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蕭澈突然脫下自己的外衣,直接扔到我的身上。

“出去!”

我還想做最後的掙紮,柔柔地喊了一聲。

“表哥。”

奈何蕭澈就跟榆木疙瘩一樣,不看我。

他隻是指著門口的方向。

“出去!”

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我是真的冇有辦法了。

將蕭澈的外衣裹在身上,我一步三回頭地走向門口。

心裡期望著蕭澈能夠反悔。

畢竟我是真的很著急。

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要抬頭看看佛堂裡的佛像。

這一看,我才發現,那佛像的眼睛微眯,嘴角還噙著一絲微笑。

若是常人看著,隻會覺得我佛慈悲。

可我怎麼看著那佛像是在嘲笑我。

嘲笑我的自不量。

看來那晚不僅是蕭澈做了夢,我也做了夢。

我心中冷笑。

佛啊,佛啊,人們總說我佛慈悲,那你為什麼不會對我慈悲呢?

人們總說我佛渡我,那你又是為何不渡我呢?

若是這世間真的有佛,那為什麼會讓我出生就身染怪病,一生都不由自己呢?

若是你單單不救我就算了,現在還要阻攔我自救。

那我到是要看看我命是由我還是由天了!

蕭澈,我是吃定了。

我心中思緒萬千,但也還是鬆了一口氣。

至少讓我這樣一鬨,蕭澈冇有再執意剃度了。

秦夫人的貼身婆子那邊遞了話過來。

說是我前腳剛剛從佛堂出來,後腳蕭澈就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彼時我正在穿那婆子帶過來的衣服。

換完衣物我就離開了。

畢竟蕭澈現在這個樣子,我的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我緊趕慢趕地回到餘府。

剛剛走進房門,我就感覺小腹的感覺更嚴重了。

關上房門,撩起衣袖,我才發現身上的紅疹更嚴重。

隻能將隨身帶的藥物吃下一顆,暫時壓製一下。

身上的紅疹漸漸地消了下去,難受的感覺卻越來越嚴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個藥物還是當年的那個和尚留下的。

隻有三顆,若不是現在狀況緊急,我也不會拿出來用。

這寥寥三顆,可是我保命之物。

我知道這個藥物隻能保證我三天之內冇有性命之憂。

可我卻會異常地痛苦。

它隻能壓製我的紅疹,但卻會讓我異常痛苦。

我還冇有想到辦法,難受的感覺就讓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我忍不住倒在床上。

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腹,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死死地咬著床上的錦被,好讓我不發出痛苦的聲音。

要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那就大事不妙。

腹腔中那種如刀攪的感覺,讓我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是因為太疼了,還是我太累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備馬車。

我要去找蕭澈。

誰知道到了寺廟,我卻冇有看見蕭澈的影子,隻看見了秦夫人的貼身婆子。

“嬤嬤,怎不見你家公子?”

經過昨天的事情,那婆子對我的態度十分親切。

畢竟要不是我,昨天他家公子恐怕就已經遁入空門了。

“哎喲,是弋娘子啊,我家公子到寺廟後山的山洞裡麵做誦戒去了?要不我去叫我家公子?”

誦戒?

我冇有想到蕭澈竟然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他到底是有好想遁入空門?

那些和尚每半個月就會集會一次。

由精通熟悉律法的戒師說戒本。

而其他的僧人就會反省過去半個月裡麵的所作所為。

若是有犯了戒條的,就會在眾人麵前懺悔自己的行為。

不用說,蕭澈肯定是犯了戒的。

難道說他真的要在眾僧麵前懺悔?

說實話,我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我又感覺蕭澈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畢竟就這段時間我對蕭澈的瞭解來講。

這世上好像就冇有什麼他不敢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連忙對那婆子說道。

“嬤嬤,你也彆去叫你家公子了,你直接帶我過去吧。”

“想必你也知道誦戒是什麼,你家公子到底犯冇犯戒你也很清楚。”

“難道你真的能人忍心看著你家公子在那麼多僧人的麵前懺悔嗎?”

婆子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連忙帶著我往後山走去。

我倆緊趕慢趕地往後山去,還冇有走到山洞門口,就遠遠地看見了很多守衛。

若是明麵上都有這麼多守衛,那暗地裡麵的守衛,我相信也不會少。

婆子看著門口的守衛,有些焦急。

“之前是我疏忽了,一時冇有想起這個誦戒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可怎麼辦?”

我拍了拍那婆子的手。

“冇事,我自有辦法,嬤嬤放心吧。”

我眼神堅定地看著那婆子。

現在我可不能慌張。

我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已經不能用血了,看來隻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我將那婆子先打發走了,一個人躲在樹後麵,觀察著山洞附近的情況。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的五臟廟都在抗議了。

我抬頭看了看,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按理說應該有送飯的人來了。

怎麼到現在我都冇有看見一個人呢?

“喂,吃飯了,你們去嗎?”

我突然聽見山門口的一個守衛大聲地朝著另外一個守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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