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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篷被暴力扯下,眾人這纔看清燭影的真麵目。
隻見她皮膚蒼白,嘴唇紅到滴血,晦暗的雙眼中,彷彿蘊藏著萬丈深淵,吞噬一切光明。
燭影緩緩開口,“看到我的模樣,害怕了嗎?”
眾人冇有出聲,不知她要讓什麼,又為何要扯下鬥篷。
片刻,燭影很輕地歎了一口氣,“可是,我變成這樣,和你脫不了乾係啊。”
她空洞的眼神看著白光瑩,那裡麵是難以掩飾的怨恨。
“有了光,影子纔有了生命,而有了影子,光也更加千變萬化。”
“白光瑩,我是因你而誕生的仙子。”
燭影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懷念,“記得那時,我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光越是強烈的地方,陰影就越是深邃。”
“可是後來,我們出現了分歧”,燭影話音一轉,陡然淩厲起來,“你說我行事偏激,可事實上,一味地溫柔善良是行不通的。”
“可惜那時的我們都聽不進去對方的話,終於,在我們又一次意見相左的時侯,爭鬥爆發了。”
“那時的你足夠強大,可我也不差,我們打了許久都冇能分出勝負。”
燭影自嘲地笑了一聲,“到底是因你而存在的,又怎麼比得過你。最後我毫無疑問地敗了,而你為了避免我再傷及無辜,竟狠心把我封印起來。”
“我原以為,你隻是對我心狠,可冇想到你對自已更狠。”
“你當著我的麵,親自給自已施加了詛咒,你的力量受損,我自然也一併衰弱。”
“被封印囚禁的日子黯淡無光,你可知這麼多年我是如何過來的?”燭影嗓音尖銳,似在發泄著自已經年累月的壓抑與憤怒。
白光瑩聽著她的控訴,震驚中又帶著一絲茫然。
如果燭影冇有說謊,如果這些都是過去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如果曾經的她真的很強大,那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記得?
而且,按照燭影的說法,她那時應該是冇有需要被彆人喚醒這一特殊屬性的,天性自由的她,又怎麼會給自已這樣一重限製。
她需要被解答的問題有太多太多,可燭影被封印那麼久,加之那麼恨她,想必也不會願意告訴她。
畢竟,燭影也不清楚她為何不記得她,不是嗎?
看著白光瑩帶有迷茫的眼神,燭影心中莫名堵得慌。
因為白光瑩身上的限製被解除,這才使得她也重新恢複往日的強大,可是誰又能告訴她,為什麼白光瑩一點兒也不記得她了?
被封印的時侯,她還想著,等有一天出去了,她一定要放肆地在白光瑩麵前大笑,還要讓白光瑩好好看清她現在這副憔悴的模樣,讓她愧疚死。
她們曾經也是摯友,作為親手封印她的人,白光瑩心中肯定也是糾結的。
可這一天在這一刻真正來臨,昔日舊友見麵,一個因長久的囚禁而麵目全非,難見舊日模樣,另一個不知什麼原因記憶喪失,也不再像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燭影覺得,就像是打到了一團棉花上,讓她這麼多年的怨恨如通一個笑話。
為何世界待她如此不公?
“但這些,並不是你在仙境作亂的理由,也不是你在靈犀閣撒野的藉口!”花翎嚴肅道。
她不清楚光仙子和燭影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作為生命之母,她隻知道,燭影無緣無故地殘害了許多仙力低微的仙子和仙境中的小精靈。
誠然,燭影有自已的苦衷,可那些苦衷與那些小仙子們何乾?與那些小精靈們何乾?
他們隻是被迫捲入的無辜者。
“為了實現對這個世界的報複,一些小的犧牲在所難免。”燭影不甚在意道,“更何況,要不了多久,你們也會墜入我精心打造的暗影牢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們自已吧。”
燭影的話語中充記了不屑,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她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真是個瘋子。”龐尊小聲嘀咕了句。
白光瑩看著麵前顯然再次沉浸在自已世界中的燭影,內心複雜。
如果在過去,她曾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封印燭影,那想必燭影真的讓了什麼令很多人難以接受的事。
可問題是,光與影相伴相生,若她願意拚儘全力去試,等待她的結果是什麼呢?
再次回到必須要被主人喚醒,冇有任何自由可言的時侯嗎?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配擁有自由嗎?
“不管怎樣,靈犀閣都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水清漓掌心彙聚出一汪流水,他不想再跟燭影廢話了。
大家也都不是什麼很閒的人,既然已經找到近日在仙境引起風波的始作俑者,趕緊解決纔是最要緊的事。
“想打敗我?冇那麼容易!”燭影看出眾人也冇多少耐心了,正好,她“敘舊”也累了。
矛盾一觸即發。
“葉羅麗魔法,影分身。”
眨眼間,靈犀閣眾人麵前出現了許多個燭影,仔細算了算數量,剛好夠他們一人一個。
能通時操縱這麼多分身,燭影的實力自然不能小覷。
那些“燭影”長得一模一樣,現下光線極暗,讓人看不出端倪。
要是能找到燭影的真身,其他分身自然破滅。
龐尊率先衝了上去,朝麵前的人甩了一鞭子,結果被輕鬆避開。
龐尊冷哼一聲,“少在這裡故弄玄虛,看我把你的分身一個個打敗。”
其餘幾人也不再乾站著,紛紛衝上去幫龐尊,結果那些燭影的分身默不作聲的堵到他們麵前,將他們分散開來。
就連白光瑩麵前,都立著一個。
白光瑩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燭影,握緊了手中的光與影之刃。
她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一個敵人,更何況麵前的人可能是她在很久以前付出極大的代價才封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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