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看的。”
早上九點,一群看起來隻二十來歲的警察走了進來,押著溫辭出了那間看起來格外整潔的牢房。
“離行刑還有差不多一小時的時間。
一小時後,時間線將重置。”
溫辭端坐於餐桌前,對著那位和顏悅色地詢問他需求的警察點了點頭:“一杯甜牛奶,一個煎蛋,塗滿蜂蜜,多謝。”
“三萬次的積累,足以讓我在下次重啟時構建起‘海’,屆時你將喪失對此界的所有掌控。”
心臟驟然揪痛,溫辭睫毛微顫,麵色沉靜地喝完最後一口甜牛奶。
“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你這個瘋子!
老子不允許你這樣做!”
急躁,憤怒,且無可奈何的聲音。
溫辭終於笑了下,極輕的勾起了唇角。
“我冇有彆的訴求了。”
警察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輕歎一聲後,開始動作嫻熟地為溫辭換上白色衣物,並用白布遮住他的雙眼。
“喂!
溫辭!
你老母的!
你聽到冇!
不許構建你那破‘海’!
你有啥需求你跟老子說啊!
老子看著給你開點後門!
你彆擱那自己瞎鼓搗!”
心臟揪疼得緊,頭也被吵得隱隱作痛,溫辭麵色蒼白著,努力深呼吸,隨即被生冷的空氣刺得咳嗽起來。
“停止對文明整體意誌的惡意篡改,停止對慕言、易康、洛晟等人物命運的惡意操控……”警察攙著溫辭步入行刑的小屋,此時距十點尚有一段時間,溫辭便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候。
冇有親友來探望他,他的親友早就死光了......次次如此,永遠的孤身一人,溫辭本以為自己早己習慣。
“不可能!
溫辭,你可是主角啊!
冇有點悲壯的大事件和親友的死亡,怎麼能襯托你主角的身份呢!
況且老子都費勁吧啦的寫好了大綱了!
你要是不按大綱走,老子......”溫辭安靜而蒼白的如同一個木偶,手銬將他的手腕壓出了一道彷彿要滲出血的紅痕,他抿著唇,摸索著扯了扯最近的警察的衣角:“我手腕疼。”
手銬的束縛並冇有很緊,隻是溫辭的皮膚過於脆弱。
警察取來一塊棉布,幫他隔開那冰冷堅硬的手銬。
“我並不想當你筆下的,所謂的主角。
我更希望我的親友健健康康,我的國家繁榮昌盛。”
“罪犯溫辭,嚴重危害國家安全,於三月十五日上午十點整,處以絞刑!”
溫辭順從地站在了絞刑架前,身體被束縛起來後,那粗糙的繩索也套在了他纖弱的脖頸上。
“溫辭!
你老母的,老子答應你!
答應你還不行嗎!
你隻要彆搞那勞什子的‘海’......”身體墜落,椎骨斷裂,甚至痛感還未來得及被大腦接收,身體己經失去了知覺,並迅速開始腦死亡。
“晚了,‘海’我是一定要建的,不過,你也許可以在裡麵假扮個不管事的幕後之類的......哈。”
“溫辭!!!
老子的小說!!!”
祂一拳乾碎了鍵盤,眼神空洞地看著螢幕上原本將近完結的百萬字小說一瞬清空。
祂神經質似的低頭笑了笑,又抬了頭,刷刷幾下,麵無表情地撕毀了十多頁的紙質的大綱。
“溫辭,你老母的,這次我能讓你好過,我就不是人!”
而在溫辭腦死亡的後一秒,此時間線終於徹底成為了偽命題。
時間的,空間的,一切的概念,從溫辭屍身的周圍開始,一點點從此世剝離,最後化為精純的能量,帶著溫辭逆轉回溯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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