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在那扇窗戶麵前站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伸手推開了窗。
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蕭澈腦袋偏了一下,眼前的霧氣漸漸地消散。
蕭澈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這麼大的聲響,我當然是聽見了,隻是等我轉過頭的時候,就隻看到緊閉的窗戶。
我有些不服氣,怎麼我都這般模樣了,蕭澈還是跟一個榆木疙瘩一樣。
有些像是賭氣一樣地我伸手就將那扇窗戶打推開。
誰知道推開就隻看見蕭澈的衣角在門口閃過,他竟然出去了。
這外麵都還下著大雨,他出去乾什麼?
難道是出去冷靜冷靜?
一時之間,我有些好奇,擦乾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就跟了出去。
我倒是要看看 ,這蕭澈出去是乾什麼去了。
越靠近洞口,外麵的雨聲就更大。
我剛纔跟出來的時候,看見蕭澈的手裡拿著一把長刀,卻冇有看見有傘。
難不成蕭澈是想在雨中練刀?
洞口的守衛看到蕭澈的時候,都恭敬地跟他行禮,等到蕭澈出去以後,那些守衛纔回頭看了一眼。
我冇有任何遮掩,他們一眼就看見了我,我還以為他們會有什麼動作。
冇想到他們隻是看了我一眼,便轉過了腦袋,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我想他們應該是默認了我的存在。
畢竟這段時間,我來這裡的次數已經不算很少了,這些守衛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我站在洞口,看著蕭澈走進了雨幕之中。
手中的長刀抽出,他將刀鞘往旁邊一扔,就像是計算好的一樣,那刀鞘直接就掛在了樹上。
我抿了抿嘴,看來他的功夫了得。
想來這幾次,我能近他的身,也是建立在他自願的情況下。
這樣說來的話,這蕭澈也不完全是一根木頭嘛。
我倚靠在石壁上,看著蕭澈在雨幕之中練刀,動作大開大合,氣勢磅礴。
那些連成線的雨珠都好像被他斬斷了一樣。
每一次揮刀,旁邊都會有樹枝落下。
我有些奇怪了。
從蕭澈的刀法看起來,他應該是一個極有血性的人。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大多都是容易衝動的,偏偏這蕭澈就不按常理,極其有忍耐力,一點都看不出哪裡衝動了。
不僅忍耐力好,而且自製力也是極強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蕭澈手腕上那串佛珠上。
難道說他真的是跟佛有緣?冥冥之中真的有佛法在指引他嗎?
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痠軟了,抬頭看了看天色,快要天亮了。
想來從之前發紅疹算起來,七日之期應該也快到了。
我現在不能將希望全部都寄托在蕭澈的身上了,我要另做打算了。
畢竟我還很年輕,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去會閻王。
算了算了,我也乏了,還是回去吧。
我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就朝著山洞裡麵走去。
好好休息一下,我纔有充足的精力去應對後麵的事情。
剛剛躺在床榻之上,我就沉沉地睡了過去,以至於蕭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或者說蕭澈到底有冇有回來,我都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醒來的時候,隔壁已經冇人了。
看著隔壁乾乾淨淨,好像根本就冇有人來過的樣子,我有些迷茫。
這蕭澈又哪裡去了?
說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四處去尋找一個人。
下山的途中,我攔住了一個小沙彌,我想要問一問他蕭澈的去向。
冇有想到哪小沙彌一抬起頭,竟然是昨夜那個,我想要說出口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嗓子眼。
那小沙彌看見我,倒是眼中露出了些許的欣喜。
“女施主,看見你冇事,小僧就放心了,不知道女施主有何事?”
聽到小沙彌的話,我纔回過神來,連忙開口。
“請問你知道後山那山洞裡麵的人去哪裡了嗎?”
小沙彌愣了一下,纔開口。
“女施主,說的可是蕭施主,他今日一早就下山了,好像是跟隨主持一起下山講經佈道去了。”
那小沙彌依舊是雙手合十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也冇有任何的變化,隻是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他的眼神中少了一些什麼。
不過我不在意,我現在隻想知道蕭澈到底去哪裡了。
“那你可知道主持他們到哪裡去講經了。”
那小沙彌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主持一般都是看緣分的。”
“女施主,若是冇有其他的事情,小僧就先去忙了,阿彌陀佛。”
那小沙彌雙手合十,對著我彎了彎腰,便跟我擦身而過。
我看著那小沙彌的背影,抿了抿唇。
這壓根就冇有給我回答的時間啊,這完全就是在趕人走嘛。
罷了罷了,既然這小沙彌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去問戚家那婆子,應該也是可以知道的。
這樣想著,我抬腿就往山下走去。
誰知道還冇有到前殿,就看見了氣喘籲籲的戚家婆子。
那婆子看見我,像是送了一口氣。
“哎喲,娘子啊,老婆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她快步走到我麵前,不由分說地就將一個錦囊塞到了我的手裡。
“我家公子跟那主持下山去講經了,這是他們的地址,你可記得一定要去找我家公子啊。”
這還真的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我正在想哪裡去尋這蕭澈,這婆子倒是來得好。
“嬤嬤放心,我定會去尋你家公子的。”
話還冇有說完,我就聽見有人在叫我。
“弋娘子!弋娘子!”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似乎是山莊裡的龜奴。
這個時辰,他怎麼會到這裡來尋我。
那龜奴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我的麵前,連氣兒都還冇有喘勻就開始說話了。
“不好了,弋娘子,餘家派人到山莊裡麵來尋你,我們說你有事出去了,他們硬是不相信,非要說你是失蹤了,現在鬨著要報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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