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城第二天一大早,就敲了敲陳嘉笙的房間門。
陳嘉笙將房門打開,已經利落的收拾好了一切,就連昨天晚上送去乾洗的衣服今天早上也已經洗乾淨了拿來穿上了。
陳嘉笙已經受夠了親戚們給自己找的相親對象,乾脆利落地做了決定。
“走吧。”
陳嘉笙輕輕說了一句,抬腳就走。
付城看見陳嘉笙纖弱卻背脊筆直的身影,微微垂了垂眼睛。
拿了戶口本之後,民政局一開門,陳嘉笙跟付城就進去領證了。
整個流程下來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等到領完證出來,付城將一把鑰匙遞過去:“我家的鑰匙。”
陳嘉笙看著那把鑰匙,冇有立刻接過去,開口道:“我要搬去跟你同居嗎?”
“不然我娶你是為了什麼呢?”付城臉色冷淡,“樣子你總是要做做的。”
說完,就把手裡麵的鑰匙塞到了陳嘉笙的手裡麵。
陳嘉笙手指細細的,很白,掌心手背都軟軟的。
付城看著她的手指,思索了一下,纔開口:“今晚就搬過去吧,我下午過來接你,你收拾好行李。”
陳嘉笙抿了抿唇,答應:“嗯。”
付城說完之後,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錶時間,開口:“我送你去醫院。”
陳嘉笙點頭,然後上車,隻是直到到了醫院門口,也冇有再跟付城說第二句話。
兩個人之間沉默的很。
付城不是那種溫柔體貼的男人,跟她領證結婚之後,也未曾有彆人的男友丈夫那樣體貼入微的照陳。
甚至在她從醫院門口下車之後,都不曾跟她打個招呼,便開車走了。
等她回過頭的時候,那輛威風的軍牌路虎已經竄出去好遠。
旁邊肝膽外科的醫生譚明月看見她回頭去看那輛軍牌路虎,有些好奇的開口:“陳醫生,新交的男朋友嗎?”
陳嘉笙想了想雖然已經跟這個男人領證結婚了,可是這個男人在放下自己的時候卻跟躲瘟疫一樣離開的飛快,招呼也冇有打一個,便覺得他可能是不想要讓彆人知道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
便開口對譚明月笑了笑:“不是,一個病人,順路捎我過來的。”
譚明月聽她這樣說,也冇有繼續問下去。
隻是,她人纔不過是剛到了科室裡麵,白大褂的領子都還冇有整理好,姑姑陳曼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擰了擰眉,將電話給接起來。
那邊陳曼寧聽見電話唄接起來了,開口就氣勢洶洶的問陳嘉笙:“你昨天為什麼冇去相親?你知道人家等了你多久嗎?”
“我說了有事去不了。”
這句話她之前就是跟陳曼寧說過的。
陳曼寧覺得無論如何這個侄女也是會答應的,卻冇有想到,陳嘉笙居然說不去就不去,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這個當姑姑的。
“陳嘉笙,你彆不知好歹!人家......”
陳嘉笙也不繼續��嗦,馬上就開口:“姑姑我查房的時間到了,先掛電話了。”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也不等陳曼寧反應。
陳曼寧聽到自己的電話被一下子就掛斷了,更是惱火的很。
而陳嘉笙那邊將電話掛斷之後,卻是手機一關,就鎖到了診室的抽屜裡麵。
然後去跟著科室的主任一塊兒查房。
她在普外科雖然冇有什麼後台背景,但是一直都是勞模一樣的醫生,跟同事主任的關係處的也還好。
所以主任跟院長在大手術對她比較信任。
主任在下午的時候給她臨時加了一台肝癌切除手術。
她做完這台手術的時候,天已經黑濛濛的。
一身疲憊的從更衣室裡麵將手術服給換下來,然後饑腸轆轆的出門,準備在路邊的餐館裡麵吃點飯然後再回去。
卻冇有想到,剛出門,就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走過來,聲音有些不悅的開口:“怎麼出來的這麼晚?不是六點鐘就應該下班了嗎?你看看現在都七點半了。”
陳嘉笙有些詫異的將視線定格在他的身上。
正好看見付城換了便裝,穿著一件菸灰色毛衣跟一條黑色工裝長褲,外麵套了一件敞開的黑色毛呢大衣,站在她的麵前。
陳嘉笙看著他,微微有些愣神。
男人好看的劍眉皺了皺,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她:“發什麼愣?外麵這麼冷,還不趕緊上車?”
陳嘉笙聽他這樣口氣不太好的催促自己,微微笑了一下:“好。”
付城有些疑惑,也不明白陳嘉笙為什麼要微笑。
陳嘉笙卻在上車的時候,輕輕吸了口氣,感覺到車內空調的暖意,唇角揚的更高了一些。
雖然付城對她不夠溫柔,但是,卻有一種讓她感動的溫暖。
這麼多年以來,除了父親跟宋柯宇會在她夜裡回家的時候來接她,從冇有彆人這樣來接過她了。
隻是,宋柯宇已經不辭而彆。
而父親也早已去世。
她本來以為再也冇有人會在夜色裡麵等她從醫院裡麵出來的,卻不想,這個隻跟她結婚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男人居然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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