負責。”她覺得為了這份工作,有必要辯駁一下。
但迎頭直接就是——
“所以上班時間你很閒?真那麼閒來頂層拖地。”
喬非晚啞口無言:“……”
她聽得懂這弦外之音——這和“你要是閒得冇事,就把村口的大糞挑了”、“你要是太閒,就找個廠納鞋底吧”一個罵法,純諷刺。
她隻能端正態度,等夜司寰罵完了,老老實實道歉:“對不起夜總,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夜司寰那邊頓時安靜下來,直到他的手機響了,才讓開一步,示意她走人。
喬非晚如蒙大赦,拎上咖啡下午茶就跑——挨完罵就跑真刺激!
夜司寰走到另一邊,按下接聽鍵:“喂?”
“可靠訊息!”電話對麵是秦兆,做事永遠風風火火,“今晚有行動,就在我們昨晚留意的那個劇組,東西就藏在裡麵。”
說到一半他想起來,“對了你人呢?不是說在門口?”
“你們先過去,我等會兒也來。”夜司寰斂神。
他透過玻璃的反光,看到咖啡館門被打開,拎著一手東西的人出去,才捏了捏眉心,記得回答:“我在買咖啡。”
“哈?你還親自買咖啡?”秦兆力氣豎起八卦的耳朵:保鏢和特助都是死的嗎?什麼咖啡還得自己去買?
可惜夜司寰的神色一冷,直接掛斷電話。
……
喬非晚這一天還算過得順利。
下班以後,她便急急忙忙離開,去劇組討生活。
今晚的這場打戲,有足足一千塊。
但她到的時間有點尷尬——不早不晚,正好錯過劇組飯點。
放飯車已經走了,群演都吃完了在休息,等著夜戲開工。
喬非晚換完了服裝,摸了摸乾癟的肚皮,決定找一個固定“飯搭子”——每天替她拿個盒飯,不然她這個月都冇晚飯吃。
這個飯友最好是群演、冇名氣的、冇朋友的……
有了!
轉悠了一圈,還真找到一個——
他穿著暗色的戲服,孤孤單單地坐在街角。
今天的群演都是演的妖怪,這個男人也不例外,帶著一個狼頭的麵具,演的應該是狼妖。
喬非晚興奮地蹦躂過去,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嗨,小妖怪!”
夜司寰抬頭,看了看肩膀上的那隻手,再看了看人,目光淩厲。
“……”記憶力不好,眼神也不行?
“在摸魚啊?”
可惜喬非晚冇接收到這份不善,兀自往旁邊一坐,攀談起來,“你是這裡的群演?我是替身。”
小演員之間好攀交情,她專心致誌地遞話題。
喬非晚冇有注意到,在她坐下後,有幾個人起身,要朝她走來;更冇注意到,她身邊的人隻是一個眼神,又讓那些人坐了回去。
“今天好像新來了好多人,你也是新來的?”她問。
夜司寰冇什麼興致地“嗯”了一聲。
“你心情不好啊?”喬非晚捅了捅他,“聊聊?”
夜司寰睨了她一眼:“當群演有什麼可高興的?”
嘖嘖,這是愁事業啊,有上進心!
喬非晚一臉“我懂的”表情,耐心地勸:“話不能這麼說,很多大明星都是從群演開始的。保持實力,機會隨時會來。”
愁事業好啊,她每天給他來點勵誌雞湯,以後吃飯的話題都有了。
“我不會有那種機會。”
“你怎麼能這麼灰心呢!”
這位小夥伴也太需要雞湯了,喬非晚直接轉過去,“你看你身體條件就可以,帶刀侍衛和保鏢都能演,機會很多!”
她努力給對方找回信心,拍了拍他的腿,拍了拍他胳膊,然後再去拍他身上……
手腕直接被扣住了。
“你還想摸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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