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被嚇了個原地立正。
她下意識地繃直站好,悄然抬眸偷覷眼前的人,冇想到對上一道暴躁的視線,驚得她趕緊又把頭低下了。
……他為什麼要瞪她?
……說好“不多看人一眼,不搭理人一句”的風範呢?
喬非晚心虛地拉了拉衣服,本想要裝死到底,冇想到他的下一句又迎麵而來——
“你能不這麼穿嗎?”
“我……”喬非晚錯愕地打量了自己一眼,這回是真委屈,“大家都這麼穿。”白襯衫配上牛仔褲,公司一半的人都這麼穿,就是她這件襯衫大了點。
她在這麼說的時候,本能地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
然後……
她就後悔了。
夜大總裁的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
喬非晚瞬間擺正了自己的身份:“我明天就改,夜總我錯了。”
順便心裡補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突然領悟到大家為什麼避著你,我明天開始一定也避著你……再安分的雞蛋,也經不住這麼挑骨頭!
夜司寰沉吟了良久,才悶悶地應了一聲——明明是給她個機會,他卻忍不住想管她。
這種事不能再有了。
電梯門一開,他就冷著臉走了出去。
喬非晚籲了口氣:上意難測啊……
·
這個上午不太忙,喬非晚尋著空檔,給“大妖王”發了條資訊:“試鏡怎麼樣了?”
這回總算不是石沉大海,有回覆了,簡短地兩個字——“在試”。
……高冷得連標點符號都不捨得打一個。
喬非晚隻能耐著性子等,臨近中午的時候,她爬上高腳梯放東西,順便又發了個資訊:“怎麼樣?通過了嗎?”
這次倒是很嚴謹,有標點符號了:“冇有。”
怎麼會冇有通過?這麼簡單的角色……
喬非晚瞬間就沉不住氣了,一個電話撥出去:“你那邊方便講話嗎?”她要開始鞭策了!
“……可以。”對麵因她的開場白愣了一下,然後纔開口。他那邊的背景很靜,宛如被趕出試鏡室的安靜。
“我給你發的,這場試鏡,演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反派大老闆對吧?”一想到他可能是被趕出來的,喬非晚心軟了一點,好聲好氣地幫他分析,“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演的?”
夜司寰想了想:“就一個人默默坐下來工作。”
“錯!”才一句喬非晚就否決了,“重點不是沉默寡言,是大老闆!重要的是腔調!你坐下來工作乾什麼?你就仰躺在老闆椅上,把腳擱桌子上,然後豎起來看檔案,把側臉露給導演,對著檔案冷笑,戲就來了,懂嗎?”
好的演員,不用幾句詞,用動作就能把人物處理得明明白白。她要是會魂穿,她這水平,怎麼也混上一線了。
夜司寰放下手上的工作,周身的冷意淡了一些:“當老闆可以這麼閒?”
“那是你冇有見識過!現實裡閒的老闆多了去了!”比如坐個電梯還能閒到挑骨頭的,“你得觀察分析大BOSS們的精神氣、個人特點,然後照著學,就比方我們老闆……”
“孟月!”正說到這裡,同事在資料室門口喊,“我去食堂吃飯了,要給你帶飯嗎?”
“不用,謝謝哈!”喬非晚遠遠地回,說完轉回來,後腰連著右腿扭了一下,不由“嘶”地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夜司寰原本還等著她分析“我們老闆”,聽到她這邊抽冷氣,意識到不對勁,聲音不由一沉。
“這不昨天被神經病打的嘛!摔腫了都!”對他冇什麼好隱瞞的,喬非晚和盤托出,“也就我耐摔,換一個其他脆弱的小身板,這事能衝上熱搜……好了先不跟你聊了,我得趁著午休出去買兩張膏藥。這樣,下午的試鏡你彆去,先群演當著,晚上我來給你補補課,回見!”
不等他迴應,她說完,掛斷電話。
誒,等等,好像忘了叮囑他拿盒飯?算了,不用特意叮囑吧,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拿的。
他要是不拿……她就不教他了!
“孟月?”正要走,又有人找過來,挑剔地看了她兩眼,“我是財務部的。我們主管在地下車庫等你,限你十五分鐘內到。”
喬非晚一怔:來了來了。找茬雖然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
“謝謝,我知道了。”她保持微笑。
來的人卻走了幾步又叮囑——
“奉勸你幾句,彆得罪人。自己帶盒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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