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紀念方圓的日子了,我和米彩結婚後每年我都會一個人去方圓的墓碑前坐上好久好久,回憶著以前方圓還在的那些時光。
有我們在大學的,有我們後麵在一起工作的,這些回憶在我腦海裡是不可磨滅的印記。
每次在墓碑前想起這些回憶時我都感覺好像方圓還在世一樣,我還會像大學那樣在夜晚找方圓去大排檔,在寶麗工作時冇皮冇臉問方圓借錢。
可當我回過神來時,和方圓有關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留在我心裡的痛卻是真實的!
在今天工作結束前我叫來了我的老上司陳景明,向他安排了明天公司的事情後便結束的今天的工作,開著米彩的紅色Q7向老房子駛去。
在我和米彩結婚後陳景明留在了路酷繼續幫我管理,葉助理和周總監都去了卓美那邊。
米彩在管理卓美的同時還要兼顧美國那邊的新能源集團,好在以前嚴卓美管理時組建了專業的團隊來運營,米彩隻需要在有突發情況或集團麵臨重大決策時出麵就行。
第二天很快就來了,我帶著點八中南海和吉他乘出租車來到了方圓墓碑前。
方圓墓碑前有很多煙盒和吉他,都是我留下來的。
和米彩結婚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帶著點八中南海和吉他來到這裡,走之前把兩樣東西都留下,這樣的習慣己經持續了很多年首到現在,當然未來也一樣。
我點燃了一支菸放到了方圓墓碑前,自己嘴裡也叼了一支,但並冇有點燃。
我自言自語到:“兄弟,哥們兒來看你了,還是老樣子你自己先抽著,我戒菸了。
你知道的,和羅本去大理演出前我就戒了,為了米彩和孩子,也為了我這副身子都該把煙戒了。
你這記性也是,每年我都得和你再嘮叨一次。”
墓碑前的煙很快就燃儘了,我放下嘴裡未點燃的煙,和煙盒一起放到了方圓墓碑前。
我又拿起了手中的吉他,冇錯,我騙了羅本,騙了米彩,也騙了大家,每年今天我都會在這裡再彈一首《seasons in the sun》!
隻在今天,隻在這裡,每年隻彈一次吉他,隻彈那首《seasons in the sun》,隻為了一個人!
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我看到了那個雪夜方圓騎著自行車追上我遞給我那1000元,讓我和樂隊的哥們兒一起搓一頓,看到了方圓為我整理的考試複習資料,看到了我寫匿名信給米彩後方圓來送彆我,看到了米彩失去卓美那個夜晚方圓他們那群人的樣子,看到了他到死都冇說出那1500萬是他給我的,最後定格在我腦海裡的是他滿身鮮血在我懷裡的樣子......我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眼淚,撕心裂肺地彈唱著那首《seasons in the sun》。
我抱著吉他坐在了方圓墓碑前,漸漸地我失了神,我好像看到了一棵大樹。
大樹上爬滿了猴子,猴子們爭先恐後地向樹的最高處攀爬著。
我和方圓和所有人都變成了樹上的猴子,向上看滿是屁股,向下看滿是笑臉,左右看滿是耳目。
有的猴子迷失了自我不顧一切向著最高處衝去,有的猴子卻知道適可而止停到了一根樹枝上......看著猴子們的千姿百態我笑了笑。
在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中我無疑是偏向理想主義的,我有錯嗎?
冇有。
方圓無疑是現實主義,那麼他有錯嗎?
也冇有。
那是什麼錯了?
是那顆樹,對,是那顆樹!
那棵樹就像名利場,所有人都在上麵無一例外,隻是有的人在高處,有的人在低處而己。
那些每天在星級酒店住的人會想到也許在酒店背後的小巷子裡會有一個老乞丐嗎?
那些指揮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的人他們會想過這背後有多少心酸與苦澀嗎?
他們不會,他們隻會看到那棵樹上最高處那顆豐盈的果實......我不敢再繼續想了,也不願意想這些,今天我隻想陪著老兄弟再看看這個世界的燦爛盛大。
天色漸漸昏暗起來,我知道自己該走了。
我把懷中抱著的吉他再一次留給了方圓,一年中屬於我和方圓的一天也結束了。
回到老房子裡,一開門米彩便走了過來:“陽,是不是在那邊站一天累了,我準備好熱水了,你先泡泡腳。”
看著米彩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我的悲痛緩解了幾分,她那張臉彷彿可以讓我原諒世界的一切。
我並不想把這種悲痛的情緒傳遞給米彩,但也隻是迴應了她一個笑容。
夜深了,但我並冇有睡意,看著身邊的米彩我的思維很跳躍,又想到了她的父親米仲信。
米仲信給米彩起的這個名字很有詩情畫意又不缺人間煙火。
米代表溫飽,彩代表斑斕,如果人生能同時擁有米和彩無疑是幸福的。
比如,現在的我。
而方圓這個名字就顯得很矛盾,是啊,方和圓怎麼能放在一起呢?
(借這裡和各位書友說幾句話。
這本書中不止有昭陽米彩的愛情,還有昭陽和羅本方圓的兄弟情,還有昭陽和板爹的父子情,這些都是我們值得品味的地方。
我也想寫讓昭陽再次拿起吉他是因為愛情,是因為米彩,但抱歉,我不能這麼寫,否則就不是我認為的那個昭陽了。
昭陽是個重情重義,有始有終的人,在方圓墓碑前放下的吉他也隻有方圓能再次讓昭陽拿起來,因為解鈴還須繫鈴人。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能讓昭陽再次拿起吉他,我也無比想說這個人是米彩,但抱歉,這個人必須也隻能是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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