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胡世界泡了一杯茶水,在坪壩裡悠閒的抽著香菸。
老爹因為胡世界冇有給出可靠的解決辦法急不可耐的在坪壩中轉圈圈。
院門突然被推開,來人是劉家的婆娘叫吳二妮,此人出了名的潑辣,村裡的婦女都不願意跟她對上。
“龍老二,你給老孃出來!”
吳二妮站在院門口雙手叉腰的喊道。
老爹看了一眼來人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道:“吳家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麼大火氣?”
吳二妮氣急敗壞道:“誰是你妹子?
我兄弟當年是瞎了眼跟你結拜了,現在你請人要抓他外甥,我劉家劉二狗。”
老爹被他懟的一臉通紅,阿孃此時從廚房走出來道:“吳二妮,你在你劉家怎麼撒潑耍賴我不管,你要是在我龍家用那一套,我可不會慣著你。”
說完手中菜刀一橫道:“誰要是敢害我輝兒,我定剁了他喂狗。”
吳二妮被阿孃氣勢鎮住了,愣了一下神後在我家坪壩中邊打滾邊喊道:“我的二狗啊,你是造了什麼孽啊,死了還讓人鬨的不安生啊。”
老爹看著她這番作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
他走上前去,瞪著吳二妮,語氣嚴厲地道:“吳二妮,你要搞清楚了,是你家劉二狗要來找我家龍輝索命。
你如果還在這裡胡鬨,我就替你兄弟教訓你這潑婦一頓。”
說完,老爹從褲子上抽出了皮帶,皮帶在空中劃過,發出一聲“啪”的巨響。
吳二妮聽到老爹的話,心中不禁有些發怵。
她看著老爹手中的皮帶,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走,恐怕真的會捱上一頓打。
於是,她趕緊爬起來,朝門外跑去。
在跑出門的那一刻,她還不忘回頭罵道:“你們給我等著,我劉家不會就此罷休的。”
胡世界看著遠的的吳二妮轉頭對我道:“你小子是不是跟那劉二狗,還有個叫謝三毛的拜把子了?”
我處於懵逼中,這事他怎麼知道?
老爹摸著頭道:“這事跟拜把子有關係嗎?
那我還跟很多人喝酒後都拜把子了呢,怎麼冇事呢?”
胡世界用嚴厲的眼神對我道:“侄兒,你說說怎麼回事?”
我隻能吞吞吐吐的將我曾經跟劉二狗,謝三毛結拜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天謝三毛從家裡偷了一隻公雞,劉二狗也從家裡拿了一瓶酒,我從神龕下拿了一些香紙。
我們在山上歃血為盟,燒了黃紙,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胡世界神情嚴肅的道:“這就對上了,那劉二狗本是落水鬼,要靠拉替身才能脫離水域之災,但機緣巧合下他借住了那陳老爺子的屍身脫身了。
而後他去城隍爺那裡報道時,找到了你們蒂結的結拜契約。
城隍爺讓他自己了斷人世情緣,所以纔有了他纏上你龍輝的事情。”
老爹聽了胡世界的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
他反駁道:“也不對啊,那我結拜那麼多弟兄也有去世的啊,我怎麼冇事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疑惑和不解,顯然不理解為何自己結拜的兄弟去世了,而自己卻冇事。
胡世界聽了老爹的話,微微一笑,解釋道:“龍二哥啊,你們那是酒後無稽之談,你們有誰當真了的呢?
無非就是一群酒肉朋友吃人家東西能吃的心安理得罷了。”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輕鬆和調侃,讓老爹聽了有些不好意思。
接著,胡世界點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侄兒這就不同了,歃血為盟,這叫氣血相連。
焚燒黃紙,這是上告上天各路神明,他們蒂結兄弟了。
就是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這句誓言讓劉二狗有了找侄兒的理由?
他們這一出城隍廟哪裡是有備案的。”
這一下我老爹更著急了,這事整的,看他那樣子若果不是此事己經威脅到我的生命,他肯定我讓我吃夠竹子炒肉片。
胡世界不解道:“那個謝三毛現在在哪裡呢?”
老爹帶著傷感與無奈道:“他去年得急症死了。”
胡世界道:“那麼今晚估計是有兩個小鬼會來找侄兒麻煩了。”
阿孃一首在旁邊聆聽,在聽到今晚會有兩個小鬼來找我的時候,慌神了,對胡世界的稱呼都變了。
“胡老弟啊,你可得救你侄兒啊!
他可是你親侄兒啊!”
老爹本在一旁無助的抽著煙,聽完阿孃的話語,整個人都懵圈了,親侄兒,這哪裡跟哪裡啊?
這胡老弟隻是從小龍坎村回來的路上撿來的好不啦。
胡世界若有所思地開口道:“龍二哥、嫂子,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們麵前。”
老爹和阿孃幾乎異口同聲地追問:“哪兩條路?”
胡世界的眉頭緊鎖,緩緩道出第一條路:“要麼抽取侄兒的一魂一魄,用紙人替身封住,以此代替侄兒讓那兩個鬼魅帶走。”
此言一出,阿孃頓時焦急萬分,急切地否定道:“這怎麼行?
那我兒子豈不成了傻子?
這絕對不行!
還有其他辦法嗎?”
胡世界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指向了第二條路:“那就是讓侄兒接我的班,繼承我的衣缽。
這樣一來,那兩個鬼魅便無法再對侄兒構成威脅。”
老爹聽後,仔細打量著穿著西裝、皮鞋油光的胡世界,疑惑地問道:“那我兒子豈不是要跟你去大城市了?”
胡世界笑了笑,解釋道:“龍二哥,你有所不知。
侄兒的命格特殊,十八歲後不宜長時間留在你們身邊。
從劉二狗和謝三毛的命運軌跡來看,你應該明白。
他的命格太硬,與他過於親近的人都會受到其影響。”
胡世界好似怕老爹兩人不答應一般道:“十八歲前我不帶他離開村寨,十八歲後,他自己選擇。”
老爹看著我道:“崽啊,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自己選擇吧,想要變傻子還是給胡叔叔做徒弟,你自己挑。”
我聽爹把變成傻子說的特彆的重,就知道爹也希望我能拜胡世界為師父了。
於是我剛準備跪下磕頭時,胡世界連忙護住我道:“我可不是做你師父,是讓你接我的班。”
這話讓我們一家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是你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做你徒弟麼?
我這都準備下跪拜師了,你卻不乾了。
我看著胡世界,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胡世界卻隻是微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到時候就會明白,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老爹和阿孃看著胡世界這神秘兮兮的樣子,心裡雖然忐忑不安,但也隻能咬牙走一步算一步。
阿孃忍不住問道:“胡老弟,今晚那二鬼還會來嗎?
我們該怎麼辦?”
胡世界微微一笑,安撫道:“嫂子,你們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的。”
老爹聽了胡世界的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看著胡世界,認真地說道:“胡老弟,你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們感激不儘。”
胡世界聽了老爹的話,他點了點頭,轉身回客房去了。
不一會兒,他拿著香紙拉著我來到了村頭的城隍廟前。
城隍廟坐落在村頭的高處,古樸莊重。
廟宇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胡世界點燃了香紙,嘴裡嘀咕著我聽不見的話語。
他的表情嚴肅而專注,彷彿在與神靈交流。
突然,他拿出一把小刀,在我的中指上劃了一刀。
鮮血頓時湧了出來,滴在了燃燒的香紙上。
我吃痛地捂住手指,看著胡世界,心中充滿了疑惑。
回家的路上,我忐忑不安問道:“胡叔叔,那個我現在真的不會被劉二狗他們索命了嗎?”
胡世界走在我的前麵頭也不回的道:“就算現在借他們一個狗膽,他們也不敢把你怎樣。
我隻能回他一個嗬嗬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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