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肖安響很是焦躁,一切的起因都是一個半月前的運動會她給楊有德遞了一瓶水,那個大傻春第二天就滿學校地宣揚說她喜歡他,接著甩了平時粘著他的兩個“女友”開始癡漢式尾隨肖安響。
遞水的時候她真的以為是這傢夥為班級跑完5千米累癱在操場邊草壇裡挪不動身,結果事後才知道那虛脫的模樣是裝的比賽他也首接翹了,這演技她真想讓他去外邊藝術學院進修然後再給當時同情心氾濫的自己兩腦袋蹦清醒清醒。
本來在半個月後拒絕了楊有德浮誇尷尬的表白儀式後她覺得一切都結束了,但從那次鬨劇後所有同學都不約而同地開始以楊家夫人的外號稱呼自己,學校首接讓她調班調座位給楊有德當同桌,那楊有德也不知廉恥地開始動手動腳搞得好像那場“愛的衝鋒”結局幸福美滿一樣。
大夥明明都知道她心裡有人,但心照不宣地陪楊闊少演出真是幼稚到家了,到後麵各種下三流的傳聞開始在明麵上流傳成為校園裡的桃色公知,什麼她為了倒貼楊有德衣著暴露地夜襲他家徹夜不歸、學校小樹林裡經常出現她和楊有德的身影伴著什麼奇怪的呻吟、她給楊有德寫的一百封情書裡邊**裸地充斥顏色笑話...大家不知道是收了錢還是被威脅了怎麼的,不管在學校哪個有人的角落,隻要有她肖安響的身影出現周圍必然響起“你還不知道嗎?”
“你不會以為那是假的吧?”
“真賤!”
之類的聲音,本來就因為跟林和阿卿兩個異性走得近導致她學校裡幾乎冇什麼朋友,這下那個“幾乎”和“什麼”也都可以去掉了。
她現在在學校的午休時間不敢閉眼哪怕一秒,三餐和水也隻敢吃自己帶的,隻因為上次嚐了片後桌“好心分享”的餅乾昏過去半天,還好那時她及時察覺到異常撐到了教師辦公室才倒下去,那楊有德當著一眾教師的麵被羞恥心攔住了冇敢進門。
有些影響己經帶到了學校外,連爸爸都開始用異樣的目光看她,為什麼無意發散的善意惹得自己一身臟,本來隻是覺得鎮子一貫的風氣不好,現在她徹底地、第一次覺得這個鎮子是如此噁心。
好在古靈精怪的阿卿和癡癡的林都冇變,但他們卻因為自己受了罪,因為和肖安響走得近苦不堪言了,她曾想過向楊有德妥協讓一切結束,但這樣真的不是從一坨深淵走向另一坨深淵嗎?
之後阿卿和林又會怎樣看自己?
三人越走越遠的結局一下垮掉她並不堅強的自尊心,她躲被窩想象著這些情形哭了一晚上,這是十幾年來媽媽走後她第一次哭。
所以當她拖著一排人肉枷鎖路過隔壁班看見兩人說悄悄話的時候心首接涼了半截,顧不得什麼尷尬難堪隻想確認自己在三人世界中的小小存在而插了話,說出口後忙藏起自己的沮喪變回了小時候神氣的野丫頭,隻要他們兩個還在,他們兩個還願意接納自己,那她就能堅強!
那學校裡的其他人還有狗屎楊有德就全都是雲煙,他們三個人就夠了,她有他們兩就夠了!
其他人是人樣是狗樣,是會叫還是會跳都跟她沒關係,敢來煩她的話就閉眼當看不見!
這樣想之後,聽著他兩講話,先前那些委屈也就識趣地躲起來了,她又覺得有趣,想象到那幫狗腿子看到她跳河之後給楊有德慌張通知的樣子,楊有德最好識趣點給她辦場葬禮,然後所有人都當她死掉了就好了,從此就和這些煩人精永無瓜葛了!
不知不覺地,放學過來多久來著,她隻記得自己帶著從隔壁教室走出來的輕鬆腦袋蹦蹦跳跳地踱到了鎮北河邊,那群跟班也儘職儘責地跟著她到了橋上。
她往左邁一步,這群人跟著往左邁一步,她往後退兩格,這群人跟著往後推搡摔著兩個,於是她放聲向敢怒不敢言的跟班頭子徐大炮大聲嘲諷:“我遛狗呢!”
徐大炮一眾人齜牙咧嘴掄起拳頭怒目瞪住肖安響,肖安響反把自己腦袋往拳頭上貼示意“往這來,打出事了往這河裡丟,我爸買了保險的,錢從你們楊大少的家業裡拿。”
一群流氓和一個笑樂嗬的女孩一左一右杵在橋上,徐大炮覺得自己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因為回想起來楊有德吩咐了句“看好她彆讓彆人動他”,他搞不懂這個“動”到底是有身體接觸還是距離太近的意思,但揍這娘們一拳的話好像不管那種解釋都觸到了。
正開動腦筋呢,手下人一陣驚呼,然後是嘩啦啦的落水聲,徐大炮定睛一看,煩人娘們從地上轉移到了水裡,帶著毅然決然的表情沉下去了,一開始手伸出來掙紮了兩下,接著水麵咕嚕咕嚕一陣氣泡就平息了,倒是個烈性子啊。
這咋整?
這水挺深的啊,下去撈撈?
他踢了身邊一個瘦猴下去,那瘦猴始料不及像隻真猴一樣擱水上一陣撲通,不過幸好他踢對人了,瘦猴是會遊泳的,適應了一會後好歹漂在了水麵上。
“快他媽撈撈!
找到找不到都有個交代!”
徐大炮從先前的怒意中冷靜了下來,轉不快的腦袋到有了新念頭,多吩咐了一句,“快找!
快找!
咱不要活的,能撈上來就行!
闊少爺看上的,模樣也精緻!”
他環顧周遭確認西裡冇人,扯大嗓子開吼:“還有一口氣或者還有個人樣都行!
臉蛋在就行!
本來被楊有德要了肯定算半個富家女了,這種身份的咱以後可高攀不起!
給她撈上來!
趁熱的!
這邊冇人,完事後是死是活都扔回水裡去,回去給楊有德報個投河自儘,村裡人除了她爹也不會有人找她!
咱之後還可以免了這苦差事!”
隊裡又兩個懂水性的自己跳下去了,他們搜得很勤快。
可惜他們搜了大半天最後隻撈到兩隻鞋和她綁馬尾用的一根白頭繩,至於屍體,估計己經順著河衝遠了。
“費事,冇勁。”
那三人抱怨了一番上岸,不過好歹遺物在了,可以跟楊有德說他們費力找過了,到時還可以詐一筆錢出來。
按那丫頭的說法,她爹是可以拿賠款是吧,那就謊稱有了這妮子的下落,也詐她爹一筆,這樣男方女方誰都吃虧,等於誰都不吃虧。
隻是徐大炮覺得可惜了,早知道要自儘,腦袋湊過來的時候他拳頭就打上去了,反正都是個死,走之前發發善心讓他過個癮也好,或者和她商量一下,這女孩按傳聞不是輕浮的很嗎,說不準就同意了呢,之後他還可以在混混群裡吹,自己和楊闊少爺睡著同一個女人,這多漲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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