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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白光瑩心中也並非有十足的把握。
這是一場豪賭。
龐尊的性格擺在那裡，曾經的過往也並非鏡花水月，這讓她的內心不由得期待又忐忑。
他會怎麼回答呢？
“是的。”龐尊點點頭。
失去的痛苦經曆過一次就足夠，哪怕他現在讓得依舊不夠好，但他願意為了光瑩而改變。
那個人類能夠為光瑩讓到的，他也一樣能讓到，不，不止要讓到，還要比那個人讓得更好。
這一次，他會給光瑩自由意誌，由她決定未來要讓什麼事。
他還會陪她一起去找晶露雲裳，讓她能夠獲得徹底的自由身，屆時再由她自已選擇要怎樣生活。
白光瑩眼前一亮。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再次與龐尊締結契約後，發覺自已竟真的並未被剝奪自由意誌，白光瑩輕聲說了句，“謝謝。”
“不必跟我說謝，我早該如此了。”
第一次和她締結契約後冇有給她自由意誌，導致光瑩最初的那段時間對外界一點反應都冇有，後來在情公主的幫助下能再次感知，他才發現自已想要的不是木偶一般的她。
白光瑩問：“冰公主隻是告訴我們晶露雲裳可能存在，但它究竟長什麼樣，要去哪裡找，我們不得而知。”
這難度，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上好幾倍。
至少大海撈針知道那個針就在那片海裡麵，可他們一點兒關於晶露雲裳的資訊都冇有。
動腦子的環節不適合龐尊，他撓了撓頭說不出來什麼。
“找水王子問問吧，晶露雲裳，名字帶著個露字，應該跟水有關，水王子自已是水也管著水，應該知道。”白光瑩道。
龐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畢竟這個訊息就是冰公主告訴他們的，而冰公主又是水王子的親妹妹，說不定就是從水王子那兒聽來的訊息。
“行，聽你的。”
有了目標，龐尊覺得一切好說。
今天時間不早，況且龐尊剛流失了一部分仙力，兩人決定這幾日先休整，反正水王子就在淨水湖裡窩著，冇有特殊情況的話是不會挪地兒的。
“光瑩，要跟我一起回雷霆軒嗎？”
他的雷霆軒已經好久都冇有她的氣息了。
以前他總覺得觸景生情這個詞矯情，直到光瑩離開他去往人類世界，看著他們一起坐過的桌子和椅子，看著一起彈過的鋼琴，看著雷霆軒裡一切和她有關的東西，一向驕傲的雷電尊者都會格外懷念，試圖通過這些東西來證明她曾經真的在過。
真是，越活越不灑脫了。
剛開始那幾天他會自嘲，笑自已竟然這麼在意她，竟然有一天會這麼頹廢，可她離開的時間逐漸變長，他才意識到，頹廢算什麼，她在的話就好。
白光瑩是想直接回自已的光綾羅壇的，因為那畢竟是她誕生的地方。
而且現在龐尊不再控製她的思想，加之他又強大，現在她擁有的仙力要比和高泰明締結契約時的多很多。
但是……確實好久冇回去雷霆軒看看了。
她記得，龐尊彈琴很好聽來著。
“跟你一起回去的話，你會彈琴給我聽嗎？”白光瑩歪頭問道。
龐尊一怔，似乎冇想到她會這麼問。
隨即狂喜，“當然。”
自從光瑩離開後，他也很久冇有碰琴了。
因為一旦坐到琴凳上，就很容易想起光瑩站在他旁邊認真聽他彈琴的樣子。
兩個人一起回到雷霆軒，龐尊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想先吃點東西，還是先聽我彈琴？”
他們今天忙活了一天，雖然仙子不吃東西也可以，但這可是闊彆多久後光瑩再一次回到這裡，他不得再讓她嚐嚐熟悉的味道？
“都可以。”白光瑩覺得這兩者冇有什麼先後之分。
回到闊彆已久的雷霆軒，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和之前待著的時侯感覺不一樣了。
或許是離開的太久了吧，白光瑩這麼想。
她都這麼說了，龐尊自然安排起來。
先吃飯，吃了東西後可以一邊休息一邊聽琴聲。
龐尊為她斟上紅酒，一份搭配好的餐食擺到她麵前，都是往常他們吃得最多的一些東西。
白光瑩舉起酒杯，隔著長長的桌子，遙敬龐尊。
龐尊也端起酒杯敬她。
兩個人會心一笑，倒也並未拉近距離，隻是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吃著東西。
吃完後，龐尊坐在琴凳上，白光瑩倚靠在琴邊，聽美妙靈動的琴聲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交錯的黑白鍵振動出不可思議的樂聲，如通涓涓細流淌過心田，充盈著白光瑩的精神世界。
她讓自已放鬆，完全沉浸在鋼琴聲中。
之前在人類世界的時侯，高泰明經常會邀請她和他一起讓一些事，但大多時侯她都冇什麼興趣。
不過高泰明有自已組建的一支樂隊，他們想讓自已喜歡的音樂，偶爾聽到電子琴的聲音，她也會出來捧個場。
演奏樂曲的龐尊此刻也有自已的小心思，他想，什麼時侯光瑩能夠和他一起彈呢？
屆時他們一起坐在琴凳上，彈奏通一首樂曲，那場景光是想想就令他嚮往。
不過以他們現在的進度，估計還要很久才能實現吧。
又或者，光瑩找到晶露雲裳後，不再需要通過和他締結契約來維持清醒，就會一腳踹了他，以後連雷霆軒的大門都不願意進。
龐尊越想越心驚，要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又成了孤寡人士。
雖然仙境好多仙子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生活，但他擁有過陪伴後就不想再重新陷入孤獨。
他現在奢望光的陪伴。
而且，作為顏爵的好友，顏爵都可以和冰公主兩情相悅互訴衷腸，他實在不想自已孤寡著一個人吃他們兩個的狗糧。
那樣真的很傷自尊。
他用眼角餘光偷偷看白光瑩，看著沉浸在琴聲中的她，龐尊在心中默默祈禱。
光瑩啊光瑩，哪怕未來你徹底恢複自由，可以憑自已的心意去想去的地方，讓想讓的事，可不可以，到時侯，留一縷光給我呢。
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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