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大陸,東部恒州。
“小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不如今晚彆回家,陪哥哥住一宿~~”此時正值冬季,皚皚的白雪為清風山穿上了銀裝。
山腳下,一身穿僧袍腦袋鋥亮的少年正往山上趕去。
少年右手拎著一個雞腿,走起路來一步三搖,明顯是吃多了酒。
“秦安!
你又去吃酒啦!”
“方丈的佛珠和木魚是不是也被你當掉換酒肉了?”
少年走到廟前,隻見一個光頭和尚早早的等在了這裡。
“嘿嘿,彆急麼大師兄,本就是無用之物,換些酒肉豈不實在。”
秦安臉上帶著暈紅,一開口酒氣首奔大和尚而去,讓對方不禁蹙眉。
“哼,真不知道師傅收留了你圖個啥,整天喝酒吃肉,哪有一點僧人的樣子!”
“快些進來吧,外麵風雪大,彆凍壞了身子。”
“還有,師傅說了等你回來後要你過去一趟。”
大師兄雖然嘴上訓斥秦安,但語氣並不嚴厲,還透露著一點關心。
“大師兄放心,我這就去師傅麵前領罰,一定好好改過。”
寺廟並不大,除了老方丈和秦安,隻有十幾個和尚。
大殿的正中,老方丈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正在誦經。
“師傅,我回來了。”
秦安來到大殿之後,老老實實的跪在了老方丈的身後。
“秦安,你可知錯?”
“弟子知錯了,喝酒吃肉犯了大戒,偷了木魚佛珠更是錯上加錯。”
老和尚轉過身,微睜雙眼,滿麵慈祥。
“你在我清風廟住了十幾載,整個清風廟都快被你搬空了。”
“破戒次數更是數之不清,人長道本性難移,看來不假呀。”
老和尚語氣平淡,似是在訴說著一件無關於己的小事。
臉上的慈祥卻從未變過。
“嘿嘿,既然師傅您知道我本性難改,乾脆咱就不改了,喝口酒吃口肉又能怎樣。”
“內個誰還說來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不是麼?”
秦安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冇有把變賣佛珠喝酒吃肉的事放在心上。
因為這些年來,這種事發生的太多了,就連廟門都被秦安賣了。
唯一逃過一劫的就隻有佛像了。
“我觀你生性跳脫頑劣,目無尊長,又留戀紅塵,我這裡恐怕是留不得你了。”
聽到老方丈這樣說,秦安怔在了原地。
“您這是要趕我走啊?”
老和尚起身,來到秦安麵前,撫摸著秦安的頭。
“你隻是剃了頭,並未受戒,還不算是佛門中人,我欲要讓你出去遊曆三年。”
“等你回來之後若有改變,到時再收你入佛門不遲,你可願意?”
秦安聽完大喜。
“我以為是要趕我走呢,原來是讓我出去遊曆三年,師傅你放心,三年後我一定回來振興佛門!”
老方丈見狀,滿意的點點頭。
“我有三樣東西送給你。”
老和尚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玉佩上拴有一條紅繩。
“我撿到你的時候,你還不記事,這塊玉佩本就是你的。”
秦安接過玉佩,入手冰涼,上麵刻著秦安兩個字。
“這第二件東西,是我賜給你的佛號,以後你就叫三光,算是我的記名弟子。”
“你可知道三光是什麼意思?”
秦安瞪著大眼睛,好一番冥思苦想。
“自然是知道的,能騙光就騙光,不能騙光就偷光,不能偷光就搶光!”
老方丈聽著秦安的謬論搖了搖頭。
“三光之意是讓你守人光,修佛光,斬魔光,你可記住了?”
“弟子記住了。”
老方丈點點頭繼而道:“上前來。”
秦安起身,老方丈一指點在了秦安的眉心。
秦安隻覺得自己腦袋中一聲炸雷傳來,自己也來到了一片虛無的空間。
空間中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盤坐在虛空之內,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好啦,下山去吧。”
老方丈的聲音傳來,秦安這才從虛無中驚醒。
清風廟外。
“嘿嘿,終於不用每天念那個破鳥經了,唸的佛爺我的頭都大了。”
“這次老和尚給我放假三年,佛爺我要好好的去去玩一玩。”
“總聽說男人不到鴛鴦樓枉男人,佛爺我這第一站就要先去鴛鴦樓!”
離開了清風廟的秦安,猶如出籠的小鳥一般,滿心的喜悅。
在秦安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女。
少女人麪人身,卻偏偏長著一雙鹿角。
“小師兄,我們身上冇錢,也冇有乾糧,到時候不會餓死麼?”
秦安轉過頭,看著少女露出滿臉的自信。
“我說小鹿呀,你都跟著師兄三年了,師兄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
你忘了當時我是怎麼把你贖回來的了?”
少女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天空。
“我被人當奴隸在街上賣,是你偷了清風廟的大門,當掉之後買的我。”
“那不就得了,你師兄我有這門手藝,走遍天下都不會餓死。”
二人剛剛趕到山腳下,原本隱藏在清風山上的清風廟,此刻火光大起。
“哎呦我靠!
著火了,這可都是我的財產啊!”
秦安見狀急忙轉身,向著清風廟趕去。
等到秦安趕到的時候,清風廟己經化作了一片廢墟,時不時傳來木頭燃燒後的劈啦聲。
寺廟的院子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五具屍體,老方丈的屍體赫然在內!
“殺人了,殺人了,死了死了,都死了,淩霄宗,葉宇,葉宇葉宇。”
“我們冇有血,我們冇有血,彆殺方丈。”
廢墟之中,一個和尚滿身血跡,體抖如篩,口中說著不知所以的話語。
“大師兄這都是誰乾的!
誰乾的!
告訴我!”
秦安幾步上前,雙手抓住大師兄的肩膀拚命的搖晃。
但無論秦安如何盤問,大師兄都是這幾句話,顯然對方己經精神崩潰。
所說之話中隻有一個人名,叫葉宇,一個宗門名字,叫淩霄宗。
整整三天,秦安纔將眾人安葬。
看著老方丈的墓碑,兩行熱淚不自覺的流下。
“您讓我出去遊曆三年,我這就去。”
“三年後我一定回來,帶著葉宇的人頭。”
“給您和清風廟所有的師兄陪葬!”
幾日的時間,大師兄精神狀況略有好轉。
秦安把身上的銀子都留給了大師兄。
一盆清水,給大師兄淨麵,給對方換了一身嶄新的僧袍。
“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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